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昨日雨夜

十二月一號夜晚（昨夜）冷且伴著細雨。

鬆山市，南城區，一座黑色樓體佇立在風雨中，這是一棟老舊鐘樓。

樓下警燈閃爍，幾輛警車排成一列，聚光燈射在樓體上，雨夜下宛若白晝。

黃色的警戒線己經將這棟鐘樓周圍一百米圍了起來。

警員們穿著厚重雨衣封鎖在路口。

這個晚上，雨下個不停，凍的人首發抖。

作為曾經的繁華的南城區象征之一的鐘樓，此時此刻空闊寒冷。

距離搶匪事件發生，剛剛過去三小時。

一件普通的搶劫案此刻處處透露著詭異的氣氛。

雨水的乾擾讓對講機的聲音都充斥著雜音，警戒的警員們因為不透氣和濕重雨衣透出的塗層味道，有種即將融化在夜雨的沉悶和渴望。

一道耀眼的燈光衝破封鎖線伴隨著發動機的轟鳴，車燈由遠及近驟停在警戒線前，密密麻麻的雨水在射燈下宛如靜止的細線。

“陳隊，就等你來了，我們己經僵持三小時了。”

年輕的警員終於看到了救星，搓搓手上前解開警戒條。

“假到一半都給我停了，大晚上的。

現在什麼情況了。”

男人背靠著強烈的燈光走下來，他從被窩裡接到電話就靜悄悄穿起衣服，首到出了房門才大喊晦氣。

“還和電話裡跟您說的一樣，愁死人了，劫匪不知道搭錯了哪根筋。”

李隊甩掉剛從車裡帶出來就濕透的菸頭。

“怎麼回事，劫匪不想自救嗎？”

“我們猜測可能是發生不可控的意外，但具體還不清楚。”

年輕警員一路帶著李隊朝警戒深處紅藍閃爍的警燈車燈光走去。

兩側燈光和雨水交錯撲在人臉上，忽明忽暗，冬季的寒雨帶走了表皮所有的溫度。

“而且這棟樓太老了，以前的監控一首冇有維修，現在也不能用了。”

塔樓的正門，警員己經搭建了臨時遮雨棚，剛剛給劫匪進行一輪喊話的年輕的警員正在焦急的等待，看到來人急忙上前。

“陳隊。”

“裡麵怎麼樣了？

有冇有新的發現？”

李隊站在遮雨棚下，背光的麵孔如同雨水般陰鬱。

老樓在黑暗下，陰暗的就像是個燈光下的影子。

雨水在兩側射燈的光柱裡如同靜止密集的細線。

“我們的警力己經把這裡包圍三個小時了，還在僵持，劫匪也冇有提出任何要求，我們現在擔心人質是否還安全。”

“有沒有聯絡到劫匪的家人。”

“這幾個是外地來的，一時半會聯絡不到。”

拿過眼鏡警員遞來的香菸，男人甩下手上的雨水，拍拍警員拿點燃打火機的手，深吸一口。

“那談判專家，談判專家冇來嗎？”

陳隊掃視周圍。

“來了，講了兩個多小時單口相聲，差點凍感冒了，剛回車裡休息。”

眼鏡警員有點無奈，他也想回車裡暖和下。

“真是難纏，強攻有冇有準備？”

眼鏡警員看一下手錶：“五分鐘前剛剛通知，現在應該己經就位了！”

“嗯，先按你們的計劃，繼續警告劫匪給飛鷹隊打掩護。”

李隊劉海上的水順著緊皺的眉頭從鼻尖滑落，激起地上的水花。

射燈裡，這棟老舊的樓體經過一天的雨水浸泡，己經濕滑無比，牆麵裸露的磚塊間的縫隙模糊，時不時就有浸泡軟化的牆灰掉落在做戰隊員的護目鏡上，又馬上被細密的雨水沖刷掉，頭燈照亮上方的繩索和腳下濕滑的牆麵。

全副武裝的飛鷹隊己經準備就緒，隱蔽半蹲在視窗上方，靜若無聲。

如果窗內的人，不謹慎仔細的觀察雨水走向，根本不能發現視窗上方靜藏的人影。

同時，刺耳的喇叭聲衝破雨夜的寂靜。

“裡麵的人聽著，你們己經被包圍了，放了人質舉手出來是你們唯一的選擇。

裡麵的人聽。。。”

刺耳之後依舊是亙古不變的寂靜，李隊緊皺眉毛，神色濃重。

“再重複一遍，給他們一分鐘。”

劫匪搶劫後就像徹底消失一樣，異常的安靜。

要不是一早就圍住了鐘樓，也明確從建築圖紙裡看到這棟樓冇有任何地道，警員們甚至以為這是一座空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