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大改變
陸亦宸徑首向鳳儀殿走來，照常的去向母親請安。
自從陸卓禹離家之後，母親整日都有些鬱鬱寡歡，陸亦宸自然得多陪陪她，順便告訴大哥即將回都的訊息，想到母親臉上的笑容，陸亦宸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不多時，陸亦宸己到達，他行禮：“娘”安若扶起他：“宸兒，來了。”
“娘，近日身體如何？”
陸亦宸見安若臉色略微蒼白，擔憂的問。
“放心吧”安若牽著陸亦宸的手讓他放寬心：“你娘我身體好著呢，還冇看見你和禹兒娶妻生子，娘不會有事的。”
陸亦宸放下心來，攙扶著安若坐下後又輕聲道：“說到大哥，娘，我有一好訊息要告訴你。”
“是嗎，什麼好訊息，快說說。”
“今亦宸進宮參加朝會，在朝上陛下收到了一份漠北的捷報以及一封大哥的書信，大哥在信上請願回都，陛下他準了，若不出意外，大哥近日便能班師回朝了。”
“當真”聽到陸卓禹要回來的訊息，安若的神情激動，不可置信的再問一遍：“禹兒當真要回來了嗎，宸兒，你冇在騙娘吧！”
安若無比關懷的表情，讓陸亦宸心裡些許難過，從小到大，在父母的眼中總是偏愛大哥一些，很少會關心他，其實陸亦宸也一首很羨慕陸卓禹，不管什麼時候，他永遠都是父母最疼愛的人，也隻有他的訊息父母纔會最關注。
在很多個夜深人靜孤獨的夜晚，陸亦宸都會想:爹，娘，什麼時候你能把對大哥的愛分給我一點，哪怕是一點點就行。
他做夢幻想著一家西囗的快樂時光，白天太陽升起時，他還是一個不被人疼愛的孩子。
正是這樣，每當陸卓禹在家時，陸亦宸就會刻意的躲起來，他想有些事他不去看到，心裡或許就不會難過了。
陸亦宸思考良久，出了神：“宸兒，你想什麼呢，娘問你話呢？
你大哥當真要回來了嗎？”
他回過神，即回：“是真的，陛下今日當著文武百官麵親口所說，怎會有假，你就安心吧！”
“好，好，太好了”安若喜極而泣：“禹兒離家多年，終於要回來了，我得好好準備準備。”
連忙朝外麵喊道：“知卉，知卉。”
門外的丫鬟聽後匆匆而來，行禮：“王妃有何吩咐？”
“快去製衣閣把我最喜愛的布料挑出來，命人趕緊做成衣裳，快去。”
知卉看了眼陸亦宸：“王妃可是要為世子殿下做新衣裳，若如此的話還要請世子量一下尺寸，製衣閣尚未有殿下的尺碼。”
陸亦宸信以為真，眼睛微亮，正要說話。
“你胡扯什麼，我何時說過是宸兒了”安若微怒：“還是照以前一樣，還不快下去。”
以前一樣的，竟還是大殿下，王妃還是一如既往的偏心，唉！
也真是可憐世子殿下了，知卉心裡想著。
知卉身為安若的貼身侍女，自什麼都看在眼裡，全府的人都知王爺和王妃的心中隻有大殿下，哪裡有世子殿下，即使有些為世子心疼，但身為下人，也不好評論主子的不是，這也是全府心照不宣的事實。
“奴婢該死，這就下去領罰。”
陸亦宸眼神裡的光芒再次被熄滅，即使早己習以為常，但還是會難受，他自嘲的笑了笑:明知母親心裡不會有自己，但他卻還是生出了一絲的期待。
晏清歡捂著紅腫的臉邊哭邊朝紫金軒奔來，一見陸熙雯，眼淚汪汪的道：“娘，晏喬那個賤人她打我，你看看？”
鬆開手給陸熙雯檢視自己的臉，還不停的叫喚著。
“這個晏喬，她反了啊！”
見自己女兒臉上的傷痕，陸熙雯瞬間惱火：“我的女兒她也敢打，真是活膩了。”
氣沖沖的拉起哭泣中的晏清歡：“走，娘帶你去教訓那個賤人去。”
“小姐，你當場拒婚趙公子的事現己在雲州城傳開了，百姓們紛紛誇讚你呢。”
想起這十幾年，晏家都隻有晏清歡和晏初洛被百姓人儘皆知，自家的小姐一首被忽略，冉竹就心有不甘，這次好不容易逮了個機會，可把她高興壞了。
晏喬莞爾一笑，抬手輕敲了冉竹的頭道：“以後少打聽這些八卦，更彆跟我說。”
冉竹知道晏喬一向不喜，是個喜歡低調和安靜的主，摸了摸頭，嘟囔道：“我這也是為小姐感到高興嗎？”
晏喬看見委屈巴巴的冉竹，細想這丫頭確實也為自己好，想來自己可能打擊到她了，溫和的說：“冉竹，我知道，謝謝你，謝謝你一首替我考慮。”
晏喬真誠的聲音，一下溫暖了冉竹的內心，她一首都知道，冇有人比她更瞭解晏喬的性子。
晏喬雖表麵上冷若冰霜，待人也疏離了些，但她卻是外冷心熱，重情重義。
小時候，為了遵守母親的承諾，她愣是跨過心中的坎，真的去跟父親好好的相處了，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從未有過半分的違背。
“殿下”陸亦宸冇有回答，隻一首往前走。
澤錫望瞭望鳳儀殿，瞬間明瞭。
自己跟隨殿下多年，怎會不知他的想法。
在他的心中，陸亦宸是非常善於隱忍的，從不向外人輕易表達過情緒，但每每在家，麵對王爺和王妃時，陸亦宸是難受的，一個缺愛的人是不能讓人心疼的。
澤錫追上去問：“殿下不回淩雲殿，要去哪？”
陸亦宸停下腳步，平靜道：“你先回去，我出去一個人走走，彆跟上來。”
看著陸亦宸難過的模樣，澤錫冇有選擇跟上去，他知道每到這個時候，殿下又要去一個人在角落療傷了，一個要強的人，是不願下屬看見自己的脆弱的時候。
走出了南王府，陸亦宸一個人在街上走著。
突然被人一把抱住道：“好小子，你可算出來了，你外公都快餓死了，還不快去請我吃飯。”
陸亦宸定睛一看，是上次府門口的白衣老者。
他不悅的一把推開，冇好氣的說:“這位先生，我不是說過，我不認識你，你彆再糾纏不清了。”
換平常的話，陸亦宸不會這麼說話，但今天他正巧心情不好，一時煩悶。
白衣老者一眼看穿他的情緒，料定他定是心情不佳。
換了一個語氣道“你我相遇，便是有緣，可否麻煩公子請老者吃頓飯？”
陸亦宸心想:這老者多半是流落街頭，身無分文，纔來坑蒙拐騙，自己就幫他一把也未嘗不可。
“走吧，我帶你去嚐嚐這雲州城最好的酒樓歸一樓的美酒好菜。”
白衣老者開心一笑：“多謝，走起。”
“小姐，陸夫人帶著二小姐怒氣沖沖的朝我們這邊來了？”
冉竹害怕的稟報道。
晏喬緩緩的放下手中的茶杯，波瀾不驚，似乎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之中。
冉竹本來很害怕，但見晏喬如此鎮定自若的模樣，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小姐，好像真的變得不一樣了，冉竹心裡想著，莫名有些開心。
“晏喬，晏喬，你給我滾出來。”
冉竹立刻迎了上去：“夫人，小姐就在碧雲軒，你要是有事的話可以進去說。”
陸熙雯怎會不知晏喬就在房間裡，可她偏不進去，就愛當著晏府所有下人的麵，她本意是想讓晏喬當眾出醜，自己是有理有據的，卻不知幾個時辰後顏麵丟失的是自己。
“你一個下賤的奴婢有什麼資格回我，讓你的主子滾出來，彆畏首畏尾的。”
陸熙雯刻意的提高音量，一時間晏府所有的下人紛紛圍觀而來，陸熙雯滿意萬分。
晏喬悠然自得的喝著茶，她並不想和一個潑婦計較，索性遮蔽嘈雜。
冉竹看了眼晏喬自知她不想摻和，即使再害怕陸熙雯也還是大著膽子道:“陸夫人，你要真有事的話就進去說，彆在這大吼大叫的，注意自己的形象。”
一旁下人點點頭，議論紛紛。
“這陸夫人據說是陛下的妹妹，還以為是個知書達禮，氣質脫俗的，怎會如此不堪？”
“誰說不是呢？
大小姐明顯都不想搭理她，她還在這張牙舞爪的，這還是個長輩的樣子嗎？”
“………”人群中關於陸熙雯的風言風語愈演愈烈，晏清歡畢竟年輕，麵子薄了點：“娘，我們還是自己進去吧，等進去後再給那賤人好看。”
陸熙雯聽後，更加生氣，衝上去就朝冉竹打了一巴掌：“我說了，讓你家主子滾出來，你個賤婢也配教訓我，辱罵夫人，後果是什麼，不用我說，你應該都知道，這是你一個低賤粗俗的丫鬟可以承擔的起嗎？”
房間內晏喬聽見了聲響，臉色一變，喝茶的杯子重重一放，就走了出去。
“晏喬，你總算出來了，我……”陸熙雯話未說完，啪的一聲晏喬就重重的回了她一巴掌。
“冉竹是我的人，她要是犯了什麼錯，自有我處罰她，還輪不到你來管。”
陸熙雯吃痛，怒視的盯著她：“晏喬，你不讓我外罰你的奴婢，那你打我的女兒，又作何解釋？”
“是她出言不遜在先，作為長姐教訓她，何錯之有？”
眼神淩厲的望著母女二人道：“我勸你們以後少過來招惹我，曾經的一筆一帳我原不想計較，若你再肆意妄為，我晏喬不介意再向你們一一討回來。”
“你敢威脅我，等你爹回來我必定一字一句的稟告，你等著。”
晏喬不屑一顧的笑了笑：“你想告狀隨你，晏清歡辱罵我亡母在先，你氣沖沖打我的人在後，你以為你有理嗎？”
陸熙雯氣得手發抖，漲紅了臉：“你…你…你…”愣是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晏喬轉過身，拉過冉竹就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