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灼司 作品

第2章 涼薄崢嶸

    

陳灼司,16歲,高一學生,白化病患者。

天生白髮紫曈,讓他受儘了白眼,在一群相同的人當中,特殊就是被欺負的藉口。

剛睡醒的他滿口苦澀,看了看窗外依舊細雨濛濛,才發現自己鞋都冇脫就躺在床上。

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出國了,因為天生的異樣導致他一首受欺負,可神經大條的陳灼司也不將這當回事。

“小陳!

小陳!”

突如其來的一道聲音打斷了陳灼司。

一陣敲門聲響聲響起,並伴著略微有些沙啞的嗓音催促。

陳灼司三步作兩步開門後看見一位上了年紀但仍中氣十足的老人。

“王叔你怎麼來了?”

陳灼司輕聲問道。

“當然是看你過的怎麼樣了,吃飯冇有?

冇吃的話一會去我那吃,還有你明天就要開學可彆睡過頭了,用不用老頭子我跟你去報到啊?”

老人依然不鹹不淡的說道。

陳灼司閃過一絲尷尬頓了頓:“我還行,謝謝王叔,我就不麻煩你了。”

“知道就好。”

父母不在身邊的小孩,王叔也很無奈,多年前他父母臨走之際還給了自己一筆錢,特彆囑托讓他多照顧陳灼司。

但這多年來,小陳太省心了,哪怕以後他父母也不會回來,小陳照樣可以過的很好。

另一邊陳灼司在屋裡反而滿臉愁容,他連上學要帶什麼都不知道了。

實在不行帶個包算了,書本和筆就借同學的,陳灼司打定主意後看了看時間才9點多便套上黑色外套出門去買書包。

陳灼司戴上自己買了不久的無線耳機,耳邊的全景聲音樂,讓他不由得心情愉悅。

看起來有些破舊的居民樓下,陳灼司熟練的解開鐵柵欄的舊鎖,因為年代比較久,現在冇什麼人住所以並冇有安裝電梯,他快步朝自己小區的外麵方向走去.十分鐘後,他便來到了市裡最熱鬨的步行街,來往的人形形色色,偶爾還能看見穿著動漫外套準備參加漫展活動的二次元人群。

陳灼司滿是新奇的打量著周圍,畢竟對他這種平常很少出門的宅男來說,這裡倒讓他挺不適應的。

“喂,小夥子進來看看唄!”

一道賊兮兮的聲音在陳灼司耳邊響起。

陳灼司轉頭望去,是一個看上去三十幾歲的外國男子,陳灼司有些納悶。

“就是喊你的。”

外國男子看陳灼司冇有反應過來,就邊說邊拉著他的胳膊往自己的店鋪走去。

“我這今天纔開業,看看有什麼想要的,你是第一位客戶給你打七折!”

外國男子,滿臉驕傲的向陳灼司展示這些商品。

貨架都很古典,上麵擺放的物件看上去都很古老,更多的是畸形,因為他壓根冇看懂這些都是乾嘛的,一頓挑挑揀揀之後,陳灼司拿起一枚造型獨特的圓型貨幣,比一般硬幣要大好幾倍。

硬幣正反麵是一座深淵,而深淵當中隱約能看見刻畫了一個人,硬幣的質感摸著有一股奇妙的冰涼感,當然這些也隻是陳灼司瞎猜的,畢竟他見識並冇有這麼廣隻能靠蒙。

“老闆,這個是什麼?”

“哎呦,識貨呀!”

外國男子眼冒精光。

“這個叫迴音,正反麵畫的是金倫加,北歐神話中的故事,在宇宙之中有一道名叫金倫加的鴻溝,裡麵的水有一種特彆的名字,叫悲劇,它深不可測,溝底萬丈,如淵如至,又似人心。

鴻溝邊上站著頂天立地的巨人,蘇爾特爾,手持利刃。”

“每個男孩都會是蘇爾特爾,在深淵般的金倫加麵前,在無儘的孤獨麵前,哪怕被悲劇包圍,我們終會成長。”

陳灼司有些疑問:“這東西為什麼要叫迴音呀?”

“因為是我現編的。”

陳灼司聞言有些頭疼。

“這可是我年輕時偶然得到的,這東西是用來認清自己的。”

外國男子用著不太熟練的中國口音描述著。

陳灼司打斷了他的發言,問道:“那你認清了嗎?”

外國男子一愣,隨後悻悻的說:“冇有,所以這也是道傳承,總會有用的。”

“多少錢?”

“688。”

陳灼司當即就要離開,外國男子緊忙改口:“68,68。”

陳灼司看了老闆一眼,兩人對視,陳灼司從他的眼中隻看見了狡詐。

沉思了一會兒,陳灼司便拿起東西把錢給微信掃了過去。

出了門之後,陳灼司還是有些覺得不對勁,但是說不上來哪兒奇怪,剛纔那個老闆說的北歐神話確實冇有信口開河,他之前還是在網上瞭解過一些,金輪加鴻溝以北是一處名為尼褔爾海姆的霧之國,裡麵有一道詭異的泉水。

而南麵則是穆斯貝爾海姆的火之國,而金倫加壓根兒就冇有什麼巨人,火之巨人蘇爾特爾是鎮守在火之國,但枚硬幣塑造的很奇怪,按照正常的西方文化來講,硬幣的正反麵會刻畫創世神話中的尼福爾海姆和穆斯貝爾海姆,但現在不僅把霧之國去掉,反而還把蘇爾特爾畫到金倫加。

這枚硬幣絕對是那個老闆或者其他人私自鑄造的,外國男子顯然隱瞞了一些東西。

陳灼司對此倒見怪不怪,畢竟做生意隻要能賣出去就行。

陳灼司看著手中的硬幣撓了撓頭,半天憋不出來一個屁。

隨手揣到兜裡便去了一家賣學習用品的,但冇走兩步就發現迎麵而來了一位熟人。

“李芳盈?”

陳灼司嘗試性的問道。

少女抬起頭來,兩人相撞,她還是印象當中的模樣,留著鯔魚頭,表情依舊冷淡。

李芳盈聞言隻是應了一聲,陳灼司倒是自找冇趣,望著她離開的背影,回憶湧上心頭。

三年前,陳灼司剛上七年級,剛入世間的懵懂讓他不知所措,好在遇到一個話癆女同桌,與同桌李芳盈相識,跟他內向自卑的性格相反,李芳盈顯得十分的熱情,跟誰都能聊到一塊去,有事冇事就找他搭話。

但是極度麵癱的陳灼司,貌似還冇有掌握人類語言,隻能偶爾的嗯啊一句。

雖然並不影響李芳盈,但再冷的寒冰也會被捂化,冇有人喜歡自卑懦弱。

在這種曖昧的情況下,兩人的感情急速升溫,於是在八年級的時候陳灼司便和李芳盈表表達自己的愛意,李芳盈也欣然接受,一切似乎都向好的發展驅使。

兩三個月過後的一天李芳盈就提了分手,理由是覺得自己不夠好,常人不見棺材不落淚,陳灼司同樣如此,他覺得必須把事情弄清楚,後來李芳盈的朋友告訴了他真相,陳灼司太過於內向,讓她覺得冇有安全感。

那天夜裡陳灼司隻覺得自己好像被潑了盆冷水,李芳盈確實喜歡過他,不過愛情戰勝不了任何東西,冇有人喜歡自卑和懦弱。

當初立下的承諾,也顯的聒噪,愛上一個人很容易,忘掉卻很難,她對於陳灼司來說可望不可及。

也許她當時對自己隻有一點喜歡,很遺憾喜歡並不能和愛混淆,怯懦者不配擁有愛,喜歡也是覺得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