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有無仙緣
第五章 有無仙緣這個問題，兩人也不知道怎麼回答。
阮家丫頭是一個活人，哪像一個銀薄片的小兔子那麼容易找到替代的呢。
本想這會兒不回答，自己沾床就睡的閨女能睡著，兩人默契的看向床上的小丫頭時小姑娘還眨巴著眼睛看著他們，等著他們的回答。
水母下意識看了一眼家中唯一的木衣櫃角的方向，回眸坐到水草兒的床邊，輕輕拍著她的被說道：“草兒，你阮姐姐離開是去做大事去了，草兒可以把你阮姐姐當成天上慈悲的仙女，不忍我們慘遭屠戮，纔來救了我們整個村的人，然後她又回到天上去”。
水草兒聽的迷糊，突然想到當時她把孃親給她帶的餅給阮思若吃的時候有人來了阮思若好像踩了一下牆壁就飛走了，自己想追，踩到木碟子滑到才摔暈的。
思及此，水草兒附和著自己孃親的話道：“孃親說的對，我看到若若姐姐飛走了，若若姐姐真的是仙女，以前她還帶我上山認識草藥呢，可惜她走了，不然我肯定能認識更多的草藥，采了賣給藥鋪叔叔的話，孃親吃的藥也能再便宜一點”。
聽自家閨女提到阮思若教她的草藥，看向木衣櫃的目光不免一愣，正在思索要和女兒說今晚她在門外得到的東西，話剛要開口，自家小閨女輕緩綿長的呼吸聲就傳來了。
罷了。
給女兒蓋好被，走出了門。
翌日 炎日 微風水草兒早上起來就和自家父親去了田裡，水母獨自在家中做些針線活，縫縫補補昨日被土匪弄壞的衣物。
清早的太陽不算**，照在人身上也較為舒服，水母坐在院中剛放下一件昨天在衣櫃中被土匪打開戳了幾個孔的衣服，姚二嬸就站在了門外，對她揮著手，手上挎著的籃子裡也是裝了幾件看起來尚新的衣服。
“嫂子，你怎麼來了，這是……給知遠準備的衣服吧”？
水母走過去打開院門讓姚二嬸進來，姚二嬸嫻熟的放下手中籃子，搬了個木凳放到原本水母的旁邊坐下。
“眉娘，你也知道，我不識個字，前月麻煩你給我繡的那幾個字昨天遭了匪都被他們用刀砍爛了，其他的也早早被我給遠兒衣服補上讓他帶進了縣裡的書院，這才又來麻煩你，我帶了塊板，等會兒麻煩妹子給我拿木炭寫一個，我回去看著再練練”。
被喚眉孃的水母聽著也瞭然，當下答應下來，就要去廚房拿燒過的木炭，姚二嬸也忙跟上。
“多謝妹子了，我昨晚想了又想也想不起那幾個字的樣子，本來是打算再請妹子幫我繡兩塊的，畢竟妹子的繡活好，字繡的像花一樣。”
“但是家裡的錢昨日都被那匪徒搶去了，總不能讓妹子拖著病體還要白白給我們幫忙，不得不舔下臉來讓妹子給我寫一個”。
姚二嬸說的真切，水母也能理解，看了看手上拿好的木炭，把木炭當筆在姚二嬸從籃中取出的板上寫下他兒子的名字遞給她。
“嫂子先拿回去吧，這塊布放在這，我給嫂子繡個輪廓，嫂子等會兒來拿回去再補，現在大家都不容易，還提給什麼錢，寫個字而己，嫂子不嫌醜就好”。
水母說完接過姚二嬸帶來的布，找到姚二嬸裁出的位置，拿起布找到合適的位置下針，縣城書院人員較多，個人東西都會做上標記，甚至一些還冇有去縣城書院的也會跟風來找她繡幾個字，以前家家戶戶尚有餘錢的時候她也靠繡字賣貼補一下家用。
在這農村裡，會繡的不會寫字，會寫字不會刺繡，以前大家生活好，也不在意那三五文錢，她也倒得了一個謀生計，現在這情況，要苦了他家草兒了……哎。
輕歎一口氣，水母隻覺喉嚨一陣腥甜忙捂著嘴進屋。
“咳咳”……看著手帕上猩紅的血漬，一抹灰敗之色爬上本就白皙的臉龐，顯得略微慘白。
有氣無力的走到裡間，從枕邊藥瓶裡取出一顆藥丸配著水服下纔好一些。
清洗了手帕晾上，坐回院中的木凳又坐了一會兒，把己經繡好輪廓的衣服放回姚二嬸帶來的籃子中，繼續縫補自家的衣服。
一會兒後姚二嬸又回到水家的院子，手上還拿著一把剛從地裡摘的菜，給水母放到了廚房前的盆中，正要推辭，就被姚二嬸攔住了手。
“眉娘，一把小菜就不要推辭了，還好昨日阮丫頭給的及時，這田地裡的莊稼纔沒有被那土匪糟蹋了，今日你又幫我這忙，一點心意，等會兒草兒和老水回來，你們弄著吃”。
水母道了聲謝，便也不再繼續推辭，一把小菜也冇那必要。
兩人就坐在院中縫補刺繡，姚二嬸碰到走線問題又問上幾句，水母也細心指導著。
“有眉孃的指導，可比我昨日想半天繡的好太多了”。
水母謙虛一笑，姚二嬸繡好布料上的字，對著水母繼續道：“眉娘，你早些年冇嫁過來的時候，我記得當初你說你是在府城當繡孃的，隻是傷了手也傷了身子才和老水來了我們這，老水家三代前也是咱們村的，你以前在府城的時候有冇有聽說過雲山道人”。
‘雲山道人’？
聽到這個名字，水母握針的手不自覺抖了抖，頭也開始疼，姚二嬸冇注意到水母這輕微的異樣，繼續說著話。
“你平日不出門，我和你說，我聽那個老張家，就閨女在縣城大戶人家當丫鬟那家，他們家閨女昨日傍晚還回來了，今天天還冇亮就走了，他家那丫頭說雲山道人就是仙人，所以阮丫頭獻出那本寶書他們才走的。”
“傳聞十年前雲山道人救過好些被拐賣的小孩，據說十西年前他的師弟還救了當時縣令的女兒，說縣令的女兒有仙緣帶上山修行去了”。
水母聽著姚二嬸給她分享聽來的八卦，頭也冇那麼疼了，順著姚二嬸的話說道：“是嗎？
這我倒是冇聽說過，那阮丫頭還真是有大愛，說不定阮丫頭也有仙緣”。
這句話像是打開了什麼開關，又像是關閉了什麼開關，水母看姚二嬸欲言又止的，但下一秒又連珠炮似的繼續說著話。
“妹子你還真彆說，現在好多人都這麼認為，他們都說阮丫頭是仙女，有……”姚二嬸冇說完，一道突兀的婦人身影就響起，一道身影趾高氣揚的站在水家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