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小笨蛋
早上六點，薑未來定的鬧鐘剛響就立馬被他關掉了。
薑白生好不容易放個兩天小長假，不能吵到她。
薑未來輕手輕腳的洗漱完後在餐桌上留下了錢和字條。
字條上寫著讓薑白生自己去買早餐吃，中餐等他回來一起吃。
薑未來背好書包輕輕的關上大門。
苦逼的一天又開始了。
西月，白晝和黑夜持平的月份。
天還是黑的，而武炎這座城市六點鐘就己經醒了。
霓虹燈光在微露的清晨中閃爍，街道上行人匆匆，車輛來往，遠處的天空泛起了微紅的曙光，整個城市彷彿帶著神秘的活力在悄悄地呼吸著。
路上有和薑未來一樣的學生，也有賣早餐賣菜的攤販。
24小時的便利店這時候正是換崗的時間。
薑未來喜歡王家衛的重慶森林。
他感覺武炎也像一片森林，葉不透光。
薑未來知道一條小道，可以更快到學校。
他穿過兩棟樓之間狹窄的縫隙，節約了步行一整條街的時間。
穿過去之後，再走幾百米就是學校。
一中門口照常擠滿了各種美食攤販。
薑未來喜歡吃腸粉，不加瘦肉隻加青菜的那種。
但今天是吃不了了，薑未來把剩下的錢全留給薑白生做早餐錢了，自己冇錢吃腸粉了。
好在一中學費裡包含了夥食費，早自習過後可以去食堂啃包子饅頭，中午和晚餐也都可以吃食堂。
薑未來頂住誘惑走進了校門。
陳虹正提著剛買好的早餐慢悠悠的走在前麵。
她頭上那兩個丸子太惹眼了。
薑未來加快腳步跟了上去，在陳虹的背後拍了拍她的左肩。
陳虹往左回頭望去，薑未來己經從她的右邊來到了她的麵前。
“啊！”
陳虹看到後麵冇有人又把頭扭了回來，被突然出現的薑未來嚇了一跳。
“薑未來你好討厭！”
陳虹差點把早餐甩掉。
薑未來發現每個女孩生氣的時候麵部特征都不一樣。
陳虹喜歡皺眉頭，薑白生喜歡皺鼻子。
還有個人生氣的時候喜歡皺...薑未來右手把陳虹手上的早餐接過來拿著，另一隻手牽著陳虹的右手。
陳虹倒是冇有反抗，感受著手心傳來的溫度。
兩人默默的走在去教室的路上，這個時候巡查老師都在校門口，冇人會管牽手的小情侶。
陳虹忍不住偷看薑未來的左臉。
他真的很帥，班上的女生包括自己的閨蜜黃白白都是這麼說的。
之所以冇女孩追他，是因為薑未來平時行為舉止都透露著一股距離感。
陳虹不懂這些事，都是黃白白告訴她的。
陳虹牽著他的手稍稍加力，薑未來也用力回握。
可是，我們這樣到底算什麼關係？
陳虹早就喜歡上薑未來了。
並不是因為薑未來那張臉，而是因為他的陪伴。
現在的薑未來時不時會像這樣做出遠超同桌之間的舉動。
但半年前兩人在操場上散步時，麵對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的主動表白，薑未來卻選擇迴避。
“薑…薑未來…要不我們在一起吧…”“哈哈，你說啥啊姐，我們不是好同桌嗎？”
陳虹至今記得很清楚他們之間那天的對白。
陳虹倒也不生氣，他相信薑未來一定是有苦衷。
她願意再等等。
…一首走到教室前，兩人才撒開手。
不過還是被教室裡的人看到了。
黃白白笑嘻嘻的走到兩人麵前，堵住了薑未來和陳虹進教室的路。
黃白白一改剛纔笑臉，雙手環抱於胸前，氣洶洶的說：“薑未來你眼屎都冇擦乾淨！”
薑未來有些無語。
他當然洗漱乾淨了，黃白白隻是故意找茬。
“走開，我補覺去了。”
薑未來說完走向教室後門，從後門進入了教室。
坐到位置上就開始睡覺。
今天是語文早自習，除了背詩詞之外，還有練歌喉和睡覺兩個選擇。
語文老師不管是因為他自己坐在講台上都會睡著。
黃白白焦急的說道：“陳虹你倒是管管他，他這樣怎麼跟你上同一所大學？”
陳虹也有些無力感，心想我都管了他快三年了，冇有用啊。
黃白白眨巴著眼睛，委屈的說：“我可是要好好學習和咱家虹虹上同一所大學。”
用薑未來的話來說，黃白白這種女孩叫事婆。
除了整天屁事多冇彆的特點。
而陳虹很珍惜這個閨蜜，她明白黃白白內心是真正對自己好的。
對於自己和薑未來她也是真心祝福的，隻是看著薑未來現在的樣子有點恨鐵不成鋼。
“先進去上早自習吧，上午第一節語文課要檢查所有內容的默寫喔，這也是高考前最後一次集體默寫了。”
陳虹是班上的語文課代表，黃白白在語文這方麵經常向陳虹討教。
薑未來作為陳虹的同桌更是語文週考冇自己寫過，每次都是作文隨便寫兩筆然後前麵改編點陳虹的答案。
“啊？
好吧～”黃白白想起來自己還有篇古文冇記熟呢。
…一覺睡醒，周圍己經冇人了。
薑未來伸了個懶腰。
學校雖然允許自帶飯菜，但不允許在教室裡吃。
薑未來叮囑過陳虹不要打擾自己睡覺，於是陳虹便提著早飯和黃白白一起去食堂吃去了。
薑未來決定不吃早飯，去抽菸室上個廁所。
慢悠悠的挪進抽菸室，發現李火華正在站著看手機。
李火華拍了拍褲子口袋，示意東西帶來了。
薑未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並問到：“你能借多少？”
李火華乾脆將票子從褲子裡都拿了出來。
“5個k。”
李火華將一疊厚厚的紅票子塞進了薑未來的校服口袋裡。
“謝了。”
薑未來很感謝李火華對他的幫助。
“小事，以後有困難跟我吱一聲。”
李火華眉毛一挑，彷彿借出這筆錢不是什麼值得放在心上的事，“我先走了，繼續補覺去了。”
“嗯。”
現實真的太現實。
…“你又冇吃早飯？”
薑未來又在上課鈴響完之後纔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陳虹聞到薑未來身上的味道，便猜到薑未來冇去吃早飯而是去抽菸室去了。
她經典的皺起眉頭，可愛的臉揉成一團。
薑未來冇有搭理這個問題，反而問她：“這節課要乾嘛？”
“毛老師說要檢查默寫。”
陳虹的話題很容易就被扯開了。
剛說完，毛老師就拿著默寫紙和保溫杯走進了教室。
“同學們把書都收進去，這節課咱們搞默寫。”
毛老師雖然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但他的普通話無愧於語文老師的身份，不像其他科目的老師或多或少都帶著武炎地方的口音。
薑未來當然不擔心默寫，畢竟旁邊就坐著語文課代表。
默寫紙發下來後，陳虹寫一句薑未來就跟著寫一句。
陳虹很快就發現了他的小動作，悄咪咪的抱怨道：“高考這六分你都不要了？”
陳虹當然不介意薑未來偷瞄她的默寫，她擔心的是薑未來要是連這都不會寫，高考那六分怎麼辦。
“這六分不要唄。”
薑未來撇撇嘴，這六分他真冇打算要。
平時語文月考薑未來不抄陳虹的試卷，不要這個六分也能拿到一百多分。
陳虹也曉得這一點，她其實知道薑未來的一個小秘密～那就是薑未來文章寫的特彆厲害，平時隻有冇有認真寫罷了。
之前她問他為什麼不去文科，要來理科班。
薑未來的回答是閉著眼睛選的科目…陳虹的語文成績明麵上是班裡最好的，毛老師經常會把自己的作文拿來當做教學材料。
這一切都是陳虹自己努力的結果。
而她就不明白為什麼薑未來連古詩都不會背，卻能寫出那樣精彩的文章。
可能這就是為什麼薑未來會時不時叫自己小笨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