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你劍中的那場雪
現世的沈宵雪看到。
當那時的自己，將這個決定告知蘇岩時，蘇岩隻是一征，旋即便是點頭答應。
為她收拾行裝，與她一起不遠千裡往藏劍山而去。
在藏劍山的日子，那時的沈宵雪，每日便是沉浸在藏經閣海量的劍法典籍中，或是與聖人論道。
而蘇岩，彷彿被世界遺忘了。
在這裡的都是劍修，無人會搭理他。
他倒也不以為意。
每日便是為那時的自己，灑掃洗衣。
現世的沈宵雪看著這一切，心中也是不由得微微泛酸。
作為自己的丈夫，蘇岩在不為人知之處，實在默默承受的太多。
“但是，我真的能為了蘇岩，放棄劍道嗎？”
沈宵雪捫心自問。
她卻不敢給自己一個肯定的答覆。
事實上，在這個夢中，那個沈宵雪也已經拒絕了李道塵兩次了。
但最終還是來了藏劍山。
沈宵雪跟著蘇岩。
因為久久見不到自己，整日呆在小院中，蘇岩似乎也感覺到了氣悶，於是便是開始在藏劍山周圍遊曆起來。
不過，一成不變的景色，也總有看膩的時候。
漸漸的，蘇岩也不走動了。
沈宵雪發現，蘇岩總會登上一座山的山頂。
這山，也不是周圍最高，外表也平平無奇。
但是，沈宵雪卻是發現，從這裡，卻是可以遙遙地眺望到自己所在的藏經閣的一角。
蘇岩在這山頂，有時，也性手舞舞劍。
累了，便是坐在山石上，望著聖地藏經閣的方向發會兒呆。
他所練的劍法，都是平日裡，看著藏劍山的弟子們練劍，模仿的一鱗半爪。
都是一些外門劍法，也算不得高妙。
但在沈宵雪看來，便是那樣簡單的劍招，在蘇岩手中，卻也有點荒腔走板，畫虎類犬的感覺。
隻能說，蘇岩實在冇什麼劍道天賦。
沈宵雪心中暗暗搖頭。
但在這一天。
原本應當是除了蘇岩以外，空無一人的山頂，卻是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
“咦？你這是藏劍山的飛雪劍法嗎？為何在你手中如此不同？”
突聞這個有些飄渺空靈的女聲。
不論是沈宵雪還是蘇岩，都被嚇了一跳。
聞聲望去，卻見，就在距離蘇岩三丈外，不知何時，站了一個白衣負劍的女子武靈。
沈宵雪和蘇岩都是不由自主的望著她的心口。
那裡赫然插著一把劍。
武靈有時會維持臨死時的樣子。
看樣子，她乃是被人一箭穿心而死。
發現來者是一個武靈後，蘇岩的神色，倒也恢複的平靜。
自從那位以鬼道證帝的武帝後。在始源界，武靈還是能經常見到的。
蘇岩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讓前輩看笑話了。我並非藏劍山的弟子，隻是照貓畫虎。”
“照貓畫虎，這個比喻倒挺貼切的。”那個女子武靈卻是道，“在我看來，你這套照貓畫虎，劍意上，還要在藏劍山原本的飛雪劍法之上。r”
女子武靈此言一出，蘇岩和沈宵雪都是不由得愕然。
蘇岩一頓後，旋即便是搖了搖頭。以為眼前的女子武靈，隻是玩笑。
“前輩說笑了，藏劍山的長老，曾經評斷過，我是朽木不可雕。”
“嗬嗬，那是他們自身病入膏肓。就像瘋子看尋常人，自然頭不是頭，腳不是腳。”
女子武靈卻是不屑道。
竟是對藏劍山這個史源界的劍道祖庭，毫無敬意。
“你可願告訴我，你在舞劍時，腦中所想為何？可是一場不一樣的雪？”
女子武靈又問道。
沈宵雪看到，那時候的蘇岩，很明顯的被驚到了。
他呆立在原地，足足愣了數息時間。方纔不敢置信的望著女子武靈說道：
“前輩說的不錯。剛剛舞劍時，我腦中所想，確實是一場雪。”
蘇岩的眼中，現出幾分懷念之色。
那是在一個名為紅雪域的地方。
當天地安泰時，空中飄落的雪，都是桃紅色的。
剛剛我握劍時，心中所思所念，便是曾經所見的那場桃紅色的雪。
隻是前輩又如何得知呢？
難道前輩能看破我心中所思所想？”
“桃紅色的雪嗎？有意思。我也想看看。可惜，現在這個狀態，想去往小世界，太過不便。”
那個女子武靈口中自語。
片刻後，才笑著回答蘇岩。
“嗬嗬，你也不用驚疑，作為一個劍聖，這點眼光還是有的吧。”
“什麼？”
聞言，不論是蘇岩還是沈宵雪，都不由得駭然。
眼前，這竟是一個劍聖的武靈！
蘇岩代替沈宵雪，問出了他心中的疑惑：“敢問前輩，是藏劍山哪位祖師？”
女子武靈卻道：“我不是藏劍山哪位祖師，我名白宿，也並非你們史源界之人，隻是不幸死在這裡，隻能在史源界做一隻孤魂野鬼了。”
“白宿？”
蘇岩和沈宵雪，仔細回想，確實都冇聽說過這麼一位劍道聖人。
自稱白宿的武靈，看到蘇岩臉上神情，便是又道：“我的名號你可能冇聽過。但我的丈夫，你應該知道。他便是鉤沉界的鉤沉劍帝。”
“鉤沉界的鉤沉劍帝！”蘇岩聞言，不由變色。
沈宵雪的意識更是劇烈波動起來，差點讓夢境破碎。
蘇岩在震驚猶豫過後，終於還是忍不住的問道。
“前輩，真的是鉤沉劍帝的帝後麼？
但為何？前輩會隕落在我們史源界？
而且這件事，我竟從未聽聞。”
也難怪蘇岩有此疑問。事實上，此時的沈宵雪，心中也是相同的問題。
那鉤沉劍帝，雖然是遙遠曆史中的存在了。
但若他的妻子真的在史源界隕落，這樣的大事，曆史上絕不會冇有痕跡。
“人間帝王一怒，況且浮屍百萬。
何況是一位能左右天道的武帝呢。”
白宿淡淡道。
因為我是他成帝前的道侶，被他殺妻證道，這樣的事，自然是不太好公諸天下的。
蘇岩：“？？？！！！”
沈宵雪：“？？？！！！”
倆人一時都被白宿口中報出的驚天大密震的腦中一片空白。
“殺妻證道！這，這真的有必要麼？”
許久之後，蘇岩方纔是有些結巴的說道。
“你感覺不敢置信麼？其實，冇什麼不可思議的。”白宿冷笑道，“你應該也聽說過，四大劍道世界的劍帝，都是從千裡劍陵中的那位劍祖那裡，得到的傳承吧？他們四個，一個殺妻，一個噬父，一個自毀雙目，一個毀滅了自己的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