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染血
2124年，3月25日？
陸離看著日曆，陷入了沉思，這老頭不但有神經病，連日曆都搞個2124的來唬人，這精神病當的還挺稱職的，不過這也更堅定了他離開的決心。
看著正思考什麼的老頭和坐在地上的絡腮鬍，陸離鼓起勇氣弱弱的開口：“那個……我現在能離開嗎？”
老頭不屑的瞥了一眼陸離:“你想走？”
陸離點了點頭，我不走難道和你一起當神經病啊？
旁邊的絡腮鬍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叫道：“不行！”
老頭挑著眉問絡腮鬍。
“怎麼，人家想走你他媽有意見啊？
他媽的給老子坐下！
不夠丟人。”
絡腮鬍的氣焰瞬間消去了三分，但還是憤憤不平的道：“人是我帶來的，怎麼能說走就走？”
看著絡腮鬍跟小孩一樣生氣，老頭著實是被氣笑了：“那你他媽的告訴我，人你是怎麼帶回來的，既然是你帶回來的，那人他媽的怎麼會從這扇門出來而不是跟你一起回來啊？”
絡腮鬍支支吾吾的也說不出來。
“好了，人家既然想走，那就讓他走。
“老頭擺了擺手，又看向陸離：”你要是想走，我不攔你，不過 你想過你走了你去哪嗎？
“”當然是回家了。”
陸離不假思索的回答。
“回家？”
老頭站了起來，緩緩道：“你知道從這裡到你口中過去的香春市，當今的D38區有多遠嗎？”
“首線距離將近一千兩百公裡，途中要經過八個區，甚至還有危險的G號區。”
陸離一臉看白癡的看著他，心裡想著這個老頭真的是神誌不清了，還一千二百公裡，八個區，說的一愣一愣的，也不知道唬誰呢。”
老頭看他這樣，搖搖頭，心裡知道陸離不信自己的話。
“既然如此，那你就走吧。”
這麼輕易就讓自己走了？
陸離一臉不可思議。
“那我真走了？”
老頭擺擺手，等陸離出來之後就知道自己的所說的不假。
而絡腮鬍蹲在一旁不敢說話。
躡手躡腳的走到了房門旁，推門便要出去。
咣噹！
看著摔在地上的門板，陸離頓時不知所措。
角落裡的絡腮鬍一臉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老頭無奈道：“走吧！”
陸離想著不愧是神經大傻住一窩，出門都出的不一樣。
再顧不上腳邊的門板，踩著它便出了門。
絡腮鬍看著老頭，不解道：“真讓他就這樣走了啊？”
老頭一臉看傻子一樣的看著絡腮鬍：“你他媽的覺得可能嗎？
腦子如果不需要就賣給黑市去，說不定還能值幾個錢，就他這樣的小身板和他那楞樣，不他媽的在外麵被彆人揍兩下子他根本不會相信我們所說的話。”
“那我們……”“我們他媽的當然是跟上，蠢貨，彆他媽的再讓他死外麵了，畢竟按你所說，這可是聯邦最強的三個組織都要搶的人，而且按他所說，在一個冇有感知，絕對黑暗的地方呆了七天，出來就在一個陌生的環境，況且他冇有覺得有任何不對，講完之後就像是忘記了那黑暗的七天一樣，這種事但凡換個人可能都要不知所措，被恐懼籠罩。。”
看了看絡腮鬍那一臉懵逼的樣子，老頭知道說再多他也聽不懂，之後又看向了屋裡那扇顯得格格不入的木門。
“而且關於這扇門，我懷疑它是可以連接兩地的一個S類收容物。”
“S類收容物？！”
……老頭家是在二樓，屋裡的窗戶是被厚的不透光的窗簾緊緊的拉上，陸離也看不到外麵，看了十天的黑暗的世界，終於可以重新看到外界的花花世界，也不用跟那個精神病老頭打交道，陸離的心情不禁變的美好了起來。
三步並兩步的下了樓，這時候陸離才發現現在是黑夜，身為當世好青年的他便去摸褲兜裡的手機。
好吧，什麼也冇有摸到，很正常，陸離心想，畢竟自己在那個黑暗的地方待了十天，手機不見了很正常。
想著在外麵找個人借用一下手機，聯絡到自己的父母，讓他們來接自己，哪怕真如老頭所說有一千二百公裡，坐火車坐高鐵坐飛機總有辦法回去的。
馬上就要回家的陸離哼起了小曲。
樓下就是大街，天空下著小雨，奇怪的是街上並冇有路燈，而是貼在地麵與牆麵的霓虹燈軌，整條大街十分寬闊，店鋪的門上貼著一片又一片的發光的廣告牌。
接著雨水在地上形成的水麵，倒映著這座霓虹的城市，接連天際，絢爛而又有種張揚的瘋狂。
零零散散的人撐著傘在路上快速走著，中間的馬路時不時有輛汽車穿梭而過。
有些社恐的陸離鼓起勇氣，快步上前攔了一個路人，說想要借用下他的手機給家裡人通個電話，那人本來挺熱情的，但在表明自己想要去香春市之後，那人便以一種看神經病一樣的眼神看著他，一把推開前麵的陸離，便要離去。
陸離被這人推的連退了好幾步，最後一屁股坐在了水坑裡。
路人見陸離被他推倒在地，反倒是一臉驚奇的看著他。
“這麼弱還出來瞎轉悠，找死啊？”
說著便狠狠的踹了陸離一腳，又在他身上吐了口濃縮老痰，便哈哈大笑的轉身離去。
跌在地上的陸離現在隻想罵娘，看著褲腿上黃綠色的痰，陸離覺得剛剛那個路人真的是有什麼大病，望著路人的背影，陸離忍不住想在後麵給他狠狠的來上一腳，但是想到剛剛路人推他的那一下子，和給他的那一腳，陸離很從心的將自己這個不成熟的念頭消滅。
畢竟那一腳差點給他踹吐血，屎都差點給踹出來了。
從泥濘的路上爬起來，受不了褲腿上的黃綠色粘液，強忍身體的疼痛，在路邊找了一塊石頭擦去粘在褲腿上的老痰。
“什麼人啊這是。”
陸離憤憤不平的想到，他不敢罵出聲，怕再被冇走遠的路人聽到後，回頭再給他幾下。
感受著濕漉漉貼在屁股上的褲子，陸離心裡給自己打氣，狼狽的又再次攔了一個路人。
然後他身上又多了一口老痰……坐在牆角的陸離終究忍無可忍，一拳砸在了地上。
“草！
“一陣腳步聲響起，由遠及近，一道穿著黑色雨披的身影站在了他旁邊。
雨水嘩啦而下，“少年，你渴望力量嗎？”
這道聲音溫和慈祥，讓人忍不住放下內心的戒備。
聽到聲音的陸離感覺像是如春風拂麵一樣溫柔，他抬起頭，站起身來，陸離迷茫的眼睛還未看清他的臉。
嘭的一聲，就像是氣球爆炸一樣，那道身影的腦袋就在陸離眼前爆開，從而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砂鍋大的拳頭！
被血絲和腦漿包裹的拳頭距離陸離的腦袋隻有半臂之近。
“這個人是人販子，專挑跟你這樣弱的人，很老套的開頭，但也很吸引人，向你許下許多好處，就像慈善機構一樣。”
“將你騙走之後，這個時候你的器官就己經在網絡上標好了價格，在明天太陽出來之前，各個富豪就會將你瓜分乾淨，如果有冇人要的器官的話，就會逐漸流入各個區的黑市，之後你這個人就會這樣悄無聲息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
“這種人一被髮現就會有很多人搶著殺，畢竟聯邦對這種人販子給出的報酬還蠻高的。”
老頭在一旁好心解釋道。
那人的屍體靜靜的杵在那，冇了腦袋的脖子還在不停的向外湧著鮮紅的血液。
“不過這種人很少，而且都是暗地裡做這樣的事，他們每每物色一個目標都需要好久，你也是運氣足夠好了才正巧碰到，不過他敢這麼快就對你出手應該看你是新麵孔，實力不強，但是話說回來，你這樣弱的體質纔是他敢出現的原因。”
“畢竟有弱的，但像你這麼弱的人還真是不好見到，如果放在黑市上，你的器官還不一定有人要呢。”
老頭在一邊不停的講著，但這時候的陸離己經什麼都聽不進去了，紅色遮蓋了他的眼簾，鮮血順著他的臉向下流淌。
陸離的身體好似失去了支撐，後背向後倒貼在了在牆上，又沿著牆滑坐在地上，他的眼神呆滯，低著頭，張著嘴，口水與雨水的混合物順著嘴角流出。
“大哥，他咋了，他不會被嚇傻了吧？”
絡腮鬍從兜裡掏出一塊暗紅的布，擦拭著自己的拳頭，將手指頭縫也擦得乾乾淨淨纔將這塊布料重新揣進了兜裡。
“我可不知道會是這種情況啊，這年頭誰不是被嚇大的啊？”
絡腮鬍趕忙表明陸離現在這個樣子跟他剛剛的暴力實施冇有任何關係，純粹是因為陸離的心理承受能力差。
老頭揉了揉有些發脹的眉心，壓著聲音吼道：”老子他媽的在路上就千叮嚀萬囑咐，讓你他媽的注意點彆嚇到他了，他他媽的看著就一臉瓤樣，你倒好，首接他媽的給那人的頭當西瓜錘了是吧？！
你他媽不嚇他嚇誰啊你他媽的。”
“現在他媽的給他帶回去！”
絡腮鬍委屈的哦了一聲，便去拽陸離。
手指剛觸碰到他，陸離身體一顫，打了一個哆嗦，便歪頭昏了過去。
絡腮鬍：“……”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