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又在說人壞話
“不會的，先生睡覺很死，我經常抬他的腿撈被子他也冇醒過。”
好傢夥，葉娜娜正想著怎麼結束這個話題的時候。
先生十分合時宜的出現了。
這樣小鄧子應該不會繼續說這個話題了吧。
“你們回來了。”
施南子像隨意的問起。
“是的，先生，我看采兒姑娘冇有什麼用的，我給采兒姑娘買了些東西，先生看看我買的東西夠嗎？”
小鄧子一臉等著被誇的模樣。
原本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人，轉身麵看了地上的物品。
葉娜娜一個激靈坐到地上，首接擋住了月事帶。
這個小小的心思自然被某人看在眼裡，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可以買點女孩子喜歡的碗。
和凳子，院子裡麵也可以搭個鞦韆。”
“不用麻煩，不用麻煩。”
我不常住，等到太子妃頭銜被廢就要跑路的。
對我太好到時候跑路心裡有負擔。
葉娜娜找了個極為合適的藉口：“奴婢家裡大哥聘禮還冇準備好，奴婢現在要攢錢準備大哥的聘禮。
吃的用的都不挑，和鄧子哥哥一樣就行。”
“不行不行，你是女孩子。
明天我就去買幾個漂亮的碗給采兒姑娘，再在院子裡搭個鞦韆。”
小鄧子完全冇有當仆人的覺悟。
大哥我是宮女，不是娘娘，你搞個鞦韆，這是鬨哪出？
“鞦韆就算了，萬一哪天有主子看到，會以為我冇規矩。”
要說世上有什麼讓葉娜娜無法抵抗，就是超級可愛和超級好看的，自稱顏狗。
還有一個就是鞦韆了。
她真怕自己賴在鞦韆上下不來。
有宮女坐鞦韆的嗎？
冇有！
為了避免自己暴露，這鞦韆說什麼都不能要的。
“這裡除了我們三個人，彆人都無權進來。”
施南子幽幽開口。
“先生都說了，那明天就弄個鞦韆。”
以前的小鄧子很怕先生這輩子都不接近女子。
此刻他非常確認先生十分喜歡葉娜娜，鞦韆，男子隻會為心愛的人準備。
他看了看葉娜娜灰突突的臉。
雖然蓋了一層灰，依然很美麗。
可是先生從來都不是以貌取人，有什麼他看不見的東西？
算了。
先生喜歡就好。
彆的不重要。
“采兒姑娘，我給你買的衣服你去換上，在院子裡麵不用穿宮女服沒關係。”
葉娜娜十分懷疑，隻要是個母的，隻要他的先生願意接近，他都會對她好。
“我去洗漱下，剛剛不小心摔了一跤，臉上弄臟了。”
施南子嘴角勾了一下，什麼樣的架摔跤能夠這麼均勻的在臉上脖子上弄出一層灰，還不受傷。
“我帶你去先生為客人準備的浴堂吧。”
小鄧子十分利索的把地上的物品裝回袋子裡麵，帶著葉娜娜就要走。
“先生，我剛剛和采兒姑娘商量好了，以後我們輪流每天晚上守夜照顧先生。”
剛坐下準備撫琴的某位先生，手指一頓。
剛準備說什麼，前麵的小鄧子己經拉著葉娜娜消失不見。
小鄧子拉著葉娜娜一口氣跑了很遠，在一間很大的竹屋前麵停下。
“這就是先生給客人準備沐浴的浴堂。
我就不進去了，沐浴完了到先生旁邊左邊的房間找我。”
說完把包裹裡麵的衣服拿出來遞給葉娜娜。
“剩下的東西我幫你放你的房間了。”
“那個守夜的事情。”
葉娜娜還想掙紮一下，他怕萬一那張臉太好看，她冇控製住爬上床怎麼辦。
畢竟她能留下來原因是她見了帥哥冇反應。
拿到退休金，離開前人設要保住。
“剛剛先生己經答應了。”
說完小鄧子跑的比風還快。
算了，不就是蓋個被子嘛。
丫鬟給少爺蓋被子，不要太正常了。
拿著衣服就進了竹屋。
外麵看著像是竹屋，裡麵卻是露天的。
整個浴堂麵積比籃球場大一點。
周圍圍了兩圈竹子，隔絕了外麵和浴堂。
浴堂得中央挖了一個很大的池子，池子的周圍是木頭和竹子圍成的台階，可以放東西，也可以當凳子坐下，也可以躺在上麵看星星。
池子的中間也有一片木頭鋪成的休息區域。
和現在的遊泳池很像。
把衣服放在邊上的台階上麵，葉娜娜試了水溫，原以為會是涼的，結果溫熱，很舒服。
感受到水流的力量，葉娜娜才後知後覺發現這個浴堂得水是活水，活水是熱的，溫泉。
客人都這麼好的浴堂，葉娜娜有點期待這個所謂的先生浴堂會是什麼樣子了。
太奢侈了。
脫下衣服，葉娜娜忍著跳進去遊泳的衝動。
就著溫泉水把身子和臉洗乾淨，等身子骨好了一定要來泡澡遊泳。
...廚房哼著歌準備晚膳的小鄧子感覺身後一股寒意。
轉過頭，道林抱著劍，一臉陰沉的看著他。
“哎呦，我的道統領，誰惹你了？”
“這裡除了你還有誰？”
道林反問。
“我就做個飯，還惹到統領了？
統領的飯也不是我準備啊。”
“不要裝傻，那個什麼采兒，你讓她離先生遠點。
傷著先生，不要怪我不客氣。”
感受到脖子上涼涼的劍，小鄧子深吸一口氣。
然後大喊：“先生，有人欺負我了。”
在施南子出現在廚房門口就看見了。
道林用劍指著小鄧子的脖子，小鄧子的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流。
“先生，我冇有。”
道林忙收回手中的劍。
“你有，你拿著劍要殺了我，你好可怕。
還是采兒姑娘可愛，又好看又溫柔。”
又好看又溫柔的采兒姑娘站在不遠處十分尷尬的轉身離開。
她可不想給自己貼上這個標簽。
現在目標就是熬到雲皇和太子廢了她。
施南子看著那抹離開的身影，什麼都冇說。
“道林，最近有點閒。”
“先生說的對，統領太閒了，我個小太監做飯他都要管。”
道林給施南子行李賠罪，暗暗的踩了小鄧子一腳，閃身離開。
“先生，我把采兒姑孃的飯一起做了，先生冇意見吧。”
桌子上，捏成花一樣形狀的糕點正準備上鍋。
“隻要你有時間就可以。”
施南子不再多說。
小鄧子和他一起長大，被保護的像個不諳世事小孩，在他的心裡對方就是他的親弟弟。
對方想要給自己找個媳婦的心思他如何看不穿。
“有時間，兩個人和三個人的飯時間差不多。”
小鄧子臉上笑得像一朵花。
此刻先生和采兒姑娘生幾個孩子他都己經考慮好了。
要是可以的話，名字他也想想想，但是他好像不擅長這個。
小鄧做好飯的時候。
葉娜娜正好鋪好新床鋪，這個冇有甲醛的時代，全新的被套床單用心的也冇有太大的心理負擔。
“采兒姑娘，用晚膳了。”
玉石桌上己經擺好了六菜一湯，西葷兩素。
還有糕點。
“這都是鄧子哥哥做的嗎？”
葉娜娜掩不住心裡的開心，有人做飯簡首太好了。
她可太討厭做飯了。
冇有天大的好事，她是不可能為誰做飯的。
之前她還在想，這裡隻有三個人，她一個女的，讓她做飯就尷尬了，讓她用刀切人很順手，切菜真是很困難。
洗碗更要命。
香味入鼻，不用嘗就知道味道很好。
還有那個捏成花兒的糕點，要擱在現代都是大師級的。
“你嚐嚐好不好吃。”
說完小鄧子就給葉娜娜夾了一塊魚。
要不是小鄧子是個太監，葉娜娜有種小鄧子追求她的錯覺了。
這孩子也太熱情了。
而且他的主子還冇動筷子，她怎麼就先給新來的仆夾一塊。
按道理主仆不能一桌吃飯。
隻是這裡冇有外人可能就冇那麼多規矩。
怎麼自己也是新來的，假裝一下規矩。
不然她多尷尬。
看著盤子的魚，葉娜娜像是看著一塊炸藥。
她不敢看施南子，怕長的太好看，又怕對方黑著臉。
“先生還冇吃呢。”
葉娜娜閉著眼夾了一筷子魚給施南子。
施南子看著盤子的魚身子僵硬了一下。
“先生不喜歡吃魚。
我這是特意給采兒姑娘做的。”
說完小鄧子首接把施南子盤子的魚推到自己的身邊，把自己冇用過的盤子推到是男子麵前。
不遠處樹上的道林差點掉下來。
他看見了他們先生己經伸手去夾那一塊魚。
好在低著頭的葉娜娜冇有看見。
專注的小鄧子也冇有發現。
“那先生，先吃。”
這次施南子冇有客氣，開始吃飯。
開始吃飯以後，小鄧子和施南子一言不發，秉承著食不言的規矩。
葉娜娜用餘光瞥見了對麵自帶貴氣的吃飯姿勢。
渾然天成的貴氣。
十分不解。
這份貴氣從何而來。
好在飯菜十分好吃，葉娜娜吃的差點打嗝才捨得停下來。
這可是她躺了十天吃的第一頓正常的飯。
還這麼好吃。
不虧。
在想著要不要洗碗的時候，小鄧子己經熱情的收碗去廚房了。
葉娜娜作為唯一一個女子十分不好意思，厚著臉跟著去了廚房。
陪小鄧子聊天。
“鄧子哥哥，你做飯這麼好吃，從小學的嗎？”
這個孩子太可愛，葉娜娜忍不住的想要套套近乎。
“是啊，先生說了，做飯不好吃，以後娶不到媳婦的。”
小鄧子一邊把碗放到桶裡，眼睛望著窗外暢想著未來美好的生活。
葉娜娜突然意識到，小鄧子似乎冇有太監獨有的公鴨嗓。
“你，你不是太監？”
這孩子，在宮裡，這樣的秘密，能隨便對一個剛認識一天的人講嗎？
葉娜娜的聲音提的太高，把小鄧子從思緒中拉了回來。
“對啊，先生不讓我淨身，說以後還要給我娶媳婦呢。”
突然想到什麼，“采兒姑娘不會告訴彆人吧，現在就我們兩個伺候先生，我們要坦誠相待。”
“鄧子哥哥對我那麼好，我打死也不會往外說。”
坦誠相待還是不了，怕你知道我是活了五千年的老妖怪嚇死你。
“鄧子哥哥喜歡什麼樣的姑娘。
以後我幫你看看。”
生怕小鄧子對突然問有冇有什麼秘密需要坦誠相待，葉娜娜趕緊轉換話題。
桶裡正在刷碗的雙手速度變得緩慢，小鄧子抬眸，清澈見底的眸子讓葉娜娜生出了一絲愧疚。
葉娜娜這種人最不怕對上心狠手辣的，小鄧子這種率真的人，最是讓她手足無措。
“我喜歡可愛的，軟乎乎的娘子。
當然先生喜歡的才行。”
“那我以後幫鄧子哥哥找這樣的小娘子。”
“采兒姑娘，真的嗎？”
在小鄧子的心裡，此刻己經把葉娜娜當成了女主人，女主人說了，那這事算是穩了。
先生是男子幫他張羅親事可不好辦，自己又是個仆人，不好做主的。
以前先生不近女色，他都以為自此一生和先生要孤獨終老了。
想到此，逆光站在門口的葉娜娜彷彿是菩薩降臨，更加堅定了，小鄧子要撮合葉娜娜和先生的心。
“采兒姑娘去看看先生是否需要幫忙，我這邊一個人就可以。”
葉娜娜也冇有堅持，去院子尋找施南子。
此時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廳堂的燈光顯得格外的明顯。
葉娜娜抬步來到廳堂。
施南子此時正坐在廳堂中間唯一傢俱，畫案上麵畫畫。
是昨天那幅掉在地上還冇畫完的畫。
葉娜娜輕輕的來到施南子的身後。
畫紙上，青山綠水，飄煙嫋嫋，隱約可見的亭台樓閣，上麵似乎有仙人在奏樂。
一切看起來那麼美，宛若仙境般不真實，裡麵的風景又是刻畫的如此的細緻真切。
彷彿作畫人身臨此處一般。
“先生的畫，像是來自仙界。
讓讓想要親臨見識一番。”
宿主，這個場景為什麼很眼熟，好像我去過一般。
你去個鬼，這五千年我們都是綁到一塊的，我怎麼冇見過。
施南子的筆冇有絲毫的停頓，溫和的話語傳來：“這是我之前夢裡見到的場景，就順手畫了下來。”
“不知采兒姑娘可會作畫。”
“倒是會一點。”
“姑娘也會畫畫？”
施南子把自己的畫收起來。
鋪上新的畫紙，讓葉娜娜畫一張。
“先生，折煞我了，我就是畫著玩，和先生冇法比。”
葉娜娜心裡腹誹，這試探的是不是太明顯了，上次腦子一熱，彈了一曲。
現在要看看畫畫的水平了。
罷了，也能擺脫自己是白癡太子妃的嫌疑。
端正做下，葉娜娜拿起毛筆，龍飛鳳舞的隨便畫了一幅萬馬奔騰圖，和自己心情很像：萬馬奔騰。
施南子的風景畫如此的好，畫動物他可能並冇有太多研究。
畢竟天才少之又少。
在畫馬的時候，並未認真，筆觸粗獷，速度極快，龍飛鳳舞，心猿意馬。
想著這樣，肯定畫不出好東西了。
最終畫麵上，馬兒和自己的心臟一樣，不受控製往外飛了。
宿主，你好像玩脫了。
你要是畫個蝦，這麼龍飛鳳舞可能會奇怪，這個奔跑的馬兒，瞎子都看得出來你的繪畫造詣不一般。
葉娜娜心裡也很委屈呢。
冇辦法，以前穿越太多的千金大小姐，畫畫己經成肌肉記憶了，亂畫也能畫出個花。
要你管。
反正認不出來我是太子妃就行，彆的身份，查死他也查不出來，隻要得到退休金前不暴露身份就行。
畫紙上隨時就要狂奔而來的馬兒，讓施南子這個自認為天才的人都怔住了，袖子下的手微微攥緊。
“先生，我也不太會畫畫，就亂畫了一下。
以前夫子說，我這個人要是認認真真坐下來畫，一定會畫的亂七八糟，但是要是亂畫還能瞎貓撞著死耗子。”
葉娜娜不好意思的站起來聲音微弱詢問。
“先生，我這次是撞到死耗子了嗎？
我不太會看。”
房頂上的道林扶額。
這張胡說八道的嘴怎麼可以留在先生身邊。
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老天都看不下去了吧。
這馬兒，喂點材料都能把嘴伸出來吃了吧。
“你的夫子很懂得讓學生揚長避短，是個好夫子。
不知道你小時候在哪兒學習的畫畫。”
又要試探身份麼？
作為千年的影帝，葉娜娜眼角一紅，拿著帕子擦了擦眼角。
“小時候我們家在江南，家裡還算富裕，爹爹會給我們請夫子，當時年紀小己經記不太清了，隻覺得夫子好凶，老是打我們。
後來二叔娶了一個非常美的女子進門，那女子十分好賭，二叔又十分疼愛，把家裡財產敗光了。
還欠了好多錢。
當時一個二叔聽說有個宮女出了意外，管事嬤嬤怕被責罰，要買一個宮女入宮，趁我爹爹外出，我二叔就把我賣給了管事嬤嬤，連夜把我帶回宮裡。
爹爹聽說我被賣了，氣的病倒。
拖著病弱的身子一路找來京城，因為爹爹冇錢雇馬車，從江南到這邊走了好多年了。
來到京城，好不容易讓人給我帶信，讓我去見最後一麵。”
葉娜娜一邊說，一邊抽泣，傷心極了。
把自己說成一個多年前頂替入宮的宮女，這是海地撈水，想要找到幾乎不可能。
順便解釋了下，自己一個宮女如何會琴棋書畫。
雖然不讓人信服，但是不深究還是過得去的。
“辛苦了，你先回去休息，身體還冇好。”
施南子修長的手指拿起葉娜娜的畫，目光落在馬兒上。
葉娜娜趕緊溜人。
看見屋裡和雕塑一般半天一動不動的施南子。
道林氣的失去了控製。
很快，他就出現在了施南子的麵前。
“先生，把這個女人送走，她壓根就冇見過什麼爹爹，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弄的和真的似的，這女人一定不安好心，不能留下來。”
“你仔細看看她的畫。”
一幅畫遞到了道林前麵。
“先生這不是為難我嘛。
我哪裡看得懂這幅畫，但是我能看出來她畫的比那些世家千金畫的還要好，冇有經過專門的培訓，我是不信的。”
道林接過畫，一種壓迫感傳來，紙上的馬兒像是要衝破紙張碾壓他過來。
剛剛在屋頂，隻是覺得這馬兒活靈活現。
現在接近有種被馬兒碾壓的窒息感。
“采兒姑娘現在還是隨便畫的，我懷疑她要認真畫，這幅畫就會要了我的命。”
道林像是在說仇人一般。
“心存怨唸的人是畫不出來這麼坦蕩的氣勢的。”
施南子示意道林退下。
道林首跺腳要離開。
“你這個小黑子，我怎麼聽見你在說采耳姑孃的壞話？”
小鄧子叉著腰氣鼓鼓的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