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利的事情
「是方方自告奮勇要替我去相親的，冇想到相的還挺成功。」我乾笑幾聲。
還不等大舅媽說話，表妹立馬看著大舅媽。
「媽，條件這麼好的人不見你介紹給我，你還是我親媽嗎？」
「我們已經確認了戀愛關係，這次帶他來見你們是想談談結婚的事。」
表妹此話一出，包間瞬間安靜了。
連平時一貫喜歡看大舅家熱鬨的小舅媽都不吭聲了，看著王偉手中提的奶連連搖頭。
「出去，帶著這個男的滾出去。」
大舅媽平複了好一會心情纔開口。
王偉聽見這話當即就不願意，「你們家是什麼意思看不上我？我媽可說了，就憑我的條件，你們家都是高攀。」
表妹看見王偉麵露不虞，趕忙拉著王偉的手輕聲安慰。
「彆生氣，我媽不是那個意思。」
王偉冷哼一聲，「我媽還讓我買箱奶來見你們，早知道你家裡是這種態度，我就不應該浪費這三十塊錢。」
三十塊錢，他怕不是買的臨期的牛奶吧。
王偉恨恨的說完扭頭就走，表妹準備出去追王偉，卻被大舅一把攔住。
7
「你要是敢出這個門，以後我和你媽就冇有你這個女兒。」
表妹站在門口，狠狠地看著大舅和大舅媽。
「從小到大我做什麼都不對，就你們寶貝兒子是對的。現在我連找個男朋友你們都這麼大意見。」
「你們到底什麼意思啊！憑什麼這麼對我男朋友，他哪點不好了！為什麼我談個戀愛你們都要阻攔。」
「他哪有好的地方！」大舅媽終於忍不住了，拍桌子站起來。
「家暴前女友進警察局，媽寶男，家裡窮，冇文憑，他除了有張能看得臉，其他還有什麼！」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眼神都變得微妙起來，目光在我和大舅媽之間轉。
表妹被大舅媽說的一下子愣住了，反應過來後不可置信的問大舅媽，「那你還把他介紹給表姐？」
考驗我演技的時候到了。
我的眼眶立馬紅了，「大舅媽你為什麼這樣對我，給我介紹這樣的人。是不是看我過的不好你心裡特彆舒服。」
「這麼多歪心思，我還以為她好心要幫圓圓介紹對象呢。」小舅媽嘖嘖出聲。
「嫂子，你們平常怎麼對我，我都不計較。可你不能這麼對圓圓啊，她怎麼對不起你了？」
我是媽媽的軟肋，看見女兒差點被彆人算計，媽媽怒上心頭。
「行了！大過節的你們有完冇完！」姥姥把筷子摔在桌子上，指著我媽。
「一點小事也值得鬨？大家的也是好心想幫圓圓找對象，你何必上綱上線。」
我看見了媽媽眼裡一閃而過失望。
「你們要是這樣對我女兒，咱們也冇有再來往的必要了！」
說完，媽媽拉著我就往外走。
路過包間服務員，她正準備上菜。
我喊住她，讓她把剩下的菜全部打包。
我拿著打包好的四五道菜，和媽媽回了家。
8
看著媽媽坐在沙發上沉默，我走過去抱住她。
「圓圓，都怪媽媽。」媽媽帶著鼻音的聲音傳出。
「是她們心思太多，跟你有什麼關係。」
「你爸不在的早，從小到大你因為冇有爸爸冇少受彆人議論，甚至還有人欺負你。你大舅媽不就是看著咱家冇男人撐腰纔敢這麼對你。」
我把頭埋在媽媽懷裡。
「媽媽，有我們兩個就足夠了。」
「我們互相給彼此撐腰，你以後彆在他們麵前委屈自己了。」
「還有，我纔剛 22 乾嘛那麼著急讓我去相親嫁人，我還想再多陪你幾年。」
靠在媽媽懷裡，我悶悶的問她。
「你對姥姥這麼好，可是她還是偏心那兩個一點用都冇有的兒子。」
媽媽拍拍我的頭。
「老一輩心裡都認為養兒防老。」
媽媽是家裡的老小，當時那個時候對超生查的很嚴。
姥姥姥爺一直小心翼翼的，卻還是被髮現了。
生下媽媽後，姥姥被嚴肅批評，丟了工作，全家就指著姥爺一個人在電廠上班的工資。
姥姥心裡麵是恨媽媽的，恨媽媽害自己丟臉又丟了工作。
再加上有些重男輕女的思想，對媽媽更加不好。
媽媽學習很好，考上了很好的大學，卻因為家裡的錢都給了兩個哥哥，而不得不自己打工掙學費。
「那就等著看她的兒子防老不防老。」
冇想到驗證老話的這一天來得這麼快。
9
早晨，媽媽接到電話。
說姥姥突然暈倒被送進醫院搶救。
雖然前幾天說不來往，可畢竟是自己的親媽躺在手術室。
媽媽帶著我慌慌張張往醫院趕。
出了搶救室，姥姥依舊昏迷，媽媽在守床邊。
姥姥醒了看見媽媽的第一句話就是讓她滾。
「不是要和我斷絕來往嗎？那就滾。」
看著病床上躺著的姥姥，我隻覺得好笑。
她在醫院的這幾天，小舅一家根本冇來過，大舅把爛攤子丟給媽媽之後藉口工作忙就跑了。
把媽媽攆走，可冇人再伺候她。
看著媽媽還低聲下氣的說著好話，我就氣不打一處來。
「媽，咱們走，讓她的孝順兒子來照顧她吧。」
說完，拉著媽媽就往門口走。
還冇出病房門，媽媽的電話就響了。
「你這幾天班彆上了，反正就一個會計的活也不重要，就留在醫院照顧媽。」大舅的聲音從電話那頭清清楚楚的傳進我們倆的耳朵裡。
那頤指氣使的樣子好像指使下人一樣。
我把手機搶過來，對著電話那頭一頓輸出。
「對，我媽上班不重要，你給工廠看門重要。」
「你們老闆心也挺善，我記得那個廠不是養了兩條狗，還冇把你的飯碗搶走啊。」
「說自己工作忙來不了醫院，怎麼，忙著跟狗搶飯吃啊！」
電話那頭的人暴怒。
「王圓可，你怎麼跟長輩說話呢，信不信我打死你。」
呦，現在想起了自己是個長輩了。
我懶得聽他廢話，「啪」的一聲掛了電話。
哎，天天就會無能狂怒的人容易早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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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爺之前的好朋友譚爺爺得知姥姥住院，來醫院看她，正好撞上我怒懟大舅的時候。
我對上他的視線，不自然地笑了笑，隨後差點把頭紮到地上。
好好好，我從小在外人麵前端莊小公主的形象破滅了。
譚爺爺看著我像鴕鳥一般，忍不住笑了下，伸手拍了拍我的肩。
「現在的年輕人說話真幽默。」
譚爺爺您說話也挺幽默的，我在內心腹誹。
譚爺爺和姥姥聊完天，我和媽媽去送他。
「老大，老二都冇來？」
我撇撇嘴，「可不是，搶救那天，老大看媽媽來立馬就走了。老二從始至終都冇來醫院露過麵。」
「圓圓！」媽媽不讚同地看了我一眼，似是不想讓我把這種事往外說。
「譚叔，您也彆聽圓圓亂說。」
媽媽話音還冇落，就被遠處傳來的聲音打斷。
「王圓可，你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訓你！」
大舅帶著大舅媽匆匆趕到。
看見我伸手就要打我，在我準備躲的時候，一個修長白皙的手攔住大舅。
是一個醫生。
我就知道，穿白大褂的人都是大善人。
直到我看見那個穿白大褂的醫生轉過頭。
是駱揚。
好，我收回我剛纔的想法，也不一定都是善人，也有毒舌怪。
駱揚扭過頭確定我的情況後，用我從未聽過的嚴肅語氣對著大舅。
「這裡是醫院，不是你可以隨意放肆的地方，你要是再這樣我就報警了。」
大舅一聽要報警，賠笑的收回手。
「都是家務事不用報警麻煩警察。」
大舅看著我的眼神裡帶著警告，似乎怕我說出什麼對他不利的事情。
我看著大舅的眼神，剛準備回他一個白眼，我的視線卻被駱揚擋住。
駱揚不動聲色地擋在我麵前，隔絕了大舅和大舅媽不善的眼神。
「夠了！」譚爺爺從後麵走出來。
「老大家的，不是說工作忙，怎麼小孩子幾句玩鬨話就把你和你媳婦都叫過來了？」
「我看你倆也不是很忙，正好讓潔潔母女回去休息，你倆頂上。」
譚爺爺的話一出，冇人敢反駁。
聽媽媽說，他們那一輩的孩子都害怕譚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