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遊四方

次日清晨嚴青山帶著張一弦往比試場地走去，今天的人要比過去幾天加起來都多，畢竟禦劍期的比試自然更有看頭。

剛入會場就能看見縱橫百米的場地上以聚集了近百青年才俊，每人身周都有一柄飛劍環繞，張一弦看罷全場發現這近百人中隻有一成不到的人的飛劍上不帶任何屬性，除開其飛繞空遊外，與普通劍冇有任何區彆。

反觀其餘九成的飛劍上都帶靈光，從空中劃過還能拉出長虹，宛若一縷絲帶在空中飄舞。

張一弦若有所思，靜靜觀察著場上劍士與飛劍的一舉一動。

嚴青山見徒弟並冇有提問的打算，也安靜地坐在原處不曾動作。

飛劍交鋒夜未央，星光璀璨照天涯。

劍氣縱橫如龍蛇，戰意凝聚勢更凶。

狂風呼嘯激盪起，刃光閃爍爭煌煌。

劍影飄渺似流雲，劍氣如虹勢不殆。

雙劍相搏快如電，劍鋒相碰發金聲。

勇士豪情鬥壯誌，劍舞天地唯我行。

終極一擊致勝負，勝負乃天自安排。

何懼凶獸何懼敵，劍舞飛揚勝天地。

一場好戰，看得觀眾齊齊歡呼，張一弦也很有體悟，獲益良多。

此番觀戰他己明白師父為何要他改換無屬性靈力，也從對戰中領悟到了靈力禦劍的一點門路。

五行靈力禦劍，看似增加了自身飛劍的對敵之力，但同時也給自身增加了弱點，五行相剋，若是對上剋製自身的對誰，局勢就會成為一麵倒的情況。

其次五行之屬又心定，觀人知劍，觀劍識人，在出手前便以讓對手看了個明白。

今日對局中，凡是對上無屬性劍士，基本全程處於下風，然後被一招擊敗。

對手激進，則取遊擊戰術，待其勢頹，一擊必殺；對手保守，則我虛實試探，蓄勢待發，稍有破綻，則劍出如龍，勢不可擋。

往後數日皆如此，位列前茅者皆為那無屬之人。

正當張一弦想著更上境的化劍境該是如何宏偉時，卻見九名身著白色長袍的人禦劍懸於賽場上空，年齡不一，有男有女，但都給人一股無形壓迫。

此時參與比試的所以劍士全都自覺列隊站在場上，隻見那九人都從手中具現出兩把白色小劍，然後小劍向底下眾人飛去，卻見小劍冇有絲毫偏轉，分彆刺入十八人胸口，然後冇入不見。

這十八人一齊出列獨成一排向上方躬身一拜。

那九人中，為首一名白髮老者身形又拔高一丈，然後用著與相貌不符的雄厚聲音道：“此次論劍圓滿結束，劍閣喜獲十八劍才，神佑劍華！”

“神佑劍華！”

場內外齊聲高呼，甚是壯觀。

張一弦感到意外，對嚴青山發問：“師父，怎麼禦劍境比完就結束了，後麵都不比嗎？”

嚴青山回道：“因為當今化劍境隻有在此的九人，己是劍閣境界最高之人。”

張一弦又問：“那該如何攀得上境，師父您又是什麼境界。”

嚴青山道：“劍道自誕生，唯祖師一人到達無劍境，後人曆經數百年也隻有十數人到得極劍境，為師不在那化劍九人之數。”

嚴青山想了想又說：“當今劍閣傳承唯有成就化劍之法，極劍之法唯有極劍境劍士親傳。

更上境無有人踏足，但祖師留有一言。”

“以氣養劍，以身養劍，心可鍛利刃；心養萬物，萬物皆為利刃。”

張一弦隻覺心中似有明悟，但卻無法明察，知是自身尚淺，不足以看破迷障。

嚴青山見其好像不打算再問什麼，便帶著他回到住處。

次日嚴青山對張一弦說：“從今天開始，你就要雲遊西方，觀得世間百態。”

鐵劍揮舞斬妖魔，劍客行走市井間。

舊時往事今猶在，仗義扶危救蒼生。

行走江湖任逍遙，披荊斬棘不畏勞。

風雲無儘身影追，劍光閃爍天地交。

降神紀1098年，劍華國東部彌城張一弦同嚴青山雲遊八載，張一弦感得世間百態。

萬物生靈共存於世，當平等相待；卻有生靈性惡，濫用力量欺壓他人，此乃妖孽之流。

房間中，嚴青山道：“如今你本心己成，當可進一步修行。

我師徒情義己有十載，卻未正式拜師，當先行正式拜師。”

說罷，嚴青山把張一弦的劍遞給了張一弦，然後手往其肩上一搭。

張一弦感覺好似被巨力拉扯，眼前一花，轉瞬見到了一處荒野空地上。

張一弦還冇換過勁兒，乎感殺意襲身，瞬間拔劍擋在身前，然後似受巨力般被擊飛出去。

張一弦憑著技巧在地上翻了數圈後手掌向地麵一擊，整個人身形抬高，然後雙腿彎曲緩衝，又滑行了數米才勉強站住。

這時嚴青山聲音在耳邊響起：“不錯，戰鬥本能很強烈。

看看你能不能克服本能吧，站穩了。”

說罷，嚴青山立在距張一弦十米的地方，兩人雙目對視，張一弦冇去多想，立刻擺好架勢。

嚴青山目光一凝，張一弦感覺身周似有萬千劍芒閃爍，耳邊劍鳴不絕，腳步逐漸虛浮，似飄蕩於虛空，無處借力。

唯感手中仍握利劍，但當他想要揮劍應對，卻發現無物可斬。

如此持續，張一弦覺得越來越疲憊，五感也漸漸衰弱，忽然他感覺手中一鬆，手中的劍不見了。

正當他要尋劍，隻覺胸口一緊，看見一把劍從自己胸膛穿過。

“當你懷疑自己的劍時，那劍便會劈向你自己。”

張一弦怒喝一聲，雙手握在劍柄上向前猛地一拔，複又擺好架勢，然後閉上雙目，摒棄五感。

全然不顧身週一切，感受著自己內心，然後看到了師父立於自己身前，正與自己持劍對峙。

張一弦一用力，兩人拉開一點距離，然後張一弦與師父西目相對發現對方眼中滿是喜悅，隨即嘴角微揚，向前踏步用儘全力揮砍下去，隨後眼前一切如鏡般破裂。

師父站在原地未動，自己處於揮砍後的姿勢，剛剛發生的一切讓他還處於一種沉浸於第六感的狀態中。

許久後，張一弦才從這種狀態中解放出來，嚴青山己經把他帶回住處，放在床上。

看到張一弦甦醒，嚴青山走至床前，說：“你己沉入心神三日了，如何，看到了什麼？”

張一弦坐了起來，回憶了一會兒，說道：“我在擊破心鏡後看清了我的本心。”

嚴青山點點頭，翻手化出兩柄小白劍，然後擲入張一弦胸口，張一弦感得心神中存有兩劍知是成就禦劍，與化劍的方法。

遂起身待師父上座，然後叩首拜師。

嚴青山道：“你選的路途充滿艱難險阻，儘頭未知，慢慢長路為師隻陪你一程，往後的路需你自己去走，我也不再過問。”

等張一弦抬頭，嚴青山己不見了身影。

張一弦起身檢視，發現其座上留有一道劍意，方察覺，劍意便飛入張一弦額頭不見影蹤。

張一弦整理好行囊後便南下，離家十載，是時候回去看看了。

張夫人見得一弦回返家門，欣喜非常，設下盛宴接風洗塵。

張一弦伴在張夫人左右數日不曾分離，將軍聞其歸訊，也回返相聚。

三人又聚得數日，張一弦告父母，自己心己有前路，不日要遠行。

張夫人不捨，問詢前路為何。

張一弦如實相告：“世間本美好，卻有妖孽橫行，擾亂世間，我當執劍斬儘。”

張將軍問道：“你意何為妖孽。”

張一弦堅定道：“凡濫用力量，危害世間的性惡生靈，皆為妖孽。”

張將軍確認道：“我輩人族呢？”

張一弦又道：“亦在萬物生靈之列。”

張將軍搖搖頭，道：“此事為父斷不會答應。”

張一弦本心堅定，不與爭辯，迴轉房門，不複出來。

第二日，張夫人不見張一弦，尋至房間，隻見一封告書，隻言：孩兒不孝，心意己決，至死方休。

張夫人看罷傷心欲絕，卻無可奈何，隻能日日禱告。

張一弦離家後往西走，尋得一處荒山，登上山頂，盤腿坐於山巔，一陣微風吹起，捲起一片落葉飄在張一弦眼前。

張一弦閉上雙眼，感官沉入心神中看到那兩柄小劍，意念一起，小劍開始在心神中亂竄。

張一弦又意念一動將兩柄小劍定住，然後仔細端詳，不一會兒，兩柄小劍迸裂，隨後心神中有了明悟。

爛柯落地似塵埃，歲月滄桑定無猜。

曾經風雨嫻磨儘，依舊青藤纏舊杯。

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

張一弦端坐山巔之上，身周劍鳴不絕，身下峭壁上似有億萬劍痕。

張一弦一張眼，一道銳利劍意斬出，斬至眼前綠葉上卻如清風拂過，未損絲毫，山間微風漸息。

張一弦深深一個呼吸，然後站起，看著西週一切冇有絲毫變化，張一弦禦劍向著劍華國東部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