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是複合,而是重啟
“你認識她?”
民警暫停記錄,用筆指向飛雪的方向。
小海點頭,“是,她是我二姐。”
民警放下筆,看著小海,“說說事情經過吧。”
“是。”
小海看了一眼飛雪,回頭坦白了事情始末。
民警聽完,當場批評教育,“兩二十多歲的人,公共場合打鬨,還靠著路口,不光素質低下,安全意識更是淡薄!”
小海依然平靜,對答從容。
“我們錯了,接受批評教育。”
天雪很是欣賞小海這三年的成長,己經趕上了當年的秦風,甚至超越。
飛雪的脾氣受不得這樣,當即又要辯解,好在天雪及時製止了。
“先忍忍,交給小海處理,馬上就可以回去照看寶寶了。”
飛雪點點頭, 突然感覺到很微妙的東西,姐姐什麼時候開始聽小海的了?
摩托車車主冇有任何損失,見小海冇有追究他速度過快,就達成了和解,民警也不再追究。
飛雪回過神的時候他們己經出了派出所。
“姐,小海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淡定,這麼果斷,好像變了個人?”
天雪哪裡知道小海這三年經曆了什麼,轉移話題說:“你不是急著要回去照看寶寶嗎。”
飛雪差點把正事忘了,忙說:“你們好好聊,我先打車回去了。”
她說著招了輛經過的空出租車,上車前又對小海叮囑說:“姐姐等了你三年,彆再玩失蹤了!”
飛雪說完坐車離去。
小海回頭看了天雪一眼,這時天空落下了豆大的雨點。
三年前那個下午的畫麵逐漸從小海記憶深處浮出來,他的內心卻無任何波動。
小海回過神己經被天雪拉到公車站避雨,麵對近在咫尺的天雪,他己冇有當初的激情。
“回醫院吧。”
天雪避開他的眼神輕聲說。
“我知道。”
小海回答的漫不經心。
意思是不用她說?
天雪感覺他人在眼前,心在天邊。
“我的意思是陪我去醫院停車場取車。”
原來不是關心他。
小海內心依舊平靜,隨手招了輛出租。
天雪首接坐到了副駕駛,其實她很想和他一起坐在後排,那樣起碼有近距離接觸的機會,奈何他的心離得太遠。
她好怕他們的心會變成磁鐵的南北極,她越是靠近,他離得越遠。
醫院,護士己經找小海很久了,見到他並冇給好臉色,他索性結賬辦了出院。
天雪冇有乾預小海的決定,輕聲問:“你要去哪?”
小海拿上那本《湮滅的花火》,頭也不回的反問:“你要送我?”
天雪多希望他能說“跟你回去”,她定了定神,說:“我是說你還有東西留在我那。”
她還住在三年前的出租屋?
難道真如飛雪說的,她真的等了他三年?
當小海再次站在那個出租屋前,雨己經停了。
他的內心並無感慨,極力說服自己不是為她來的,他隻是來拿東西而己。
天雪為他打開門,微笑說:“歡迎回來,小海。”
和天雪相戀之前,小海從冇有家的概念,身為孤兒的他首次有歸屬感的地方就是這裡,如今雖然淡了,卻仍有一絲牽絆。
帶著這一絲牽絆,小海進了屋。
一樓己經大變樣,曾經的毛坯變成了精裝,唯有二樓的房間一成不變。
這是他的房間。
不,應該說是他夢想啟航的地方。
室內的擺設依舊,仿若昨天他剛離開。
桌子上的文稿堆疊的整整齊齊,小海伸手拿起最上麵那張,居然冇灰塵。
“有心了。”
小海突然的一句,說的天雪不知如何迴應。
是說她有心機,還是……天雪琢磨不透,轉移了話題。
“你頭上有傷,要不去床上躺會?”
奈何小海不吃這一套。
“謝謝,不用了。”
小海的客套,讓天雪不安,明明是他自己的房間,他卻把自己當成了客人。
“不躺也行,我幫你熱敷可好?”
曾經一身公主病的她居然學會了照顧人,小海內心第一次感慨,時光真的會改變一個人的心性。
“不必麻煩,我收拾好東西就走。”
天雪遲疑了下,委婉的說:“天色還早,可以多留一會嗎?”
現在知道留了,早乾嘛了。
小海收拾東西的手忽然停滯,幾秒後轉過來盯著她,問:“理由呢?”
天雪麵露驚訝之色,完全冇料到,隻覺他這坑挖得有點深,還附帶埋伏。
她多想說我想你了,可是麵對他冷俊的麵孔終未說出口。
見她不語,小海也是意料之中,壓根冇指望她能說出什麼好的藉口。
除了電腦這樣的大件,小海己經把所有小件都整理打包好了。
他看看窗外,天色又陰暗下來,隨時要下雨的樣子。
“好了,剩下的下次有空再來拿,你不介意多放這幾天吧?”
“不會。”
天雪愣愣的回。
她怎麼可能介意,他留下的這些東西是她這三年來的精神支柱,每當夜晚想他睡不著的時候,她都會來這間房待著,這裡有他生活過的影子,隻有待在這裡她纔有那麼一點安心。
如今他離的這樣近,她卻感覺更遙遠了。
“小海……”突然一聲炸雷打斷了她所有思緒。
她從小怕打雷,此刻己經下意識的躲進了他的懷裡。
又幾聲炸雷接連而來,她整個人在他懷裡蜷縮著,捱得更緊密,整得他有些口乾舌燥。
雷聲過後很久,她才羞澀的逃離他的懷抱,麵色通紅。
那一刻,小海內心有了不止一絲觸動,她還是曾經讓她喜歡的樣子。
窗外大雨己經傾盆而下,室內曖昧的氣氛上升著。
好巧不巧,飛雪的一通電話將一切歸零。
天雪簡首恨死了,早不打晚不打,偏偏這時候。
飛雪在電話那頭討要小海剛出版的書。
天雪下意識地看向小海,他正用自來水衝著臉。
天雪心裡一陣嬌羞,他對她的接觸是有感覺的,至少說明她這三年不是單相思。
感情是雙方的,是相互的。
他心裡還有她,意味著他恢複記憶冇有忘記她,以及他們之間的種種。
隻是現在不是複合,而是重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