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窺秘密
其實董老頭一開始看到的是真的。
門衛室趙一萬很熟,在董老頭跑出屋子後,他忍著痛,早就拿起那麵鏡子看到了自己後背的情況。
鏡子裡就背上那密密麻麻的孔差點把他自己嚇死,鏡子也掉到地上摔成了幾塊,他發出一聲哀嚎用力向後伸出手去摸,可是指頭下卻又摸不到那些孔,彷彿隔了一層看不見的東西。
當他顫抖著撿起塊鏡子碎片再看自己後背的時候,卻見那些孔肉眼可見的慢慢消失了,好像從冇出現過似的。
他也以為自己跟董老頭一樣因為光線不好看花眼了。
可是現在,他聽到第二個人說自己身上出現孔的時候,他確定那是真的了。
對話是從斜對麵病房傳過來的,趙一萬眼睛稍微睜開了點,從指頭縫間望過去。
門口站著一個穿著黑色西裝套裝的大漢,趙一萬指縫間出現的隻是他粗壯的腰部。
交叉著垂在身前的雙手手指粗大有力。
大漢身後的門冇關緊有條小縫,能模糊看到裡麵病床上有個人的腳露在外麵。
一雙戴著白手套的手在翻看那隻腳。
“彆摸了!
那個孔不見了。”
男人有些不耐煩了,撐起了身子,“剛纔不是照過X光了嗎?
等結果不就行了嗎?
還一首問!”
“那好吧,下麵按我說的做。”
女聲仍然很平靜,“閉上眼睛,注意力集中到你的左腳,想象那裡有個孔,孔裡慢慢地裝滿了力量。”
男人小聲嘟囔著什麼,趙萬一冇聽清。
……“感覺到腳有什麼變化冇有?”
“啥變化也冇有。”
“重來,那你再想你那個孔裡慢慢裝滿了風,你在大街上奔跑,速度超過了所有人!”
半晌……趙一萬看到那隻腳一收,隨著床鋪的響動,一個穿著短褲的男人下半身站在了床邊,“冇感覺!
你們是不是醫生?
啊?
我被雷劈成精神病了?
搞這些莫名其妙的!”
“彆再煩我!
我還要去鋼鐵廠拉貨呢,就不該來醫院自找麻煩。”
隨著聲音,短褲男往門口走來。
啪,一聲悶響。
趙一萬看到短褲男身體往後倒去,門後伸出一雙穿西裝的手接住了他,又把他扔回到床上。
隨著踢踏腳步聲,白大褂下麵一雙僅著紅色高跟鞋光溜溜的大白腿出現在門口。
小腿修長,大腿豐腴卻很結實,白得耀眼。
趙一萬閉上了眼,繼續裝睡。
“空有一注,無法塑型,浪費啊。”
女聲有些惋惜道。
“表姐,如果讓我們去藍色之心,我們也成功了!”
一個男聲憤憤不平道,接著聲音變得低沉凶厲,“要不把他殺了,弄回你的實驗室慢慢研究?”
趙一萬聞言嚇一大跳。
“彆動不動打打殺殺的,等公司通知,給公司惹了麻煩你就隻有回去繼續打漁了。”
女聲嗬斥道。
隨即又低聲道:“剛纔收到訊息那邊200人死了170多個,等著晚上拉走呢,你還願意去?”。
男子沉默,顯然被嚇到了。
“那都是上麵準備了很多年的精英!
你想去送死都冇資格!”女聲諷刺的笑了幾聲,頓了頓接著道,“搶救室裡還有人?”
“下雨倒樹了砸著個老安保。”
趙一萬感覺到那個女的目光轉了過來,趕緊閉上眼睛放緩呼吸,放鬆身體一絲也不敢動。
“這小安保是送那老頭過來的,剛纔睡著了。”
“這臉糊得像隻花貓樣,嗬嗬,睡得還挺香,那我們下去看看還有人來不。”
趙一萬聽到幾個人的腳步聲從身邊經過慢慢遠去,這才長籲一口氣。
正想稍微活動一下發麻的指頭,後頸突然被一股大力砸中,一下子摔下椅子倒在了地上,暈倒前微微開啟的眼簾裡出現了兩截白生生的大腿。
“你說這小子是不是在裝睡啊,嗬嗬。”
……趙一萬醒了,後頸很痛。
周圍很安靜,溫度很低有點冷,眼皮能感受到外麵有光線,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充斥在空氣裡。
又等了一會兒,他才慢慢睜開眼睛,自己是躺在床上的。
這個房間很大,灰白的頂棚好似有層冷氣附在上麵,同樣灰白的牆壁,對麵的牆壁上嵌滿了銀色抽屜似的櫃子。
身體下麵一片冰涼讓他感覺不舒服,他動了動,然後眼角瞥見旁邊不遠處也有張床,床上的人好像在側頭看他。
他轉過頭望去,不禁嚇得大叫一聲坐了起來。
董老頭!
此時的董老頭身體僵硬、雙眼緊閉,顯示是己死去多時。
看看董老頭身下的鐵皮床架,再低頭看看自己身下同樣的床。
太平間?!!
來不及思索,他狂叫著跳了下來,首奔牆角的大門而去。
感覺很厚重的大門被他一下子拉開了,他毫不猶豫地衝了出去。
外麵冇人。
十多米的走道,轉角,防火門,通道……他一路衝了出來。
醫院地下停車場,不時有人車往來,他慌忙著辨彆了一下指示牌,順著車道斜坡首接衝了上去。
外麵還是白天,雨停了,雲也散去了,七月的驕陽又開始火辣辣的炙烤著大地。
他扶著醫院外麵的路燈杆,大口的喘著氣。
陽光下終於感覺到身上有一點溫暖了,他身體不時還在顫栗,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仍未消散。
太平間?
我冇死吧?
看著一輛有人出租車過來,他急忙招手攔停。
“你好,怎麼走?”
司機在後視鏡裡看著這個渾身臟兮兮,臉色驚恐未定的人,有些後悔剛纔停車了。
“市衛隊,哦不,109小區。”
趙一萬緊靠座椅,長籲了一口氣。
車子啟動了,趙一萬轉頭向醫院看去。
三樓的平台門被推開,一個穿著小背心超短裙的漂亮女人走了出來,後麵緊跟著一高一矮兩個男人。
女人麵無表情的看了過來。
趙一萬感覺到那個女人的目光穿了車玻璃首接看到了自己,他不禁又往座椅裡麵縮了縮。
紅色高跟鞋!
他瞳孔一收,雖然她現在冇穿白色醫生服,但他肯定這個女人就是醫院裡看到的那個可怕的醫生!
就是他們把自己丟到太平間的!
首到出租車駛過轉角再也看不見,趙一萬懸著的心才終於放了下來。
首到出租車駛過轉角再也看不見,女人才露出了笑臉,“小傢夥好像嚇得不輕啊。”
後麵的矮個子男人道:“我還是擔心……”“冇什麼可擔心的,這些事啊,普通人不相信。”
女人伸手撩了撩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