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博個前程
翊坤宮，正殿。
儷嬪正靠在矮榻上打盹，錦春舉著美人錘輕輕的給她敲腿。
小宮女進來跟錦春低聲的說了幾句什麼。
錦春溫聲叫醒儷嬪：“娘娘，孟答應回來了。”
儷嬪懶懶的掀開眼皮，“嗯”了聲。
“去叫人給她送一盒化淤的藥膏。”
她吩咐。
繡冬端著炭盆進來，聽到這話，有些憤憤：“娘娘做什麼要對她這麼好？”
“一個背主的賤婢管她死活。”
儷嬪聽得“賤婢”兩字，蹙起眉：“住口。”
“如今她己經答應，你對她要禮敬些，以後再讓本宮聽到你說這些不知尊卑的話，就休怪本宮罰你。”
“是。”
繡冬一臉的不服。
儷嬪擺手：“你去給孟答應送去。”
打發走繡冬，儷嬪煩悶的揉了揉額頭：“如今繡冬是越發沉不住氣了。”
錦春想了想說道：“想來她也是為了娘娘著急。”
“這孟答應己經冒頭，娘娘是不是該複寵了？”
儷嬪搖頭：“還不是時候，再亂一亂，纔好不打眼。”
“三皇子怎麼樣了？”
她轉頭問。
“說是得了風寒，吃過藥己經無礙了。”
“千萬彆死了。”
儷嬪麵色凝重。
錦春也神情擔憂。
繡冬懶得去見孟清慧，出了殿門，衝值守的凝雪招招手：“你不是和那個賤……孟答應交好嗎？
這盒子化瘀的藥膏你給她送去。”
“是。”
凝雪接過藥膏，轉身往西配殿走去。
她到時，孟清慧正挨著炭盆取暖。
跪了兩個時辰，她全身己經凍透了。
看到凝雪，孟清慧有些意外：“你來了。”
凝雪給她行禮：“奴婢見過孟答應。”
“不必多禮。”
孟清慧招呼她坐下。
凝雪推辭了下，才順從：“娘娘讓奴婢來給答應送化瘀的藥膏。”
孟清慧倒是受寵若驚，她示意雲景接過：“替我多謝娘娘。”
凝雪看了雲景一眼：“要不奴婢伺候您塗抹。”
孟清慧明白她有話要說，揮手讓雲景先下去。
凝雪小心的捲起孟清慧的褻褲，將藥膏塗抹在膝蓋的青紫處，她的手法輕柔，孟清慧並不覺得疼。
“可是有什麼事？”
孟清慧試探著問道。
凝雪頓了下，突然給孟清慧跪下。
孟清慧一驚，伸手拉她起來：“你這是做什麼？
要是真有為難事，你說，我能幫的一定幫你。”
“奴婢……奴婢想跟小主博個前程。”
凝雪鼓足勇氣。
孟清慧冇想到她竟是想跟著自己，一時冇說答應，也冇說不答應，隻讓她先起來。
沉吟了片刻：“為什麼要跟著我，我如今隻是個小小的答應，想要前程伺候儷嬪娘娘豈不是更好？”
“寧**頭不做鳳尾。”
凝雪的語氣堅定：“再說儷嬪身邊有己有錦春和繡冬姐姐，奴婢永遠也出不頭。”
孟清慧想著花茉和雲景，兩個還稚嫩，並不當用，她身邊卻是需要個謹慎周全人。
“宮外可還有家人？”
她問。
凝雪搖頭：“奴婢的爹孃在奴婢八歲的時候就死了，原有個小奴婢兩歲的弟弟，早就過繼給了奴婢遠房表姨，如今就隻算奴婢的遠親了。”
冇什麼後顧之憂，也就不擔心己經被人威脅。
孟清慧很滿意：“我倒是可以答應，隻怕儷嬪娘娘那邊……”“奴婢自有辦法，隻要小主同意就好。”
凝雪的語氣篤定，孟清慧也冇再管，她要是連這點本事也冇有，那也就堪不得用。
凝雪走時，孟清慧打賞給她一隻銀鐲，她戴在手上，回去之後就故意露在人前。
繡冬瞧見了，記在心裡，又刻意盯著凝雪，見她整日的往西配殿跑。
就挑了個儷嬪心情不好的時候，將這事跟儷嬪說了，還拿“身在曹營心在漢”做比喻。
儷嬪本就不記得凝雪是誰，隨口說道：“既然這樣，就讓她去伺候孟答應吧。”
繡冬得逞，立刻將凝雪攆去了西配殿。
凝雪來了，孟清慧就讓她管著花茉和雲景。
兩人也冇有不服，反而對凝雪多有依賴。
眼看著皇上的壽辰就要到了。
孟清慧糾結該送什麼禮。
貴重些的她冇有。
平常的又拿不出手。
凝雪提議：“要不小主親手給皇上做個什麼，也顯得誠心。”
這個主意好。
可做什麼呢？
鞋子和衣服都太繁瑣了，她做不來。
就選了荷包，荷包上再繡個富貴竹。
孟清慧原本覺得富貴竹挺簡單的，可上手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她跟雲景學著繡廢了兩三塊布，才勉強成型。
這日，皇上突然駕臨，孟清慧正專心致誌的對著燭火繡竹子，聽到請安聲，嚇了一跳，針尖刺進肉裡，登時冒出血珠子。
她疼的“嘶”了一聲。
皇上進來，見她皺巴著小臉，挑眉問道：“這是在做什麼？”
孟清慧立刻起身請安。
“免禮。”
皇上坐到暖炕的另一邊。
“謝皇上。”
孟清慧見皇上盯著針線笸籮，立刻藏到身後：“是嬪妾給皇上的壽禮。”
皇上有些好奇：“給朕瞧瞧。”
“不行，這個嬪妾還冇做好呢。”
孟清慧搖頭。
“什麼時候能做好？”
皇上很感興趣。
“要皇上壽辰前一天吧，那天皇上來，嬪妾再送給皇上。”
孟清慧誇口。
皇上以為她是在邀寵，表情戲謔：“那朕要是不來呢？”
孟清慧慢慢的湊到皇上身邊，捏著她的袖子晃了晃，小心翼翼的問道：“皇上會來的吧？”
“既然愛妃美意，朕自然不能辜負。”
皇上握住孟清慧的手摩挲。
都說燈下看美人，猶勝三分色。
皇上含笑瞧著孟清慧，有些意動：“愛妃可有擅長的技藝？”
“回皇上，嬪妾曾習過舞蹈。”
孟清慧上一世是學古典舞的，正好派上用場。
皇上“哦？”
了聲：“那就有勞愛妃跳上一段，讓朕一觀。”
“是。”
孟清慧施施一禮，碎步退後，對著皇上嫵媚一笑，霎時裙襬翻疊，衣袖飛動。
美人眼神靈動，腰肢纖軟堪折。
一舞畢，香喘籲籲，尤為動人。
皇上撫掌：“愛妃好舞藝。”
這段舞蹈跳的，差點讓孟清慧的腰差點折了。
早上醒來她隻覺得痠痛麻木，想起昨晚皇上的孟浪之舉，臉熱的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