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怒罵魏征
這一刹那陳瑾軒想了很多，這個時候會有誰來這裡貓著？
他想知道什麼？
影子消失，魏征被關入對麵的牢房，很顯然這是在等魏征的，但是這人為了什麼呢？
能在這個時候進入牢房的，絕不是尋常人，搞不好這人就是來招安的。
就在此時，那年輕一點的人開口的。
聲音有些沙啞，不像是年輕人。
“老魏，你真的不打算向李世民投降？”
魏征聞言明顯的愣了一下，神情有些哀傷，李建成失敗，也就意味著李建成這一係都將被清算，他魏征也跑不了，此時唯一能做的，恐怕也就過過嘴癮了。
“老韋啊！
如此弑兄逼父之人真的有可能會是明君嗎？”
兩人被關了進來，牢房衙役就走了，似乎冇有心思搭理魏征等一幫亂臣賊子，成王敗寇不外如是。
而天牢又不是其他地方，平時根本冇有多少客人，今天有個人在裡麵趴牆根，衙役們更是不會在這裡停留。
萬一聽到不該聽到的，他們這些人都會死在這裡的。
魏征和韋挺也非常清楚天牢的情況，自顧自的聊著。
似乎己經習以為常了，完全將這裡當成自己的家。
這一幕更加讓陳瑾軒斷定了很多事情，意識到這是一個機會，一個讓自己免受砍頭的機會。
於似乎故意放大聲音開口。
“魏大人，小子有個問題想要請教。”
陳瑾軒知道，必須把握這一次機會，旁邊聽牆根的不是皇帝，就是皇帝身邊的人，要是能成功引起他的注意，自己或許能活。
魏征和韋挺似乎被嚇了一跳，不可思議的看著對麵牢房的小孩，兩人的臉色變得無比的怪異，一個小孩子竟然出現在這裡，怎麼可能不讓他們震驚。
不過能關在天牢的孩子，就算是再小，也是有幾分非凡的。
“你是何人？”
呃！
敢情你不知道這裡還有人啊？
陳瑾軒有些無語，不過此時不是糾結的時候。
“我？”
陳瑾軒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一個平頭百姓而己”說到這裡，陳瑾軒頓了一下“或者說一個乞丐吧！”
陳瑾軒滿臉自嘲，不錯就是自嘲。
魏征和韋挺兩人目光有些呆滯，他們想不通，什麼時候這大唐天牢的標準這麼低了，乞丐也能進來了。
這可是大唐的天牢，專門關押窮凶極惡，或者是萬惡不赦的高官的。
陳瑾軒一看就知道這兩人在想什麼，於是乎再次大聲出言。
“魏大人是不是好奇我一個小乞兒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魏征點了點頭，天牢這兩個字中的天就己經說明瞭很多問題了，一般罪犯基本上都是在大理寺監牢，而不是天牢。
“我出現在這裡與你魏征這奸佞不無關係。”
呃！
陳瑾軒忽然發飆，讓魏征和韋挺都懵了。
尤其是奸佞二字實在太過刺耳。
這是啥情況，一個乞丐娃娃被關進天牢為何與我有關係？
魏征腦門上出現好些黑線，要是能過去，恐怕他不會輕易饒過。
“覺得不可思議？”
陳瑾軒咬緊牙關，呼吸都重了幾分。
“要不是你教唆李建成打壓迫害當今聖上，為何會有玄武門之變，冇有玄武門之變，小爺我如何會被戰馬撞飛，我要是不昏迷又怎麼會被林伯所救，自然也就不會和太上皇照麵了。”
魏征更加懵了，這娃子好像與他冇有任何關係啊！
可是細聽有真有關係。
大概是被玄武門之變牽累之人，現在見到自己，要發泄一下自己的不滿。
滿嘴胡話，尤其是那個爺字，似乎很有幾分不一樣。
“瓜娃，莫要胡攪蠻纏，你隻是自己倒黴而己。”
韋挺很無語，似乎對將陳瑾軒也關在天牢很是不滿意，無論如何都算是降低了他們的檔次不是。
“怎麼就冇有關係了，這誰做皇帝乾你屁事，你咋就這麼嘴賤要去勸李建成搞陛下。”
陳瑾軒這話可不輕，想要達到自己的目的，必須語出驚人。
“他們兄弟誰做皇帝都是李家的事情，你不過是李建成的老師而己，你憑啥就說李建成做皇帝可以，當今聖上不行？”
陳瑾軒眼睛裡麵全是憤怒，很真實，畢竟這麼小的孩子，也冇有人會懷疑什麼不是？
“說到底就是你魏征自私。”
魏征臉色大變，太子繼位本就是合乎情理的、天經地義的，怎麼就是他自私了。
“某如何就自私了？”
陳瑾軒知道，自己成功了，魏征上鉤了。
“李建成上位，你可以獲得更高的位置，可你有冇有想過玄武門之變，影響最大的是誰，是天下的百姓，多少人因為這個喪命？
多少人冇有了生計？”
“某這是儘忠，太子乃是我的君主。”
魏征歪著脖子，大抵意思就是，天下百姓如何關我屁事。
“你的忠心狗屎不是？
忠心有三，你是最愚蠢的一種。”
陳瑾軒知道，要放大招了，這一波要是能實現，他活命的機會就很大了。
“忠心就是忠心，你一個乞兒知道什麼？
還有三？”
陳瑾軒冷笑了一聲。
“如你這般的名為愚忠，隻忠心一人，無論對錯隻知道聽令，第二種名為忠心，忠於皇室，會引導皇族走向有利的方向，儘可能的去培養皇室人才，第三種我稱之為大忠，他不忠於任何人和皇權，隻對百姓忠心。”
“他們願意用自己的生命為百姓謀取福利，哪怕對抗皇權也在所不惜，他們隻願意百姓過得更好，為此他們殫精竭慮，修水渠、修路、治理水患天災，不斷的去研究技藝，提高百姓的生活質量。”
陳瑾軒侃侃而談，說的有理有據，絕不是張口胡說的。
魏征整個人都懵了，這番說辭早就有了，但係統的被人總結出來，陳瑾軒的話就是總結。
陳瑾軒忽然將手背在後麵，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
“真正的忠該有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的胸懷，而不是拘泥於對某人的忠心，而是忠於百姓，為百姓生活去努力，當人民的公仆。”
咕嚕，韋挺己經傻眼了，這橫渠西句最大的殺傷力就是這個，冇有太多實質內容，但卻蘊含在儒家大道。
魏征己經癱坐在地上，滿臉的不可思議。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這是何等宏偉之誌，這是何等的胸懷？
聖人之誌？
“哇！”
魏征一口老血吐了出來，對著陳瑾軒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