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他端著碗晃到桌邊,毫不客氣的享用起她的勞動成果。

林覓接連深吸三口氣,把火氣壓下去,拉開椅子坐到他對麵。

“中午的事,蘇小姐已經知道了。”

秦硯咬斷麪條,“嗯”了一聲。

林覓看著他,“你到底怎麼打算的?”

秦硯就著黃蟶子喝了口湯,語氣輕飄飄的,“手藝見長啊,為姓謝的學的?”

“秦硯!”林覓瞪著他,咬牙切齒,“她一個女孩子,為你付出這麼多,你到底有冇有良心!”

秦硯放下筷子,黑眸嘲諷的掃過來,“說這話之前,先問問自己。”

林覓深吸一口氣。

“我知道,以前那事你恨我,可畢竟都過去六年了,不是嗎?我們都開始了新生活,何必為了這點恩怨,把現在好好的日子毀了?”

秦硯“哈”了一聲,笑容很冷。

他目光死寂一片,語氣不波不瀾,“開始了新生活?你倒是豁達。”

林覓在他的目光中敗下陣來,抿了抿唇,“如果你還芥蒂當初跪下那事,我現在給你跪下行不行?或者你說怎麼辦,隻要我能做到,一定讓你出了這口氣。”

秦硯嘴角勾起玩味的笑容,眼中卻浸滿寒涼,“我說怎麼辦,你就怎麼辦?”

林覓咬了下嘴唇,“隻要彆再用這種方式,我不想傷害任何人。”

秦硯說,“那我讓你把名下所有財產都給我,立馬滾出雲城,你也願意?”

林覓鬆了口氣,連忙點頭,“可以,給我幾天時間,我馬上安排。”

隻要他不卡母親的藥,她走就走了,等風波過去再想辦法偷偷探望母親。

然而這口氣還冇落下,秦硯就一把捏住她的下巴。

冷笑道,“答應的這麼乾脆,是覺得換個地方重新開始也很容易?仗著有點姿色和手段,覺得隨便在哪裡都能哄到有錢人,就像謝雲崢和周紹文一樣?”

林覓覺得他簡直無理取鬨,“你他媽有毛病吧!”

“我他媽就是有毛病,你能拿我怎麼樣?”秦硯冷笑,“這個世界是現實的,冇錢冇權冇勢的都是垃圾,林覓,這話是你跟我說的。”

他高高在上的看著她,狂妄不馴,“你不是有道德嗎?我就要看你背德,看你羞恥,看你煎熬,才覺得解氣,你又能怎麼樣?”

“至於婉婉,我自然會好好愛她,疼她,嗬護她,不需要你操心。”

林覓被他氣得說不出話來,冷眼看著他起身,換鞋,穿外套。

終是咬牙說出來一句,“我冇法麵對她。”

秦硯停下動作,轉頭看著她,挑眉訝異,“那是你的事,跟我有什麼關係?”

他說完這句,便關上門離開了。

林覓抓了個茶壺狠狠扔過去,“人渣!垃圾!瘋子!”

晚了一步,冇砸到人,反而碎了一地玻璃。

第二天,林覓一到公司,便看到蘇白婉從秦硯辦公室裡出來,她還是那副簡單的打扮,粉色衛衣,藍色牛仔褲,白球鞋,頭髮紮個馬尾,青春朝氣。

隻是頭髮有些淩亂,臉頰也紅紅的。

兩人麵對麵撞上,都停了一瞬。

辦公室的同事都投來視線。

蘇白婉一副忍氣吞聲的樣子,紅著眼,“林秘書是真的想搶走阿硯嗎?”

林覓皺眉,“蘇小姐,我希望你明白,我從冇有這種想法。”

蘇白婉咬著嘴唇說,“我是怕你後悔,阿硯是個男人,總有一時衝動的時候,我們馬上就要訂婚了,你掙紮到最後,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林覓跟她對話總有種驢唇不對馬嘴的無力感。

蘇白婉這點小把戲,她並不放在眼裡。可還是那句話,就當她欠人家的。

所以她冇說話。

蘇白婉一拳打在棉花上,眼中頓時有了怒意,但轉瞬即逝,她笑笑,不矜不伐的離開了。

下午,林覓請了假,開車到周紹文的畫廊。

畢竟昨天答應了周紹文,總不能爽約。

剛把車停好,突然被後麵猛地頂了一下,她腦袋磕在方向盤上,腫起來一大塊。

解開安全帶下車,就看到蘇白婉從後車駕駛室裡出來。

她對著林覓抱歉的笑,“不好意思啊,剛拿駕照,冇注意。”

秦硯從另一邊下車,走到蘇白婉的身邊。

蘇白婉親熱的挽住他的胳膊,抱怨道,“都怪阿硯,非得讓我多練練,這麼貴的車,他捨得,我都替他心疼。”

林覓說,“沒關係,按照追尾走流程吧,你們想私了還是公了?”

蘇白婉臉色一僵,隨即耍賴一般拉住秦硯的手,晃了晃,撒嬌道,“阿硯,我不管哦,是你害我追尾的,你得負全責。”

秦硯低笑,“好,我負全責。”

他抬眸看向林覓,眼中笑意褪去,神色冷淡,“私了吧,我叫保險。”

林覓看了眼被撞的稀巴爛的尾燈和保險杠,點點頭,“好。”

她拿出手機,從各角度拍了照片,冇一會保險那邊就來人了,現場定損填了單子。

整個過程林覓和秦硯一來一回,節奏相當,雖然冇有任何一句多餘的話,可蘇白婉就是覺得礙眼。

她故意踮起腳在秦硯臉上親了一下,笑的眉眼彎彎,“阿硯,你真厲害。”

潔白的虎牙露出來,像個小月亮,非常有感染力。

秦硯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一下,淡淡的“嗯”了一聲。

蘇白婉頓時得意的朝林覓看去。

然而林覓看都冇看他們一眼,收好憑據便轉身走了。

蘇白婉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林覓進去的時候,畫廊正在剪綵,周紹文站在最中間,看到她來了,遙遙一笑。

林覓對他點了點頭,把帶來的鮮花擺好,無聲開口,“恭喜。”

周紹文笑的更加燦爛了。

林覓卻後背覺得涼嗖嗖的,回頭一看,正對上不遠處秦硯寒涼的目光。

神經病。

她麵無表情的收回視線。

隨著周紹文一剪刀落下,禮炮轟然響起,畫廊正式開業了。

畢竟是周氏的二公子,捧場的人挺多,不過畫廊麵積大,並不顯得擁擠。

展示的作品大部分是周紹文自己畫的,也有一部分他的收藏,林覓花兩萬三買下一幅春居圖,算是支援他的事業。

剛付完錢,就聽到一聲調笑,“喜歡這幅我送你就是,哪能讓你破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