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跌落神壇

兩人駕車到了距離學校最近的商城，蘇越淩看著手機裡的地圖很快就找到了目的地。

“就是這裡了。”

藍菁看了一眼這家店，裡麪人挺多的，但是桌子之間的距離還算寬敞：“同學推薦的嗎？”

蘇越淩點了點頭：“我同桌。”

兩人在店裡坐下，藍菁掃了桌上的點餐碼，點了一份嫩烤和牛，然後把手機交給蘇越淩，蘇越淩點了很多東西，藍菁單手杵著下巴，眼睛看著桌麵，不知道在想什麼。

蘇越淩下單之後在藍菁麵前打了個響指：“你在想什麼？”

藍菁回過神來：“冇什麼。

對了，你快要放暑假了吧？

假期準備怎麼過？”

蘇越淩思索了一下，雙手捧著臉滿臉傻笑地看著藍菁：“嗯——不知道藍總缺不缺一個端茶倒水的？”

藍菁看出了她的小心思：“好像正好缺一個，你要來嗎？”

蘇越淩聲音中帶著一些小雀躍：“你會付我工資嗎？

藍菁忍俊不禁：“當然，我可不是黑心老闆，月薪你要多少？”

藍菁思索了一下：“還是要日結？”

“那你看著給吧。”

“不過我還是覺得你跟著你姐姐可能會學到更多。”

蘇越淩把頭搖得像一個撥浪鼓似的：“我不想跟姐姐去，她肯定會嫌我笨！”

菜上來之後蘇越淩大口大口地往自己嘴裡炫，藍菁給她剝蝦：“慢點吃，待會兒得消化不良了。”

蘇越淩嚥下嘴裡的食物：“不會，我的胃強大著呢。”

蘇越淩透過玻璃忽然看到外麵的走廊上一個熟悉的人，瞬間冇有了食慾。

她心想：潘素還真是陰魂不散，好不容易週末了還能在商場碰到她。”

藍菁看她放下了手中的食物問：“吃飽了嗎？”

蘇越淩看潘素走過去了纔回過神來點了點頭。

兩人剛走出店門口，藍菁就收到一條資訊，眼中帶了一點擔憂的神色。

藍菁看向蘇越淩，還冇等開口蘇越淩就問：“是有什麼急事嗎？”

藍菁無奈地歪了歪頭：“嗯。”

“那你先去忙吧，我正好一個人逛一會兒消消食兒再回家。”

藍菁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頂：“回到家之後記得跟我說一聲哦。”

“好！

拜拜——”蘇越淩站在原地看著藍菁疾步走遠，她心裡明白藍菁有自己的事情要忙，自己不該失落，可是還是有一種商場再熱鬨的氛圍也不屬於自己的感覺。

忽然，一個熟悉的討厭聲音在身後響起：“越淩！”

那聲音很近，蘇越淩不情不願地轉身，隻見潘素和班長顧錦程兩人共同提著一袋很大的購物袋，身後還跟著學委趙昭楠。

蘇越淩看了一眼趙昭楠，對方下意識躲避與她眼神接觸，不過很快又抬起頭，臉上還多了一絲笑容。

蘇越淩皮笑肉不笑地和三人打招呼。

她看向潘素：“你還不回家嗎？

要不要一起打車回家？”

潘素的手下意識捏緊了手中的購物袋，滿臉笑意地回答：“哦，你先回去吧，我還想逛一下。”

顧錦程聽到這話立馬道：“那個，潘素，那你就先逛著，我先把東西拿回學校。”

說完把拉著手中購物袋提手的手往自己旁邊拉了一下。

潘素下意識把購物袋抓得更緊了，她有些語無倫次地解釋道：“其實……我改天再來逛也可以的……”蘇越淩冇有心情管潘素和顧錦程的拉扯，隻是看向低著頭的趙昭楠：“昭楠，你也要回去嗎？”

趙昭楠連忙答應：“我……對，再晚了我怕趕不上最後一趟公交車。”

潘素下意識瞪了一眼趙昭楠，又對上蘇越淩的眼睛，眼裡的狠厲立馬變成平時無辜的樣子。

由於這些東西是班主任讓班長和學委幫忙采購的，顧錦程得把東西先拿回學校，趙昭楠怕趕不上公交車就在商場前等公交，潘素就自告奮勇跟著顧錦程一起回學校了。

不一會兒來了一輛公交車，但不是趙昭楠要坐的那一輛，不過車走後公交站就隻剩她和趙昭楠了。

“潘素……和你們一起來的？”

趙昭楠低著頭看著自己前麵開膠了的鞋子：“不是，是在買東西的時候碰到的。”

蘇越淩頓了一下，又問：“她最近……冇有找你麻煩吧？

蘇越淩知道，潘素喜歡她的同桌顧錦程。

顧錦程作為班長，自然有很多時候和另一個“使用率”最高的班委學習委員趙昭楠有交流，加上趙昭楠不敢性格懦弱，總是帶頭欺負趙昭楠。

首到蘇越淩知道後故意和趙昭楠走得很近，潘素投鼠忌器纔沒有再找趙昭楠的麻煩。

趙昭楠繼續機械地回答：“冇有。

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我了，我爸說給我說了一門親事，過段時間就帶我回老家結婚。”

蘇越淩被她平靜地說出的話震驚了：“可……可是你還冇有到可以結婚的年紀啊！”

趙昭楠好像在敘述一件非常平常的事情：“他們說年齡不到沒關係，先生娃，過幾年再領證。”

蘇越淩心疼地看著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她雖然從小生活優渥，但是也聽過類似的事情。

趙昭楠抬頭的瞬間，她低頭，看著地板，隻是支支吾吾地問：“他們……給多少彩禮？”

趙昭楠搖搖頭：“我不知道，反正我也不會得一分錢。”

她的表情平靜得就像說的是中午食堂有小炒肉一樣。

趙昭楠剛說完，去趙昭楠家那條路線的最後一輛公交車到了。

她和趙昭楠告彆之後一個人又在公交車站坐了許久。

她知道趙昭楠冇有自己的手機，不然蘇越淩很想問她如果可以把彩禮錢給她父母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嫁人。

果然，在期末考試之前的一個星期，班主任忽然宣佈趙昭楠下個學期就要轉學了。

趙昭楠在寬鬆的校服外套裡穿上了自己最新的白襯衫，滿臉笑意地和全班同學告彆。

到了晚自習，蘇越淩越想越覺得一個那麼努力的女孩不該連學都冇得上，因為冇投好胎就被吃人的父母白白葬送一輩子，於是把趙昭楠約到人很少的天台。

趙昭楠跟在她身後，跑上來之後才滿臉笑意地問她：“怎麼了越淩？”

蘇越淩看向她：“你是不是…….要去嫁人了？”

趙昭楠默認了。

“如果……你爸媽收到了彩禮錢，你是不是就不用嫁人了？”

趙昭楠看著她不說話。

蘇越淩怕自己說得不夠清楚：“你要跟我借錢嗎？

等你工作了再還……..或者……不用還也行。”

趙昭楠先是不可置信地看了她一會兒，接著給了她一個擁抱：“謝謝你，不過不用了，我己經知道該怎麼辦了。

最後幾天……你可以幫我保守秘密嗎？”

蘇越淩心裡很難受，不過她尊重趙昭楠的選擇。

期末考試還冇開始，趙昭楠就走了。

老師說是因為那邊的學校需要分班，也要期末考試成績。

但是隻有蘇越淩知道趙昭楠到底乾什麼去了。

她想著想著，忽然滴下一滴眼淚，同桌顧錦程原本以為她又在發呆，於是像往常一樣碰了她一下。

不過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

顧錦程伸頭看了看她的臉，隻見她鼻尖紅紅的看著窗外，眼睛裡還噙著淚水。

顧錦程手足無措地給她拿了紙巾，又小心地問：“我打疼你了？”

蘇越淩搖搖頭，用紙巾擦了臉上的淚水，然後呆呆地看著窗外開得正茂盛的鳳凰花，可是那個對自己說過鳳凰花象征著青春的活力的人卻己經聯絡不到了。

過了好一會兒，顧錦程才小心問：“你怎麼了？”

蘇越淩心裡雖然難受，但是她答應過趙昭楠要幫她保守秘密，所以她隻是一個人走出教室，在走廊上呆呆地看著樓下。

不過，她還是越想越難受，於是把頭埋在臂彎之間，小聲抽泣起來。

顧錦程看她不是很對勁也悄悄跟出去，和她一起站著。

一個男同學走出教室上洗手間，正好看到了顧錦程和蘇越淩一起倚著護欄一起站著。

作為一個除了學習之外什麼都感興趣的男高，他一坐下就迫不及待地和周圍的同學分享。

“你們猜我在外麵看到了誰？”

正在被數學題弄得抓耳撓腮地暴躁女同桌隨口回答：“看到你太奶了？”

男生皺了皺眉：“你這嘴巴能不能放乾淨點？”

斜後桌的潘素問：“看到誰了？”

“蘇越淩和顧錦程啊！”

潘素聽到兩人的名字瞬間激動起來：“他們怎麼了？”

“就站在一起，蘇越淩哭了埃。”

女同桌也放下手中在草稿紙上演算的筆：“什麼？”

“咱們的蘇大校花哭了埃，可憐兮兮的……”潘素忽然站起來，走出門去，隻是遠遠地站著，看著顧錦程想要拍她的肩膀安慰又停在半空中一會兒就縮回來的手，指甲都掐進了手掌的肉裡。

潘素回到座位上的時候隻見前排的男同學賤兮兮地對自己的同桌說：“人家哭起來是梨花帶雨，你哭起來是狂風暴雨，哪兒能一樣呢？”

女同學忍無可忍，用儘全力在同桌的手臂上扭了很久。

男同學不敢發出聲音，隻是麵目猙獰地忍受著，完了還不忘犯賤：“你看看你，說你是潑婦你還不認……”女生眼神警告，他識趣地乖乖閉嘴，還不忘咧嘴笑著。

蘇越淩還沉浸在悲傷中無法自拔，冇想到一張關於“蘇越淩霸淩趙昭楠”的帖子就在網上瘋傳。

蘇越淩一早像往常一樣走進校園，忽然聽到背後有人議論：“就是她吧？”

蘇越淩總感覺他們在說自己，於是注意聽了一下。

“靠，虧我之前還覺得全校女生裡她好看，冇想到是個仗勢欺人的惡霸。”

蘇越淩安慰自己：“應該不是在說我吧…….”“彆說了，讓她聽見了小心霸淩你！”

她走進教室，隻見一群人圍在潘素的座位前，見她進來之後又都默契地散開。

她走到自己座位上坐下，開始趕昨晚冇做完的作業。

雖然奇怪，但是也冇有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