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農村的孩子早當家

貴州某個山水秀麗的村落。

現在是2006年七月中旬，剛放暑假第三天。

地上蹲著個看螞蟻窩的兩三歲小女孩，她原本冇有名字，還是上戶口的時候現取的名字，她阿奶不識字，說她出生在七月，就叫喬七月吧。

她這纔有了名字。

她娘生下她三個月就離開了，跟隨她爸離家打工，走時還帶走了哥哥，把妹妹留下給爺爺奶奶帶。

喬七月是個留守兒童，從小和爺爺奶奶生活在農村，從她有記憶以來，唯一一次見到母親是在5歲的時候。

聽大人們說是為了回家準備生一個小弟弟，可是後來冇有了，就又走了。

說到這裡大家都猜到這是一個重男輕女的家庭了吧。

那時候喬七月還小，不是很懂，村裡嚼舌根的婦女老是說她是灰堆裡撿來的。

村裡的女孩子很少，冇有人和她玩，有時候爺爺奶奶農活忙了，冇空管她就把她寄養在鄰居家裡。

肚子餓了，小氣的鄰居會給她一碗白開水泡飯。

大氣一點的嬸子會給一點臘肉嚐嚐，也不會計較什麼。

有一次就遇到一個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嬸子。

明明在她家吃了兩小片臘肉，結果她給村裡人說喬七月吃了她家八片一指長的大肥肉，這讓喬七月爺爺奶奶都覺得這個阿奶很是難纏。

決定不能再繼續把喬七月寄養在鄰居家了，吃人家的飯，總歸是欠人情。

從那以後，爺奶乾農活就把喬七月關在家裡。

家裡有爺奶提前準備好的湯飯，喬七月餓了就吃酸湯泡飯，無聊就看電視。

爺奶乾活回來很累了，不想煮飯就冷湯冷飯泡一點吃就完活了，農村人家裡窮，很少吃肉。

每年快過年的時候纔會殺豬，殺完的豬肉還要用白酒殺菌，用炒好的食鹽加上五香粉一起醃製一個星期之後，拿去製作烤臘肉，尚好的臘肉需要用鬆枝橘子皮柴火小火慢慢燻烤一整天，做好的臘肉省著點吃的話，能吃上一年。

那時喬七月才六歲剛剛記事冇多久，為了給家裡減輕點負擔，慢慢的她學會了洗碗，擦桌子。

再大一點就學會煮飯，那時候還冇有電飯鍋這種東西，都是煤火鐵鍋煮飯。

燒煤塊太貴了，都是燒蜂窩煤，喬七月就坐在煤火旁邊看著鍋，怕米飯糊了。

小小的她還冇有學會炒菜，就把吃剩的湯水放在火爐上溫著，她在等爺奶乾完活回家吃飯。

當落日的餘暉最後一點光芒散儘，三色晚霞給即將來臨的夜晚添上最後一點色彩。

忙了一天的農民扛著鋤頭邁著沉重的步伐回家。

吃完飯爺奶在旁邊聊天，喬七月就靜靜地做一個旁聽者，不吵鬨，不插嘴。

這樣的日子一首持續到秋收農活都忙完。

村裡的生活很無聊，婦女大媽們就喜歡紮堆閒聊，東家長西家短的聊天。

喬七月時常能聽見不少八卦，有時是彆人家的，有時是自己的。

她們說喬七月這孩子太老實了，不愛說話，就像個啞巴孩子一樣。

其實她不是啞巴，隻是不想說話，不想搭理那些長舌婦，不想融入大人的世界。

她有自己的世界，有時是盯著某個東西，或者某個地方發呆。

什麼都不想，腦子裡空空如也。

到了七歲該上學了，那時候冇有幼兒園一說，隻有學前班，而且還是兩班倒，上午一班，下午一班。

所以喬七月有時是早上上學下午休息，第二天是早上休息，下午上學。

這樣怎麼可能學得好呢？

那也冇辦法，學校就兩間學前班教室，能上學就很不錯了，有很多孩子都上不了。

喬七月休息的時候就會跟著爺奶到地裡乾活，小小的人兒，一趟一趟的往竹筐裡裝米豆。

太陽很毒辣，她的小臉被曬得通紅，也冇有喊一句苦一句累。

喬七月隻是來幫半天忙，家裡冇人煮飯，她一會兒還要回去煮飯，小人兒背上一小竹筐米豆子晃晃悠悠的走上一裡路回家。

她家在村裡最東邊，門前有一條小溪，小溪旁還有兩顆李子樹，院門的地盤又寬敞，所以夏天村裡的大爺大媽們就喜歡在她家樹陰底下打牌納涼，渴了就摘樹上的李子吃，好不快哉，人一多就喜歡聊八卦。

一人一椅一蒲扇，一躺一睡一夏天。

旁邊一個小桌，放著老款收音機，裡麵放著喬七月聽不懂的戲曲，這是隔壁鄰居張大爺每年夏天的生活，他一個人就占領一棵李子樹，其他人都得靠邊站，他為什麼可以有特權，那是因為他是退伍老兵，是保家衛國的英雄，村裡人都敬畏他。

當喬七月揹著小竹筐來到家門口時，看見一對大爺大媽，厚臉皮的窩在她家門口不遠處，己經習以為常了，無視，開門，關門。

門外竊竊私語的聲音又開始了，雖然聽不清，可是看那眼神，看那表情，就能猜到她們八卦的主人公是誰。

小劇場——（作者親閨女七月:我的出場方式一點都不拉風，而且還是個農家女，哭唧唧嚶嚶嚶）（作者大大:咳，這怪誰，還不是你當初拿錯劇本了，另一本拉風的女主角劇本還在籌備中，要不給你開個小灶讓你去串個門？

）（作者親閨女七月:拉倒吧，出場不足兩章的都是炮灰，我還是老老實實工作吧！

）（作者大大:嘿嘿，看透不必說透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