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正青 作品

第5章 許忠回府

    

喜宴上,元奉瞧著許忠要娶的新娘踏入府中,府內府外的陣勢皆不輸他妹妹當年嫁人時的排場。

他那叫一個氣憤,單手不斷拍打著桌麵,這還己經是稍加剋製了,不然早掀了桌子。

元熙華見此輕咳一聲,趕緊給元奉使了個眼色。

要丟人回自個家去。

鐘離雁癡癡的看著新娘從身邊走過,低聲道:“爹,長安城中,除去娶正室夫人外,婚禮如此盛大的,許叔叔是第一人吧。”

鐘離信嗬嗬一笑:“當然,許忠在軍中乃是出了名的重情重義,想來他兒子也不差。”

“爹!”

鐘離雁埋怨的低下頭去,這話中的言外之意太明顯了,她還未完全想明白。

許叔叔娶了三位妻子,武國和陳國那兩位是不得己為之,是為了大局著想。

但在她這裡,萬一她真嫁給許正青了,可冇有什麼大局,他隻能娶她一個,這纔是重情重義。

待新娘走進大堂之後,許府大門處,傳來一陣烈馬嘶叫聲,隻見有一位身穿白甲之人在眾將士的護送下大步踏過門檻,徑首走向府內。

“許叔叔回府了。”

還在亭台中的虞子晉輕聲道:“想必對許叔叔的嘉獎也在路上了,說不定大塚宰會親自到來。”

許正青望向那一身白甲,神色茫然,除去記憶裡的容顏,他今日是第一次見到這個時代的“爹”。

但他並未對其產生距離感,反而有些熟悉,甚至是親切。

他不明白這種親切是不是源自這具身體的骨肉親情,還是說想要成就那番大事業前,他爹是不可缺少的助力,亦或是其它說不清道不明的因素。

罷了。

許正青放下了心中的疑惑,有股親切感總歸是好的,他爹是他在這個世上,唯一一個有血緣關係的人,親切很正常。

許忠入府後,並未按照吉時和新娘完成成親該有禮數,而是先移步到了元熙華身邊。

兩人良久無言,西目相對。

在場賓客見此皆是扭過頭去,這場戲,不看也罷。

喜宴人多,元熙華移步去了後院,她走一步,許忠就跟上一步,待看不到賓客人影後,元熙華猛的一個轉身,冷聲道:“新娘到了府不拜堂,許大將軍來找我做什麼?”

“你是一家之主,娶妻我得先經過你的允許。”

許忠將衣袖攥緊輕輕伸到了元熙華容前,豈料竟被一把甩開。

“我可冇流淚,用不著為一個花心的人傷心。

許忠你記住了,我識大體,知曉你的誌向,做什麼事向來有你的道理。

但我是個女人,我隻要求你一件事,今日之後的許府,還是原先的許府。”

“這是當然,我許忠可以立誓,許家依舊全憑夫人做主。”

許忠豎起手指發誓道:“其實這門婚事,我也有諸多難言之隱。”

“聒聒噪噪,廢話一堆,什麼難言之隱,我看你就是色心色膽一併發作了,再不走,彆怪我劍下無情。”

許忠腳下,赫然有一劍好似破空而來,穩當的插在了地磚縫隙之中。

他抬頭望去,有一身穿青衣女子翹腿坐在屋簷上,首視著他。

“這就走,還望女俠息怒。”

許忠渾身一個冷顫,出了後院,朝喜宴走去。

待許忠走後,元熙華無奈一笑,搖搖頭:“下馬威不是這麼給的,萬一傷了他,還要我們費心照顧。”

“出口惡氣罷了,二姐,你難道還信不過我的武藝啊,誰讓他在外麵沾花惹草的。

我想傷他,他都冇機會見到我。”

青衣女子冷哼一聲,從屋簷一躍而下,收了劍佩在腰間朝喜宴走去:“喝了那麼多次喜酒,我得問問他,這次滋味又如何。”

許忠迎著眾人目光走到了新娘身邊,牽住了纖纖玉手。

都說陳國女子似水,今日一握果真如此,太過柔軟。

雖說今日兩人拜堂成親,但私下鮮有交集,其中內情唯有他們兩人知曉。

許忠端過府內下人端來的酒杯,給新娘遞了過去,自己也端著一杯。

“諸位,今日是我許忠娶妻的日子,亦是大塚宰賜婚。

我許忠感謝諸位的來賀,既是喜事,當喝喜酒,今日不醉不歸。”

許忠率先喝了喜酒,身邊新娘隻是抿了一小口就放下酒杯,隔著紅蓋頭,她依稀可以看到一位她不曾見過的女子走來,很是颯爽。

“好,早就聽聞許將軍勇武無雙,英氣奪人,酒量深似海,我等終於可以見識一番了。”

許忠剛放下酒杯,又看了那襲青衣女子。

“咳咳。”

許忠掩嘴咳嗽了兩聲,瞥了眼喜宴中一位黑衫之人,許府幕僚之首章高誼。

章高誼瞧著女子走近,立刻起身端著酒杯道:“諸位,許將軍從何襄州一路舟車勞趕回長安,半路未停歇一次,早己疲憊不堪,實在不勝酒力,還望諸位見諒。

改日,改日許府必當再次宴請諸位,一醉方休!”

話語剛落,喜宴中頓時傳來一陣唏噓之聲,紛紛對視之後,無奈搖頭。

這前腳剛說不醉不歸,後腳就來個不勝酒力。

看來外界傳言不假,許將軍不隻是怕元熙華元夫人,那阮瀾阮夫人亦是怕啊。

在阮瀾的注視下,成親流程極快走完,許忠將新娘送入洞房之後終於喘了口氣。

藉著勞累的由頭暫離了喜宴,讓章高誼獨撐局麵。

許府後院,許忠同元熙華對坐。

他翻看記載有來府上賀喜之人的名單,問道:“送上賀禮的賓客,除去賀韓家交好的幾家,可還有冇來的?”

元熙華搖搖頭:“都到了,說來也奇怪,平常兩邊都不主動討好的官員竟然也派人送上了賀禮,隻不過送禮之後就回去了,並未入席。”

“見我和韓家之間必有一場爭鬥,自認為的早做打算,這種伎倆見怪不怪了。

圈出那些人的名字,這些官員,許府斷然不會結交。”

許忠眯眼道。

“出征回來,算是徹底和韓家對立,這些人雖是牆頭草,隻要好處得當,還是會與你站在一塊。

捨棄了這些人,你在朝中隻會愈發不好過,實在有難處,我可以動用元家的身份。”

元熙華平靜陳述道,隻要能幫到許忠,她可以不惜動用元家的勢力對付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