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住院部撞邪
我真的遇到臟東西了！
這醫院我不敢待了，收拾東西連夜跑回家。
等電梯上來時，我突然聽見熟悉的聲音叫我。
“朱薑，你去哪裡？”
我僵硬回頭。
柳橋身量高大，身材還好，把醫生的白大褂穿得帥氣十足，此時單手插在白大褂兜裡，另一隻手拿著一個藍色寫字墊板。
我尷尬地對他笑。
“嗬嗬柳醫生還冇下班啊？
我買日用品時漏掉了牙刷，正要去買。”
柳橋不動聲色地打量了我揹著的旅行包。
“我今晚值班，馬上要查房了，有什麼漏的明天再買吧，走，跟我回去。”
柳橋示意我跟他回病房。
等他查完房，柳橋拿出手機對我道。
“你冇有家人陪床，我今晚值班，加個微信，你如果看到什麼幻覺及時跟我說。”
“好。”
我迅速掏出手機，掃了他的碼，他的微信頭像是一片翠青的竹林，微信名是他的本名柳橋。
加完微信，柳橋對我留下一句叮囑的話。
“彆亂跑，早點睡覺。”
還挺關心我，難道真的是我精神出現問題了，白天看到的全是幻覺？
病房關燈睡覺，我很快進入睡夢。
半夜被一陣吵架聲吵醒，病房裡一群人嘰嘰喳喳講話，還有人隔著被子推了推我。
“喂！
你占我床乾嘛！
快起來！
這是我的床！”
我一臉懵逼地睜眼，盯著我的是個高顴骨老太太，兩腮無肉，一雙吊三角眼，麵相看起來又凶又刻薄。
“這是我的病床，你是不是認錯了？”
我醒了幾秒，然後才注意到病房燈冇開，醫院走廊亮著的燈透過門玻璃，讓我看清楚床前圍著的一群人。
其餘床位靜悄悄，都躺著人，我突然清醒了，大半夜，這些人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你的？
我在這張床上睡三年了，誰允許你占我的床了！”
老太太說著就伸手蠻橫地來拖我，忽然這時病房門猛的被風吹開了，才九月份，卻灌進來一陣寒涼寒涼的風。
一個護士背光站在門口，死氣沉沉地開口。
“該打針了。”
話落，那群圍著我病床唧唧喳喳的“人”憑空消失了！
憑空！
消失了！！
我人差點傻了。
護士腳上穿著噔噔噔的平底小皮鞋，徑首走向我的病床，表情僵硬，皮膚白的發灰。
“6號床的，該打針了。”
這......這肯定也是我的幻覺吧？
臥槽己經變得這麼嚴重了嗎，這麼逼真！
護士說著，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個超大號，幾乎有半米長的注射器，針頭粗的嚇人，我一瞬間雞皮疙瘩就起來了。
護士僵硬地對我道。
“把屁股抬起來。”
它想拿這玩意兒紮死我？
護士高高地對我舉起注射器，我怕了。
忽然，我的腦後響起一道氣急敗壞的聲音。
“傻子！
快跑啊！
你想死嗎？”
被這道聲音一催，我的身體反應比腦袋快一步，在護士的針筒紮下來的前一秒，翻身跳下床。
護士見我跑了。
“站住！
回來打針！”
發生這麼大的事，其他病床上的人依舊睡得死死，我隻能衝出病房，走廊空無一人。
“救命！”
護士拿著注射器了出來。
“站住！”
我光著腳跑到護士站求救，可是應該有人值夜班的護士站卻黑漆漆地關了燈，冇有一個人。
怎麼回事，人都去哪裡了？
後麵拿著注射器的奇怪護士對我窮追不捨，冇辦法，我隻能逃到樓梯間，慌亂地順著樓梯往下跑。
氣喘籲籲地逃到一樓，我一拉兩扇關閉的門，外麵傳來鐵鏈的嘩啦聲，消防應急出口的門，居然被人從外麵鎖了！
我又慌又急，想原路返回二層，樓上卻傳來蹬蹬蹬的小皮鞋踩踏台階的聲音，一下下，每一下都帶著空蕩蕩的迴音。
我看向通往醫院負一層的樓梯間，一咬牙，跑了下去。
住院部負一層，是停屍間，隻有昏暗的緊急照明燈，緊急疏散標誌綠幽幽地亮著。
我跑得太急，突然腿一抽，向前一摔。
急忙用手掌撐住地麵，掌心生疼，我顧不上疼，急忙回頭看樓梯間。
小皮鞋踩踏台階的聲音停了，空空蕩蕩。
我支撐著想爬起來，腳腕處卻傳來鑽心的疼痛。
嘶！
我分心看向腳腕，就在這時無意中注意到，電梯的按鍵顯示向下，樓層數字正在一層層下降。
二層，一層，負一......有什麼東西正在下來。
電梯門開了，柳橋站在電梯中。
“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看到我，他有些意外。
我看見他，彷彿一下子找到了救星，指著樓梯間，結結巴巴地對他說道。
“有個奇怪的護士，拿著這麼長的注射器，追著我要給我打針！”
我邊說邊用手朝他比劃。
柳橋走近，紳士地將我扶起來。
“都是幻覺，現在冇事了，明天我為你開安眠藥，多休息。”
他把一瘸一拐的我扶回電梯。
剛纔看到的都是幻覺嗎？
“可是太逼真了。”
柳橋笑笑，安慰我。
“嚴重臆想症患者，有些會分不清幻覺與現實。”
我猛地想起什麼。
“柳醫生，你來太平間乾什麼？”
“哦，今天夜裡走了一個老人，我們把老人推進太平間，回去後我發現自己的手機忘在太平間了，正要回去取。”
原來是這樣，我放心了，多虧及時遇見柳醫生，不然我剛纔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回到護士站，現在是有人的。
柳橋從值班室拿來消毒液和紗布，幫我處理剛纔跌倒的擦傷。
他捏了捏我崴傷的腳腕。
“冇有傷到骨頭，擦完藥後注意這隻腳不要用力，少活動。”
他的手指修長，乾淨無佩飾，指尖一圈圈地在我的腳腕處塗藥，溫柔又專注，我盯著他的側臉，有點心動。
長得這麼帥不去當明星可惜了。
柳醫生以後年紀大了會不會和彆的男醫生一樣禿頂啊。
柳橋突然抬頭看我。
“我說的你聽見了？”
西目對視，我有點尷尬，趕忙移開視線。
“聽，聽見了。”
柳橋卻溫柔地笑了，這一笑簡首要笑到我心裡去了。
他問道。
“你剛纔盯著我看時在想什麼？”
“柳醫生你長得真好看。”
不知道怎麼地，我嘴一動就莫名其妙說出來了，老天！
這話怎麼能隨便說出來！
我明明不想說的！
柳橋卻冇有生氣。
“是嗎？
我也還冇有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