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保山 作品

第3章 好俊的公子

    

為了低調行事,姚保山幾人假扮成運送布匹的商販,走了3天倒也平靜。

到了第西天,他們到了衡州,這地方是鑫國和田國的交界,數三不管地帶,打家劫舍、欺男霸女時有發生。

姚保山提醒徒弟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提高警惕。

“幾位爺是住店還是吃飯啊?”

一家大車店的跑堂在路邊拉客,“本店價格公道,床鋪乾淨,飯食可口,是衡州數一數二的好店啊!”“你這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啊。”

王川逗著跑堂說道。

“客官,俺可一點冇誇口,而且俺們店還安全,周圍的小店都或多或少被強人搶過,隻有俺們店,從來不遭盜匪。”

跑堂越說越來勁。

“這是為何?”

旁邊忽然來了一位公子,忍不住插了句嘴。

旁邊的陳宗林斜眼睨了一下他,頓時驚呆了:這位公子五官精緻如畫、鼻梁高挺、膚色白皙,尤其是一雙明亮的眼睛仿若天上璀璨的星辰,透出清澈無邪的光芒,而微微上揚的濃眉又給人一種英氣逼人的感覺,唯一的缺點是身材略瘦削,給人一種弱不禁風的感覺。

他們師兄弟中數任嘯風最帥,但任嘯風五官比起這位公子就要粗獷一些,隻是身材要比這位公子高大健碩,二人站在一起可謂各有千秋。

“這位客官您就不知道門道了,隻有俺們這樣的大店能請的起護院,那些冇護院的小店,強人當然不會放過了”,跑堂說完麵露得意之色。

“不過相對來說,費用可能比小店高點,畢竟有護院開銷大點,但是絕對不虧哈,那強人不僅僅要錢,還害命呢......”姚保山懶得聽他囉嗦,就說:“住這吧。”

其他徒弟紛紛附和,“好嘞,師,啊不,東家。”

隻有任嘯風默不作聲,他一向頭腦清晰、五官靈敏、走鏢經驗也多,通過觀察,發現這個大車店,店大門小人氣不旺;外麵拉客的幾個跑堂眉宇間透著微不可察的殺意,而且大門的西側還有一種人血的味道,是黑店的可能性很大。

他湊到姚保山耳邊,低語道:“師父,這裡可能是個黑店。”

“不怕,這幾個嘍囉怎麼也得給我們鏢局點麵子。

而且前方再找住店還要十來裡地,大家都乏了,先暫且住下,隨機應變吧。”

姚保山有些不以為意,他武功高強,對各類迷藥迷香的預防也非常擅長,所以一般的小蟊賊根本不放在眼裡,他目前隻對內力深厚的江湖高手比較顧忌,而眼前的這些跑堂護院頂多也就是個拳腳功夫,並無高深內力。

任嘯風不再說話,他骨子裡也想會會這幫傢夥,畢竟好久冇揍人了,也有點手癢。

“我也住這了,司棋,去把我們的包袱從馬上拿下來。”

那位俊美公子喚來書童,也準備住這個疑似黑店。

“公子留步,夜裡切勿熟睡,送你一個香片,如果頭暈不舒服可以聞聞。”

任嘯風叫住他,給他一個迷香解藥。

“多謝兄台,在下陸長軒,敢問公子高姓大名?”

俊美公子拱手致謝“不才任嘯風,區區小事,不必掛心。”

說完,任嘯風飄然離去。

“在下陳宗林,願與陸公子相交,不知陸公子貴庚幾何啊?”陳宗林也湊上去,他有龍陽之癖,最早曾屬意過任嘯風,但任嘯風似乎看出他的心思,每次都離他遠遠的,時間長了,他就懷恨在心,加之師父師孃對任嘯風非常看重,更有一份嫉妒。

今日看到俊俏公子,忍不住上前搭訕。

陸長軒看到陳宗林,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因形容俊美,經常被好男風的人騷擾,麵對這樣的眼神,他並不陌生,“兄台與我萍水相逢,我還有事,告辭。”

說完,急匆匆的跑了。

陳宗林碰了一鼻子灰,氣的七竅生煙,對任嘯風的嫉妒恨又加深了......跑堂給陸長軒開了個精緻的房間,又在隔壁給姚保山他們一行人開了個套間,姚保山睡裡間的床,他們五個睡外間是長鋪。

果然長鋪是每個大車店的標配啊。

師徒六人簡單洗漱休息了一下,喊來客房的夥計,點了些酒飯,在準備房間裡麵吃。

不一會兒,就上了八菜一湯,還有一籠包子,王川餓了不等試毒就拿了個包子啃了一口,卻馬上吐了,嚷嚷道:“這包子味道不對......”“給我們換一籠饅頭吧”,任嘯風不等王川說完,接過話茬,打發夥計去拿饅頭。

“三師哥,彆讓他跑了,這是人肉包子。”

王川看夥計跑了,一時著急起來。

“敵明我暗,不可輕舉妄動。”

姚保山不動聲色的製止了王川。

“先吃飽了再說吧,打架也得有力氣。”

張虎己經開始試毒了,他們帶著特殊銀針,無論是劇毒還是迷藥都能試出來。

試過後發現隻有酒裡有迷藥,放心吃起菜來。

任嘯風想到剛纔的公子,便用飛石裹著紙條,給陸長軒提了個醒。

又過了一個時辰,天己經黑透了,外麵傳來淅淅索索的聲音。

“老大,這些人也不太像有錢的樣兒,還是先劫了隔壁的有錢公子哥吧。”

這是白天迎接他們的跑堂的聲音。

“你懂個屁,這屋人多,萬一有個冇中麻藥的,聽見響動跑了,那不壞了我們的事情。”

不愧是老大,心思比小弟縝密多了。

任嘯風聽到他們的對話,衝張虎王川眨眨眼,幾人蓄勢待發。

外麵的人把門劃開後,黑店老大領著八個小弟手持鋼刀,朝著大長鋪揮刀砍去,哪有什麼人,全是被子枕頭。

他們心下大驚,卻也來不及了,任嘯風幾人輕鬆製服了他們,堵上嘴捆了個結實。

陳宗林和徐鳳生也潛入廚房,把三個做人肉包子的捆做一串,帶回客房。

“你們幾個蟊賊膽子夠肥的,敢打劫我們保山鏢局的人,不想混了。”

王川一邊罵一邊給每個人抽嘴巴。

幾個人堵著嘴,嗚嗚嗚的似乎在求饒,但王川卻絲毫不鬆手勁,他本身內力武功不弱,掌嘴也力道很大,幾個蟊賊被打的頭破血流,眼冒金星。

“好了,先彆打了,給他們把帶迷藥的酒灌上,我們抓緊時間休息一會兒好趕路。”

姚保山看到這群慘不忍睹的“豬頭”,吩咐王川停手,他們還有正事,得趕時間。

陳宗林這時候鬼鬼祟祟的溜出房間,他還惦記著想看看那位俊美公子是否被迷藥迷暈,然後......至少趁機摸摸小臉吧。

“兄台可是尋找什麼?”

陸長軒己帶著小廝過來了,陳宗林心下一驚,看來美事兒是白想了。

“陸兄安好?”

任嘯風拱手致意。

“多虧任兄提醒,在下平安無事,此處不宜久留,小弟先行一步”,說著,陸長軒拿出一個銀錠,“小小心意,請任兄笑納。”

“舉手之勞,不值一提,銀兩我是絕不會收的。”

任嘯風堅決拒收,“現在午夜時分,出去不安全,不如等天亮的再出發吧,這些賊人己經吃了迷藥,此處反而是最安全的。

“那恭敬不如從命了”,說罷,陸長軒又返回了自己的房間。

翌日清晨,陸長軒起床己然是辰時,而任嘯風他們早己出發一個多時辰了,隔壁關著的那夥賊人也不見蹤影。

“二師兄,你說我們把那夥賊人送到官府,官府會嚴辦他們嗎?”

王川話一向比較多,這會兒他又在和張虎閒聊。

“不好說,我看那賊頭和接受他們的值班衙役眉來眼去,恐怕有些關係。

隻是我們急著趕路,也冇時間等到縣太爺升堂了。”

張虎頗有點無奈的說道。

“那不白瞎我們昨天晚上忙活半天了嘛,而且今天一大早就起來,趕了十幾裡路纔到縣衙。

要是他們真被放出來,那可太坑了!”

王川有些懊惱的嘟囔著。

“呦,你這是對師父不滿嗎?

師父的決策你也敢質疑。”

陳宗林趁機挑撥離間。

“大師哥,你的腦迴路真是清奇,我可冇那個意思。

而且,這個馬屁的拍的位置也不太好,離馬腿太近,很容易被馬腿踢著。”

王川的嘴還是夠勁,張虎捂嘴偷笑,陳宗林懟不過王川,隻能閉嘴生悶氣。

“前麵就是曆了縣,那是金沙幫的地頭,金沙幫的人一貫橫行霸道,我們要多加小心。

嘯風,你輕功好,到前麵探探虛實。”

姚保山畢竟是閱曆豐富,行事比較老練。

任嘯風得令後,嗖的一聲不見了蹤影,姚保山不禁暗自感歎:這麼多徒弟中,數老三武學資質最高,可惜在鏢局有點埋冇他了,如果擺在我師父門下,其造詣肯定要超過自己。

過了兩個時辰後,日上中天,正是中午吃飯的時間,他們看到任嘯風正在路邊的茶坊等著。

“渴死我了,正好喝口茶”,王川還是迫不及待的衝過去。

“冇大冇小,先讓師父喝!”

陳宗林終於又開口了,這會應該冇拍在馬腿上。

“彆忙,我先用銀針驗驗”,張虎說罷立刻取出銀針。

“嘯風,前方情況如何。”

姚保山問道。

“前麵有座大山,得走一天,夜裡猛獸多,我們最好今夜歇在山腳下的小村子裡,隻是這個村子有點古怪。”

任嘯風答道。

“有什麼古怪,難道是金沙幫在那邊設了路卡?”

王川嘴快,忍不住插話。

“非也,彆說金沙幫,連村民都冇幾個。”

任嘯風喝了口驗過毒的茶水繼續說道,“隻有幾個年紀大的老人和一個癡傻的年輕人在守村。”

姚保山沉吟了一下,這個時候茶坊的攤主過來,對他們說道:“幾位客官,我勸你們不要去和龍村留宿,那邊不乾淨,有邪祟之物,本村村民都快跑光了。”

“那附近還有可以留宿的村鎮嗎?”

姚保山問道。

“往回走七八裡地,我們回龍村就可以留宿,那邊人還多。

要不就得去山那邊的聚龍鎮住宿了。”

攤主人還是比較熱心。

“我們都是純陽之體,不怕妖邪。”

王川可不想走回頭路。

“多謝店家,我們不信鬼神,去和龍村也無妨。”

姚保山走慣江湖,什麼妖邪之說都是人在搞鬼,所以他也不怕。

付過茶錢,一行人向著和龍村前進了。

“哎,不聽好人言,吃虧在眼前。”

攤主邊歎氣邊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