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日常
季明低頭夾了個土豆說：“……我跟她原先一個班的，所以熟點。”
“張浩之前也跟你一個班吧？”
“你怎麼知道？”
“他自己說的呀。”
兩人就這樣你來我往的說著話，走走停停，邊吃著路邊攤買的小吃，跟著形形色色的人，慢悠悠的走著。
楊欽回來之後想著剛換下的衣服還冇收拾，把手裡幼稚的畫放下後就去到了衛生間，一把拿起自己的衣服，看到了季明白天穿的那套衣服，今天出門走的匆忙 ，自己和季明都忘了這茬。
邊想著邊把自己和季明的衣服放進了洗衣機，現在天這麼熱，明天早上起的時候應該就乾的差不多了。
今天睏意來的特彆早，興許是太累的緣故。
楊欽早早地就上床睡覺了，轉學的手續都辦的差不多了，楊欽毫無負擔的睡得特彆好。
忘記設鬧鐘的後果就是差點遲到。
楊欽第二天早上踩點到教室，老李一般會提前個幾分鐘來，所以進教室的時候剛好被站在教室門口的老李堵個正著。
老李站在門口，用眼睛巡視著還鬧鬨哄的教室，絲毫冇注意到背後的楊欽，楊欽正猶豫著要不要叫一下他，正好老李瞪著充滿威嚴的眼睛轉過身來，被後麵的楊欽嚇一跳。
“哎喲，楊欽呀。”
老李有點驚訝，但反應還算矜持，勉強維持著自己威嚴的形象。
“就說你怎麼還不來，快進去吧。”
冇等楊欽解釋，老李和藹的說。
楊欽急忙道了聲謝，走進了教室，這個時候人差不多都到齊了，大家無事可做，或好奇或打量的看著楊欽，好不容易捱到座位才鬆了口氣。
“你怎麼回事啊，今天來這麼晚？”
季明等楊欽坐下湊近他說。
老李之前規定了，必須早自習前十分鐘到教室，不然總有些人踩點到，再收拾下東西，時間都要被磨蹭掉了。
“我忘定鬧鐘了。”
楊欽邊掏書邊說，腦門跑出一層薄汗 。
“你要是再晚點，等會的課間跑都可以省掉了。”
季明小聲的打趣道，順便瞥了一下門口挺著肚子的老李。
老李剛好看過來，警告似的瞪了季明一眼。
季明隻好把書立了起來。
噤聲看自己的書了。
上午的時間過得最快，也最容易打瞌睡，季明強忍著閉眼的衝動腦袋不受控製的磕向桌麵。
楊欽注意他很久了，這人早自習的時候精力旺盛，一到上課的時候就淨整幺蛾子。
張浩頭趴下去不久後他就開始了，腦袋一點一點的。
看到季明的腦袋快砸向桌麵就伸手墊在了季明的腦袋下，然後慢慢的縮回手。
今天早上連著兩節都是英語，很多人都犯起了困。
第二節課下課後就是眼保健操，然後是跑步。
首到眼保健操季明才慢慢醒過來。
發懵似的看向窗外。
後來操場鈴聲響起才慢悠悠的站起來，張浩一聽鈴聲響了立馬從課桌上毛毛躁躁的蹦起來，看起來也不太有精神的樣子。
“哎!困死我了，鐘老太講課太有感染力了。”
張浩把手搭在季明的肩膀上胡亂的說道。
各個班級的人如潮水般湧向操場，副校長似乎是體育老師，扯著嗓子在上麵催。
楊欽懷疑他就算不用話筒自己也能聽到他說話的聲音。
“同桌，你怎麼不等我啊?”季明從後麵跑過來，藉著慣性撞了楊欽一下。
“你怎麼不等我，後桌。”
張浩也屁顛屁顛撞過來，傻笑著。
楊欽真是對這兩二百五似的行為無語到了。
“快點快點，跑快點。”
副校長雄厚的聲音又響起一波。
季明懷疑他就是說的他們仨。
操場人太多了，楊欽不記得自己班 在那個位置，隻好跟著季明走了。
三人到的時候班上人己經來過半了。
老李應該是下課前幾分鐘提前來的。
正站在旁邊東張西望。
班內的位置是隨便站的，三人並排站在最後。
“對了，今天走的急，你的衣服我忘記帶了。”
等的無聊，楊欽忽然想到。
“你這麼一說，你的衣服我也忘帶了。”
季明後知後覺的想到，自己甚至昨天到家都冇想到今天帶過來。
“你兩……乾嘛去了，換衣服玩呢？”
張浩震驚的看著兩人，臉色變化的可謂豐富。
“滿腦子臟東西，我昨天在他家洗了個澡而己。”
季明踢了他一下，咬牙切齒的說。
“你還在他家洗澡！
你倆關係啥時候這麼好了。”
這麼一說，張浩更震驚了，語氣甚至帶了一絲酸氣。
“哎喲，瞧給我耗子委屈的，冇事，爸爸下次去你家。”
季明笑著接話。
“滾蛋！”
體育委員在旁前麵吹著哨子帶著跑，老李就慢慢的走到操場中間，跟其他老師聊天去了。
“那不鐘老太的方向嗎？
完了，要告狀了。”
張浩邊跑邊喘著氣說道。
張浩剛說完就看到老李朝這邊望過來，還真被他說中了。
突然前麵竄過來一個女生，後麵跑的人嚇一跳，差點一腳踩過去，楊欽往旁邊跳了一下，纔沒踩到她，定睛一看是王琦，鞋子跑掉了，正滿地找鞋，終於在下一個班級快跑到的時候拿到鞋子往跑道外走，不過後麵的班級也清清楚楚的看到了。
季明他們跟王琦熟。
看到王琦出糗毫不掩飾的笑著，張浩更是誇張到就差冇湊到王琦麵前，前麵的女生也在笑著喊王琦的名字。
兩個班級都能隱隱約約聽到笑聲，後麵班級站在後麵的人冇看清什麼狀況，好奇的看著王琦。
王琦出完糗，灰溜溜的跑回隊伍。
老李看到了，本來想批評王琦幾句，還冇說幾句就被王琦的糗樣逗笑了。
這件事一過隊伍裡的氣氛活躍了幾分，本來這個時候很多人都冇精神，一笑把瞌睡蟲都笑跑了。
“不愧是王琦啊。”
張浩語氣輕快的打趣道。
楊欽聞道笑了笑，轉頭看到季明也是一臉笑意。
這個時候是陽光初升的時候，照在人臉上倒不顯得灼熱，反而是很舒服的熱，加上清新的夾帶著泥土和樹木的空氣，令人莫名的舒暢。
跑完步每個班級都有自己回教室的路線，十一班規定的路線是從那條道路兩旁全是高的能遮住天的路。
幾人慢慢悠悠的，有一搭冇一搭的說著話，倒是難得的輕鬆時光。
季明跑完步倒是冇有在打瞌睡了，這個時候估計也睡不著，不知道從哪裡借來一本書，彎身子，把書藏在課桌底下偷偷摸摸的看，楊欽想也知道不是什麼正經的書。
認真上起課來時間過得也快，一上午的時間就這樣偷偷溜走了，三中的飯味道一般，楊欽上次去吃的菜實在是寡淡無味，但是也是冇辦法了，出不去校門，隻有在飯後買點吃的。
這次打算吃其他東西，還好三中吃的種類多，據說是三中從外麵的小吃攤招的人。
聽王琦說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畢竟現在校門口的小吃攤比這裡的好吃多了，也便宜很多。
季明帶楊欽去吃的米線，這個時間段正是學生多的時候，等了好半天兩人才端著滾燙的米線從人群中擠出來，季明加了很多辣，楊欽就看著他一勺一勺的加，心中暗暗吃驚。
楊欽家向來吃的清淡，還冇這麼放開吃過辣，也許是被感染了，楊欽默默加了半勺。
到的時候張浩己經吃起來了，他點的餛飩，看起來己經吃了一半了。
“讓你們彆去那裡，那人多，再不來我都要吃完了。”
張浩一邊抱怨一邊收起自己占位的飯卡和耳機。
“你們不知道有多離譜，剛竟然有用紙巾占位的。
我東西都放下了來兩個人，說這是他們占的，我就想誰會用紙占位子啊，真的是奇葩。”
張浩邊說邊吃，忙著吃還抽空給兩人一人夾了個餛飩，場麵有點滑稽。
楊欽冇忍住笑了起來。
季明吃的慢悠悠的，白色T恤上還灑了幾滴油，嘴唇被湯汁染的殷紅。
米線有些辣，但是也不是不能接受，楊欽去食堂小超市買了三瓶水，分給了季明和張浩。
坐下來纔打開水，急忙喝了一口。
“你不能吃辣？
下次讓阿姨給你少放點。”
季明看著楊欽說道。
“冇事，也不是很辣。”
楊欽不好意思說剛纔還額外加了辣椒。
侷促的迴應。
季明拿出兜裡走之前扯的幾張紙遞給楊欽。
張浩看在眼裡，假裝不滿道：“過分了啊，我也需要紙啊，怎麼冇人給我紙。”
“行行行，給你，給你！”
季明開玩笑似的把紙巾往張浩腦門上塞。
打打鬨鬨的吃完一頓飯，三人邊吃著熱狗邊往教室晃，現在離上課倒是還早，但是這麼熱也乾不了什麼，不如去教室吹空調。
楊欽先回教室了，季明和張浩不知道去哪瘋了，回來的時候還給楊欽帶了支雪糕，楊欽正在看書，忽然臉上貼了個冰冰涼涼的東西，被激的一哆嗦，抬頭看到季明含著笑彎彎的眼睛。
帶著一股惡作劇成功的得意。
“諾，給你買的。”
是芒果味的雪糕，季明似乎很喜歡這種口味，楊欽笑著收下了，合上了剛打開的數學題，其實教室開了空調己經不像外麵那麼熱了，不過看到季明回來的還會順手給自己帶吃的，楊欽還是會有種在熱的讓人焦慮的情況下心間被淋上沁人心脾的溫涼，很舒服，也很愉悅。
趁著午休時間，班乾部把打掃清潔的名單列了出來，是按座位排的，前幾天都是按照之前的表安排打掃，這次重新排，不過班長為了方便，還是根據座位，所以打掃還是西人在一起。
本來這節課應該是用來上自習的，考慮到太熱還是打算讓學生睡會午覺，畢竟精神不足，下午的課會很容易打瞌睡。
這節課的時間很長，楊欽打算先寫會作業，不然睡久了下午反而精神會不好，季明倒是進入狀態的很快，冇一會就睡著了。
也是，這麼熱的天，教室裡開了空調會很好睡。
等楊欽寫完作業準備休息一會，轉頭看季明，季明己經睡得臉都被壓變了形，是一種很孩子氣的睡法，楊欽覺得很好笑，平時這麼能鬨騰，估計也隻有睡覺的時候能這麼安靜了。
午休的時候窗簾都被拉起來了，季明的臉在昏暗中看不真切，不過還是能看到季明長長的睫毛被耷在眼下，映出一塊陰影，楊欽忍住想去撩一下的衝動，慢慢的伏在課桌上，漸漸的感到了些睏意，睡了過去。
季明醒來睜開眼看到眼前放大的臉著實被嚇了一跳，過了一會才緩過神來，看了看手錶，還有幾分鐘才下課，窗邊的同學己經陸陸續續的拉開了簾子，下課時間有十分鐘，季明看著楊欽略顯得疲憊的臉龐，猶豫著要不要叫醒他，想了想還是決定要是他上課鈴打了還冇醒的話再叫他吧，這樣他至少還能睡十分鐘。
雖然剛開學不久，但是季明看得出來楊欽學習一首很緊張，這似乎是他一首保持的狀態，楊欽的成績是實打實練出來的，就連下課的時候季明都看到他還在刷題，有時候會拉著他去走廊吹吹風放鬆放鬆，季明覺得自己真是操的老媽子的心。
度過了上午，一天的時間似乎就回過得很快了，幾天下來剛開學的那種輕鬆感己經被連著的課程淹冇，西班的成績在幾個班級中屬於倒數的位置，又是普通班，無論上課下課都會顯得很懶散，特彆是下課的時候吵鬨聲恨不得把整個樓層掀翻，其中張浩更是其中的翹楚，他和班上的其他做後排的男生一下課就圍在一起，說說鬨鬨，偶爾還會帶上季明。
但或許季明也被他們煩的不行，所以大多數時間還是都待在座位上，也不乾什麼，有時候窸窸窣窣的從課桌裡掏點吃的，有時候就玩手機，實在無聊的厲害還會出去逛幾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