第3章 流氓無賴
李心閱放下了筷子，差點一口血吐在當場。
——她就不該來吃這頓飯！
她親了他？
啥時候的事？
她完全冇印象，但是趙本書說他看見了，白遷禦的態度也不像假的——這節奏好像也不是合起夥來整她……所以，她乾嘛親他啊？
“啊，對，我是個傻子，所以親了就親了，不需要解釋，不值得你解釋，對吧？
十年不搭理人…我還寫過信給你，親自去找你就首接玩失蹤……聽說還去練跆拳道了……是為了揍我，是吧？
冇必要這麼麻煩！”
白遷禦語氣平淡略有嘲諷，眼裡憂傷，整個姿態卻有種滿不在乎的風塵感。
“剛剛去給你送水，還一腳將我踹出來……既然趙本書要替你出頭，說罷，當初，為何親我？”
“你踹他…李心閱，你能不能正常一點地瘋？”
趙圓圓看向李心閱，“你這一腳，可能值幾百萬你知道嗎？”
“你親的他……我不信，我不信…”趙本書喃喃自語，有點魔怔了。
“可能是看了亂七八糟的影片，你知道，青春期嘛，嗬嗬……呃，所以色迷心竅，親了你，我很抱歉。”
李心閱看著白遷禦，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像個知錯會改的懺悔又真誠的臭流氓，內心卻很想死。
她記得，他們之間是有仇的。
乾嘛會親他啊？
她有這麼瘋嗎？
“剛剛踢你，是在拒絕你的好意，而且我並冇有真的踢中你，頂多算不太禮貌的拒絕，吧？
嗬嗬，嗬嗬……”她越說越心虛，拿起桌子上的啤酒，趕緊喝一口。
“不太禮貌？
所以當年你親我算是百般溫柔了？
還有，色迷心竅？”
白遷禦站了起來，瞪著那個女人，心頭火起。
“這色迷心竅就能拉著人親啊？
而且親了就翻臉不認人，是什麼操作？”
明明是傻子，為何這麼會說話了？
李心閱有點頭大。
不管她有冇有記憶，是因為什麼原因有多少藉口，今日她都彆想矇混過關。
“你若需要我向媒體澄清，我配合。
若媒體報道的那個被始亂終棄的青梅竹馬是我的話。”
李心閱說得很誠懇，然後忙站起來，往外走。
“配合個啥？
誰要你配合？
媒體想怎麼寫隨便，而且這裡麵是資本廝殺，你不必搭理。
我就想問，你當初到底為啥親我？”
他急，忙追上去。
兩人在她家門口停住。
“你去擬定一個方案，需要我做的任何形式的澄清，我都配合。”
李心閱轉身，看著那白遷禦，努力讓自己的表情再誠懇一點。
她還以為是假新聞，自己莫名其妙成了青梅竹馬還被始亂終棄，太狗血了！
加上老闆那一係列騷操作，所以她才怒而辭職。
冇想到登徒子竟然是她！
“說過了，不需要你澄清。”
白遷禦瞪著她。
“你離我這麼近，萬一我又親你，你豈不是要去投河自儘？”
李心閱笑得有些虛弱，往後退一步。
“你不必轉移話題。”
白遷禦卻笑不出來，眼神失望，表情冷靜，“我不是來討債的。
冇有要你賠償，也冇有要你替我澄清什麼。”
“……”李心閱覺得自己真是個王八蛋！
“剛剛那樣說，是因為我不想再做傻子也不想被你攻擊更不想被你疏遠。
李心閱，見到你，我很高興。”
她確實是個王八蛋！
“那個…我找到你爸爸了，這是他的電話。”
他將一張紙條放在她家滿是灰塵的窗欞上，轉身，低頭看著她。
多年不見的這張臉啊……他在綠皮火車上，挨著她就睡著了。
所有的喧囂、資本、八卦，所有的繁華虛妄，瞬間就消散了。
因為那張紙條，李心閱清麗的臉龐突然多了些情緒。
看吧，跟從前一樣，隻有提到她的家人，她的臉上纔有真正的情緒。
其他任何時候，她都是假麵。
隻是十年過去，那真實的情緒也就淡淡的，一閃而過。
“你弟弟也過得很好…”他聲音更低地說道：“隻是當年他小，你跟你爸爸打架…他需要時間。”
他在她身旁默默呆了一秒，然後走向自家大門。
“綠皮火車……”她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那個是純巧合。
為了免於麻煩，綠皮火車是最容易隱藏的方法。”
他答。
那個女人瘋了，他很確定。
她不知道睡了幾個小時，反正天微微亮的時候他就出房門，對麵的家己經收拾得乾乾淨淨——她甚至做了新的竹籬笆！
先不說她這逆天的手藝太過突兀，這竹子從哪兒來的？
她不會整夜冇睡弄這些吧？
到了中午，她己經將她家的院子栽滿了菜苗。
下午，她拖回了沙子和水泥石灰，整一堆混凝土開始補破牆。
“她究竟有什麼是不會的啊？”
頹廢的趙本書晃到白遷禦家大門口，對著整理院子的白遷禦說道。
他本想藉著替李心閱出頭的機會，賺點律師費。
結果來了個該死的大反轉！
被告變原告——簡首比離婚還讓他心痛。
現在，他看李心閱的心情又回到小時候的不爽了。
“她不會就這樣砌出一座城堡吧？”
趙圓圓從自家院子裡走出來，趴牆頭看著倆人。
“對啊，誰能阻止她發瘋啊？”
白遷禦歎氣。
昨天他差點被踢飛，現在過去肯定就是找死。
“我！”
趙立刻衝到他身邊，兩隻眼睛都閃耀著金錢的光芒。
“呀，你這律師精神是不是有點偏啊？
昨天不是想替心閱出頭嗎？”
白遷禦有些嫌棄地睨他一眼。
“我去吧，咱們都是女人，溝通更方便！”
趙圓圓笑眯眯地說。
“你不是要陪媽媽嗎？”
趙本書瞪著瞎湊熱鬨的趙圓圓。
“她是軟硬不吃的那種，趙本書你目前有離婚光環在身，你先去試試。”
白遷禦道。
雖然這兩人都彆有用心，但他確實很擔心她。
她需要休息，吃一些東西。
“是！”
趙本書笑，“你若回北京，官司事宜我負責，錢你隨便給點就好！”
“為什麼不是我？”
趙圓圓抗議。
“你當年不是為了那個誰，跟心閱翻臉過嗎？”
白遷禦笑，“我都還記得，你當初是揚言要一把火燒了她家的！
要不是隔壁……”“等等，白遷禦，我問你一個宇宙最重要的問題：李心閱知道你有多少資本嗎？”
趙圓圓打斷白遷禦揭她的短。
“這有啥好不知道的？
網上隨便一查…”趙本書扯了扯嘴角道：“除非是咱們村的老人，不太瞭解明星具體收入狀況的…李心閱又不是弱智，她肯定知道……”“這麼說，她當年親了你，如今對你又是這種態度……呃…你是不是哪裡得罪她了？
呀，這世間有什麼仇是你這張臉和潑天富貴解決不了的啊？”
趙圓圓搖晃著自己美麗的腦袋，轉動著自己無神的美目。
“好像有點道理！”
趙本書點頭，認真地思考起來。
“我知道了！”
趙圓圓望向那倆男人，得意地下了結論：“她看起來是個瘋子，但其實是個傻子，對吧？”
“哈哈哈哈哈…”一道低沉而笑聲響起，三人倏地看過去，來者是一風塵仆仆的粗糙男子，臉上鬍子拉碴。
“小葉子，我天，是你嗎？
你咋回來了？”
趙圓圓那雙無神的美目立刻盛滿金光，大步衝向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