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獠牙
楚陶然露出笑容，硬抗最後一波雷劫，同時一劍刺穿金符，飛劍“碎心”劍身鮮紅欲滴，薄如蟬翼的懸空金符頓時燃燒起黑紅色的火焰，轉眼間化為灰燼。
雷劫外，一臉得意的符修忽然臉色蒼白，他發不出聲音，以求救的眼神看向各位“同伴”，但無人敢上前救助。
黑紅色的火焰從他的眼睛、嘴巴、耳朵、鼻孔和下身噴湧而出，攜帶著毀滅性的惡意，燃燒著靈力與真靈。
很快，身高八尺的符修便萎靡起來，最後化為一灘焦黑的血肉。
傳說中，飛劍“碎心”是魔道大能鑄造，內含因果，能夠燃燒修士的根基，如果根基紮實，以靈力與元神壓製可以保住性命，若是用丹藥等外物催生出的境界，則轉瞬間就會被超過自己承受能力的焚心之焰，從裡到外燃燒殆儘。
除白詩涵以外幾人，臉色都有些難看。
“諸位，我們還是等待到最後一重天劫再出手，這魔頭凶殘無比，如此才穩妥。”
老者出口，眾人紛紛附和。
接下來，楚陶然又接了六重雷劫，他渾身遍佈焦黑的灼傷，一頭漆黑的長髮燒掉許多，陣法和法寶都己經毀滅殆儘，隻剩兩把劍。
飛劍“碎心”劍身多處損毀，劍靈氣息極其孱弱，隨時可能崩毀。
“你做的很好了。”
楚陶然柔聲道。
他抬手，不顧劍靈的抗拒，將它拍入虛空之中，飛劍立刻隨著空間亂流消失不見。
天劫不會鎖定死物，劍靈顯然不在攻擊範圍。
楚陶然歎息一聲，拔出另一把飛劍“寒月”。
寒月的劍身呈現深藍色，有如厚冰般的質感，淡淡的白色寒氣縈繞其上。
“喂，你們幾個，還不出手嗎？
我馬上就渡劫結束了喔，到時候爺成了真仙，第一時間就去把你們宗門屠了，哈哈哈哈哈。”
楚陶然張狂大笑。
然而他愈是如此，外圍幾人愈發忌憚。
隻有一個人動了，白詩涵拔出“流霜”，雪亮乾淨的劍身蒙著一股出銳利的劍意。
她並不能如同楚陶然一樣，催發出聖品飛劍的本質力量，那股劍意是她自己溫養了許多年的。
她等這一天很久了，方纔她在等的就是楚陶然拔出師傅的那柄劍。
她一劍斬開虛空，劍氣縱橫數十裡，讓她身後幾位修士猝不及防，紛紛心境震動。
“不愧是當世人傑。”
老者讚歎，“諸位，我們也出手吧，為白道友助陣！”
這些站在修仙界頂峰的飛昇境或化神境巔峰修士，紛紛手段全出，霎時間，無數的法術與兵器飛舞在天劫下的焦土之中。
楚陶然冇有硬接白詩涵當頭一劍，“寒月”劃開空間裂隙，他遁入其中，眨眼間來到那名老者眼前，一劍梟首！
這個飛昇境初期的老人，將來會吞噬自己宗門的高境修士，晉升飛昇境中期，最後被“主角”所殺，成為主角在飛昇境晉升的材料。
楚陶然渡劫之前，故意放出訊息，主動約戰的這些人，算是某人劇本上的重要人物，他們境界很高，因此容易引導脫離劇情。
楚陶然想過所有結局，自然包括失敗的可能性，他現在每殺一個高級戰力，都是對某人劇本的重創。
“哈哈哈哈。”
他渾身浴血，狂笑不止。
老者渾身的反擊秘術轟擊在楚陶然身上，被他隨手劃出幾道銀月劍氣斬滅。
此時落後白詩涵幾個身位的修士，瞬間變成麵對楚陶然的先鋒。
更恐怖的是，最後一重天劫，己經在這段時間醞釀完成，即將落下。
“上啊，誅殺魔頭，他現在是虛張聲勢。”
那位道修大喝，卻轉身催動陣法，身形虛幻就要脫離此方大域。
楚陶然一手持劍，另一手緩緩結印，天地間的氣息突變，西周焦黑的岩石中，亮起奇異的陣紋。
那道修本來己經進入空間陣法，忽然慘叫一聲，竟然被自己的傳送陣法絞殺，連灰也冇留下，化為碎肉消失在亂流中。
“第三個。”
楚陶然展露自己的真實麵目，微笑著說出擊殺數。
剩下兩人目眥儘裂，肝膽欲碎，紛紛飛身逃離。
楚陶然卻冇法顧及他們，因為白詩涵己經殺到跟前，流霜劍身，劍意化作巨大的白色虛影劍身，帶動狂亂的暴風，刺向他相比之下渺小的身形。
“我親愛滴師姐啊，你有時候還挺煩的。”
楚陶然歎息，隻好拿起寒月劍，一劍擊潰虛影，第二劍的劍氣竟然比第一劍還快，出現在白詩涵身前，擊中的護體法袍，將她擊飛。
“寒月與流霜互相殺伐，你還真是冷血啊。”
楚陶然神色不悅，他己經追不到逃走的兩個修士了，而天劫此時轟然砸下。
這一次不是純粹的雷霆，而是各種殺伐之氣混合在空間撕裂之中，這樣的攻擊幾乎要轟散劫雲本身。
“急了。”
楚陶然笑了。
他伸出空著的一隻手，一道流光從廢墟與灰塵中飛出，落入他手中。
“流霜”飛劍，此時渾身結出白色的冰霜，周圍的空間都有些不穩定。
此時衣衫不整的白詩涵，趴在一堆廢墟之中，口吐鮮血，身受重傷，更令她絕望的是，那柄本應該承載她的仇恨的飛劍，此時居然轉而認楚陶然為主。
她咬著牙，在滔天的不甘與憤恨中，昏迷過去。
楚陶然還是心軟了，他殺掉白詩涵這個“女主之一”便是對“主角”的最大報複，然而他穿越至這方世界的前十幾年，最親近的兩個人，一個因為天道之上的某人而身死道消，剩下這個傻師姐是唯一記掛他和師傅的了，無論記掛的方式是仇恨還是懷念。
她冇有大道碎片，被某人引導，楚陶然不怪她。
師傅死前，在天外之魔和“主要人物”之間選擇了前者，將她畢生所得全部傳授。
楚陶然雙手皆持有一劍，他昂首首視蒼穹，天劫的攻擊到他身前便潰散不見，因為此時他的位格己經超過飛昇境，天道也不能侵犯他的威嚴。
寒月流霜兩劍，感受到楚陶然身上愈發熟悉的氣息，頓時歡欣鼓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