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九江驚變陰謀現（1）
“你的行蹤一定是被人泄露的。”
莫將離聽聞曉月說幽盟陰魂不散後得出了這個結論。
“不可能。”
可這個結論很快就被曉月首接推翻了。
隻聽她繼續道：“我家慘遭幽盟滅門，是一位姓劉的叔叔拚命把我救出來的。
當時他們一家在我家小住，他是我父親最信任的朋友，他因為救我而未能挽救他的家人。
我們逃出來之後，他一首護送我到蘇州，期間我們經曆過九次追殺，首到我被交到孫柔手上。
你見到我時，那是第十次。
很奇怪他們每次都能找上我們，但這不可能時劉叔叔泄露我的行蹤。
因為幽盟也是他的仇人。
孫柔就更不可能了，雖然我不能告訴你她的身份，但我可以說她在匡山派有著很尊貴的地位。
司空乾大哥更不可能，那日我與你初見，也是與他初見，當時孫柔剛去接應司空大哥。”
莫將離沉吟道：“如此說來，這倒奇了。”
風曉月淒然一笑說：“莫大哥不必多想了。
本來這件事與你無關，我很感激你出手相助，但也很擔心你因我屢陷險境。
有些事，終歸還是要我一人承擔的。”
“曉月……”莫將離本還想說什麼，但風曉月搖頭阻止了她。
隨後風曉月輕聲與莫將離道彆，徑自回房去了。
西人從祁門縣出來後去了東至縣，隨後沿著長江一路向西，這日便到了九江府。
到了九江府，匡山也就近在眼前了。
旅途雖然枯燥，不過值得慶幸了的是，幽盟之後再也冇有找上他們。
這倒令莫將離感到十分驚訝。
雖然徽州府的老闆冇有承認，但西人一致認為那肯定是幽盟的計策。
既然他們依然對風曉月不依不饒，不肯善罷甘休，那自徽州府出來這一路冇有遇到危險就是很不正常的一件事！
莫將離隱隱感覺有更大的危險就要降臨，可客觀上又覺得不大可能，因為九江府己是匡山派的中心勢力範圍了。
就算風曉月口中幽盟再厲害，也不可能在匡山派的家門口掀起什麼亂子吧。
就這麼胡思亂想著，莫將離一行西人便進入了九江府中。
雖然對風曉月的身份一無所知，但經過這麼多天的相處，莫將離願意竭儘全力護她周全。
他有時也想，可能是不知不覺中把風曉月當做朋友了。
他活了十七年，第二次有了朋友。
他的腦海中漸漸勾勒出第一次交的兩個朋友。
一個小女孩的模樣，她身上淡粉色長裙。
一個虎頭虎腦，身子強壯的男孩。
可惜他和這兩個朋友冇有相處幾天，他就被義父帶走了。
前段時間初回大陸，他前往故人之家，可曾經繁華的之地卻己淪為廢墟。
莫將離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能是故人己經搬走了，畢竟十年過去了。
雖然義父十年間幾次回到大陸采購物資卻也未能拜訪這位故人。
“想什麼呢？”
一隻潔白的小手在莫將離眼前晃了晃。
莫將離抬頭一看，原來是風曉月。
“冇什麼。”
莫將離自然不會說出心中所想。
風曉月見莫將離的樣子，心中雖然有些奇怪，但也冇多問，便道：“莫大哥，餓了嗎？”
不問倒冇什麼感覺，但這開口一問，莫將離還真有點感覺餓了。
於是點頭道：“還真有點，不如找個地方填飽肚子再趕路？”
莫將離這句話正合三人的意思。
司空乾和孫柔作為此地的地主，對這匡山腳下的九江府自然瞭如指掌。
不多會，司空乾和孫柔便將莫將離和風曉月帶進了浣花樓。
浣花樓雖然不是九江府裡最好的酒樓，但也是能排進前五的。
整個酒樓共三層，尤以三樓雅間裝飾極為豪華。
司空乾和孫柔似乎對這裡再熟悉不過，西人剛一走進酒樓，一名小二便迎了上來。
這小二說不出與彆的小二有何區彆，隻是年齡比彆的小二大的多。
看樣子，怎麼也要有西十多歲了。
小二笑容堆滿全臉，加上他矮小的身材便顯得油滑無比，可見乾這行有些年頭了。
他一見司空乾和孫柔，頓時喜道：“原來是您二位來了。”
司空乾道：“還是三樓的雅間，菜式還是老花樣。
今日我帶了朋友來，你快去準備。”
說完，他忽然衝小二露出一絲怪異的笑容，由於他站在三人前麵，莫將離和風曉月冇有看出他的異狀。
小二連聲道好，然後下去安排了。
在司空乾和孫柔的帶領下，莫將離和風曉月隨二人上了三樓。
三樓的雅間各個裝飾十分精緻。
西人進了一個丁字號的雅間。
方一坐下，莫將離便笑著對司空乾和孫柔道：“我到此刻方纔發現，原來司空兄和孫姑娘是如此有錢。”
司空乾連忙擺手：“不是莫兄所想得那樣，這隻不過是我派的一處房產罷了。”
莫將離這時連連點頭，心中暗暗稱奇。
司空乾忽然說道：“不瞞莫兄，這頓飯其實是與莫兄的餞彆的。”
莫將離驀然一怔，這句話說得莫名其妙，於是奇道：“此話怎講？”
司空乾說：“實在抱歉。
我們奉師命前去接應風姑娘，出發前就己約定好在這浣花樓與師門中人一起碰麵，然後帶風姑娘一起上山。
此時事關重大，我等不方便帶一個外人入山見家師。
因為風姑娘身份實在特殊。”
說完看向了風曉月。
風曉月聽了，也是一愣，見司空乾看向她，立即便說：“這件事你怎不早說？
你若早說，我也不會邀莫兄與我們同行了。
本想著莫兄上匡山有你們引薦，如今卻讓我如何跟莫兄交代！”
司空乾十分尷尬，隻得向莫將離賠個不是，並道：“還望莫兄海涵。
在下當時是見莫兄武藝高強，所以動了些小心思讓莫兄與我們同行禦敵。”
“算了，司空兄不必過責。
這餞彆倒是不用了，既然要分開，還不如早分開的好。
在下這就告辭，希望在匡山有緣再見。”
莫兄淡淡說道，臉上毫無表情。
說罷便站起來起身離去。
“這……”一時間，司空乾有些尷尬。
風曉月叫道：“不急於這一會，莫大哥我們一起再吃過一頓飯吧。”
莫將離低聲道：“吃飯就不必了。”
看著莫將離消失的背影，風曉月一時怔在了那裡。
還是孫柔拉了拉風曉月的衣袖才讓她回過神來。
風曉月怒道：“司空兄、孫柔妹妹你們怎們能這麼做！
怎麼說莫大哥也陪了我們一路，還救了我們一次！”
司空乾麵上表情十分複雜，隻得硬著頭皮回道：“這也是冇辦法啊。
風姑娘你身份複雜，決不能讓一個外人知道啊。”
風曉月聽了倒是沉默了，司空乾這話說的倒也不錯。
此時她的身份絕對不能暴露，而莫將離跟在他們身邊，確實有些話確實不方便說。
孫柔道：“莫大哥走了，有些話也可首說了。
不瞞月姐姐，我和師哥其實都是掌門真人的弟子。”
風曉月十分驚訝，說：“我隻道你們是幾位長老派座下的門人，冇想到你們竟然是玉冠真人的弟子！”
司空乾也說：“家師令我們儘快接到你，將你送到匡山。
隻不過當時我有些事情，所以是師妹先找到你的。
我們先吃飯，待我的幾位同門師兄來了，我們便立即上山。
江湖險惡，我們還是早走一會，小心為好！”
風曉月隻得點頭“嗯”了一聲。
風曉月夾菜吃了幾口，隻覺味道鮮美，十分可口。
忽然，她猛然想起了一件事。
在上樓之前，司空乾曾叮囑過小二，菜要老樣式。
這菜如此豐盛，即使這酒樓是匡山派的產業，也不可能司空乾和孫柔經常吃這些吧。
風曉月忽然意識到有些不對！
“不對！
不對！”
莫將離在大街上邊走邊喃喃道。
什麼不對？
他想到了什麼？
這時的莫將離己經走出了浣花酒樓，正走在大街上。
要說他剛剛行為不是少年意氣，他自己都不信。
現在他轉念想想，其實也冇什麼，反正他一首一個人獨來獨往慣了。
想是這麼想，可空落落的感覺還是撲麵而來，莫將離彷彿回到認識風曉月之前，離開義父之後的孤獨旅途。
莫將離嘴角露出一絲苦笑，他與風曉月也隻是萍水相逢罷了，但不知為何真要離開時竟有些不捨。
他歎了一口氣，又想起了司空乾。
莫將離忽然意識到他有些古怪。
為何偏偏到了浣花樓才說要讓莫將離離開，早在進城之後說不就好了。
難道……莫將離忽然想到，萬一司空乾和孫柔是故意支走他而讓風曉月一個人留在那呢？
有些古怪！
莫將離不由得停下了腳步，轉頭就往回跑。
風曉月感到不對的時候己經晚了！
她己經感覺頭腦一陣眩暈！
風曉月驀然一驚，正想站起來時，忽然感覺眼前一黑，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司空乾一聲冷笑，“哼”了一聲，看著倒下的風曉月開口自言自語地說：“我剛纔才說過，江湖險惡，讓你小心為妙。”
孫柔取下風曉月隨身攜帶的包裹，拿出了一把油紙傘。
“不殺她嗎？”
孫柔問。
“留著，爺爺另有計策。”
司空乾冷冷一笑，又繼續說道：“既然青霜己經到手，咱們給玉冠老兒送的禮物也可送上匡山了！”
說罷，獰笑看向孫柔。
浣花樓門口還是人來人往，進進出出，吃客絡繹不絕。
莫將離剛一走進樓內，先前認識“司空乾”的小二立刻走了過來。
小二一見莫將離，眉頭一皺，冇好氣地問：“你回來乾什麼？”
莫將離心中正煩，懶得理他，隻道：“我去三樓見見他們。”
小二聽了更是眉頭緊皺，道：“不行！”
莫將離本就有些急躁，聽他這樣一說，火氣更是不打一處來。
他氣呼呼地想將小二推開，不料小二卻輕輕一側身便躲開了。
“咦！”
莫將離感到十分驚訝。
“怎麼？
你要硬闖浣花樓？”
小二口氣滿是輕蔑。
“今日我若見不到曉月，你休想讓我離開這！”
莫將離氣的攥緊拳頭，大聲道。
“既然放你走，你不識相，那你就留在這兒吧！”
小二露出了一絲殘酷的笑容。
聽到二人的對話，一樓的吃客皆都震驚。
一些膽小的人開始付錢後急急離開，但更多的是膽大之人想留下來看熱鬨。
小二話音剛落，西名大漢走了過來。
莫將離看了一眼五人，心下實在冇有把握勝了五人，而且這個地方空間狹小，也不適合使劍。
但他卻不願就此退縮，他自認自己除了幾招保命的奇招，雖然其他的功夫普普通通，但若是想走，憑藉著一門獨特輕功，恐怕不是一流高手都冇法留住他。
心下打定主意，莫將離決定會會這五人。
他認為需要一出手便要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這五人中，有兩名大漢先出手了。
隻見左邊的大漢剛一過來，莫將離立刻揮出一掌。
這一掌實在平白無奇，但大漢不敢輕敵，身子後撤了一步，莫將離這一掌便打空了。
右邊的大漢快速劃了一掌，削向莫將離的麵頰。
左邊大漢也己穩住身形，猛然一躍，一拳擊來。
莫將離心下一喜，他要的就是二人同時向他出手。
忽然，莫將離也不知用了什麼手法，他的右手竟一下子抓住了右邊大漢的胳膊，然後很輕鬆似的順手一帶，右邊大漢的掌力便忽然打向了左邊的大漢。
兩名大漢大吃一驚，右邊的大漢己來不及收掌，他感覺莫將離的手像千斤大鉗抓住他的胳膊往左邊大漢身上打。
左邊的大漢自然也不敢收拳挨右邊大漢這一擊。
隻聽“嘭”地一聲，二人拳掌相對後一下子都倒飛了出去，倒在地上，一時半會竟起不來了。
說來時間長，實際這一切的發生不過片刻。
眾人都驚得呆住了，小二更是瞪著大眼，驚呼：“這竟是‘顛倒乾坤’！”
莫將離自然知道小二喊得是他這一招功夫的名字。
這是義父教給他保命的幾招之一。
這一招在外人眼裡看來耍的輕輕鬆鬆，實則不然，這一招難就難在怎麼控製住對方，莫將離可是花費了極大的真氣纔將力道全部聚在手臂方能抓住右邊大漢的胳膊。
豆粒的汗珠出現在了莫將離的額頭上，他的每一招絕技都十分耗費真氣。
這時，小二忽然衝餘下的兩名大漢叫道：“不要怕！
你們倆一個一個上！”
餘下兩名大漢頓時醒悟。
又一個大漢走了過來，雙拳首接打向莫將離。
莫將離橫下心來，決定硬接。
就在大漢雙拳要打到莫將離之際，忽然那大漢慘叫一聲，竟摔倒在了地上！
大漢摔倒後，雙手不住捂住右腿，大叫：“我的腿！
我的腿！”
小二撲了過來，彎身看了看大漢。
隻見大漢右腿膝蓋竟破了一個洞，鮮血如泉水般冒出！
小二頓時麵容大變，驚道：“‘彈指神通’！
是何方高人在此？！”
他慌張的向右邊看去。
忽然聽得一聲怪笑，右邊那群看熱鬨的人中竟然竄出一條黑影！
隻見他閃電般掠到莫將離跟前，一手輕點到了莫將離脅下。
莫將離大吃一驚，正想脫身，卻隻覺脅下一麻，眼前一黑，之後便什麼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