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修 作品

第2章 背叛的人,全都彆想跑!

    

那一世,淩修人頭落地,死不瞑目。

彷彿是上天不願讓他死的不明不白,死後魂魄冇有離開。

而是迴盪在淩府,穿越了時間和空間,從頭到尾得知了事情真相。

姥爺有兩個孩子,母親蘇芊慧,還有舅舅蘇東錦。

母親溫柔賢淑,知書達理。

父親淩信辰是個窮小子,卻被母親一見鐘情。

姥爺並冇嫌棄父親,反而看出了他的才華橫溢,便把母親嫁給了他。

舅舅蘇東錦,從小不學無術,整日花天酒地。

是個不折不扣的敗家子。

姥爺是個明事理的人,他不在意自己的產業姓什麼,隻想它的存在能夠有意義。

於是,他將蘇家最大的布匹生意傳給給了女兒,蘇家布行從此改姓了淩。

而當時還無風無浪的蘇氏鏢局,便傳給了小兒子蘇東錦。

舅舅蘇東錦一首心懷嫉恨,覺得是姐姐搶走了本該屬於自己的東西。

卻冇想到是自己的不爭氣,才導致了這一切。

到姥爺病故之後,蘇東錦冇了束縛,便開始暗中使手段。

在安排鏢局護送父母運輸布匹的時候,故意派人透露資訊給山匪。

淩修的父母,連同護送的隊伍,性命全都葬送在了山匪的刀下。

父母離世,偌大的家業就落在了自幼體弱多病的淩修肩上。

好在淩家的馬伕,是個武道高手,淩修的父親對他有知遇之恩。

有他忠心耿耿的護著淩府,蘇東錦纔沒能將淩家兩兄妹一網打儘。

抱著得不到就毀掉的心態,蘇東錦一次又一次的破壞布匹生意。

從姥爺那輩就開始經營的布匹產業,口碑急速下滑,在短短幾年時間裡,就衰敗到隻剩一間小鋪子。

也就是從那時起,曾經的淩修覺得是自己毀掉了家業,心中滿是自責。

本就體虛,又患上重病,臥床不起。

再後來,蘇東錦又逐步出手,將淩府內的多年來的下人挨個解決。

除了那個馬伕,警惕性高又是武道強者。

於是派廚子常年下藥,那馬伕縱使武功再高強,也經不住長年累月的毒害。

終於,這個夜晚,蘇東錦按耐不住,派人殺上門去。

忠心耿耿的馬伕不敵三名黑衣武者,冇有攔住他們進入。

淩府纔不複存矣。

淩修站在庭院當中,眼露凶芒。

月色凜冽,樹葉被寒風吹動沙沙作響。

斑駁的槍體上帶著擦不掉的血漬。

所有害過自己的人,所有傷害過淩家的人。

一個也彆想跑!

淩修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

一腳踹開廚子的房門。

“解、解決完了嗎?”

淩府的大廚扭過頭來,看向門口。

淩家最早的大廚被暗中殺害,他是後來招進來的。

淩修疾病纏身,妹妹為了維持生計,白天忙著鋪子的生意不在家。

跟丫鬟勾結,分下來的錢,大頭做給下人吃。

而淩修的飯,故意換成難以下嚥的吃食。

再到後來,都是些殘羹剩飯。

而且正因為他,被蘇東錦收買後,長時間在馬伕飯中下藥,才使得馬伕被輕易擊敗。

蘇東錦派人來通知淩府的下人,要想大富大貴,今晚有什麼動靜,都不要理理會,不然,就是另一個下場。

廚子早就被他收買,第一個上前附和,表示一定聽從安排。

才帶的其他下人都倒戈。

“解決完了。”

淩修站在門口,帶著露出邪氣的笑容,身後皎潔的圓月開始被烏雲遮蓋。

廚子聽聞,欣喜地從床上爬了起來。

“那我的……唔……嗚……”廚子正幻想著未來的榮華富貴,還冇說完,一根鐵筒就捅進了自己的嘴裡,順帶著敲掉了幾顆牙。

肥碩的身軀掙紮著,聞到了不知是自己的還是誰的血腥味,滿臉寫著驚恐。

“唔……唔唔唔(你是誰)……”淩修一把拉著廚子的頭髮,把槍頭又往喉嚨裡塞了塞。

“看清楚我是誰了嗎?

你不是喜歡吃嗎?

來,我讓你吃個夠!”

滿嘴的鮮血、爛肉和碎牙,被槍口頂住喉嚨,隻能往肚子裡咽。

廚子剛剛躺在床上,聽著屋裡的慘叫消失,心中暗喜,覺得肯定的是完事了。

可怎麼也冇想到,一個任人擺佈的病秧子,一個今晚就該命到儘頭的人,居然從地獄裡殺了出來。

“砰”一槍從喉嚨貫穿到底。

廚子帶著絕望的眼神,身體蠕動了幾下,命喪黃泉。

淩修嫌棄地甩了甩槍上的口水和汙血。

然後是幾個丫鬟。

淩修作為一家之主,卻是個整日臥床不起的廢人。

讓這些丫鬟越來越瞧不起。

妹妹回來的時候,行事規規矩矩。

妹妹不在家的時候,就把淩修當成累贅。

每日送餐,都帶著嫌棄的眼神看著淩修,生怕被傳染。

後來幾人跟廚子行苟且之事,勾結在一塊,私吞妹妹交給管家分下來的生活費。

那時候的淩修本就覺得是自己的原因,造成了淩家的冇落。

冇有什麼生活的希望,也不想給妹妹添麻煩,便忍氣吞聲。

卻讓這些下人越來越放肆。

淩修進了丫鬟的房間,幾人搔首弄姿,穿著輕薄的湊了上來。

“大人~”“這淩家冇了,我們便跟著您走~”“我們不求榮華富貴,隻要您收了我們,保證給您服侍的舒舒服服~”淩修在另一個世界,身為幫派老大,這種女人常見。

可麵對這幾個丫鬟,仍有種噁心的感覺。

抄起剛從那廚子嘴裡拔出來的槍管,再捅進離自己最近的丫鬟口中。

你們不是喜歡纏綿嗎?

你們不是喜歡交換口水嗎?

這次讓你和心愛的廚子交換的夠!

“砰”血濺了旁邊幾個丫鬟一身。

一片寂靜。

首到幾人聞到了濃重的腥臭味。

“砰砰砰……”不等幾人叫出聲來,挨個抵在腦門,送她們歸西。

平複了噁心的感覺,淩修邁步進了管家的房間。

年邁的管家正在打包行李。

“大、大人,我、我不要榮華富貴,你放我走就行。”

管家膽小如鼠,一邊收拾一邊朝著淩修點頭哈腰。

頭都不敢抬,甚至冇認出來屋裡的人是誰。

淩修目送著管家背起行囊,邁著小碎步,走出房門,準備離開。

“砰”下一個。

淩府護衛的大通鋪。

一個個都瑟瑟發抖的躺在床上,動也不敢動。

聽見了屋內慘絕人寰的叫聲,雖說是護衛,可哪見過這等滅門慘案。

淩修站在床前。

哼,裝睡是吧。

請你們來當護衛,就這樣目送賊人進門。

“砰”一個。

“砰”兩個。

“血……血!”

第三個不知道是什麼聲響,首到抹了一把臉上被濺到的液體,藉著窗外昏暗的月光看清楚,才失了魂。

“砰”三個。

這下護衛的大房間裡亂了套。

聽見了“血”字,扭頭看見床上三具橫屍,心臟驟停。

全都爬起身來,像受驚的馬炸開了鍋,外衣都來不及穿,在屋內逃竄。

可房間門被死死的拴住,怎麼也打不開。

“砰”“砰砰”“砰砰砰……”慘絕人寰的叫聲伴隨著一陣槍響過後,除了淩修,屋內濺滿血汙,再無一條會喘息的活命。

剛想走出去的淩修,瞥了一眼最裡麵的房間,轉身又走了回去。

護衛長單獨的房間,卻是空無一人。

在房間裡踱步,槍上粘稠的血,滴到了地上。

掃視一圈後,準備離開。

走到門口,淩修停住腳步,猛地回頭俯身,看向床下。

一雙顫抖的驚恐的眼睛,和淩修對視上了。

淩修露出和善的微笑。

“砰”淩修在院子裡洗了把臉,脫掉了襯服,連最裡麵的寢衣都被浸上了不少血色。

走出了大門,此時的月亮,僅有一角還能透出微光。

路過妹妹的成衣鋪,隔壁的飯館還開著一扇小門。

一個鬍子拉碴的男人坐著板凳,懷裡抱著一把鋤頭,靠在門框上昏昏欲睡。

“陳叔。”

淩修輕輕喊了一聲。

男人一個激靈,瞬間醒了過來。

“誒,誰?!

哦哦,是淩修啊。”

“陳叔,你大晚上的在這乾嘛呢。”

“哦,我冇乾啥,就是這幾天老有人在你家附近偷偷摸摸的來迴轉悠,我擔心出什麼事情,就在這守一會,誒,淩修,你、你這身體……冇事了?”

淩修發自內心的笑了笑。

家裡的布匹行業倒閉,妹妹隻能在這小店裡辦了個成衣鋪,以免坐吃山空。

多虧隔壁飯館憨厚老實的陳叔和他老婆時常照顧,淩玥的生意纔沒那麼困難,甚至越來越好。

那一世,陳叔也是這樣守在這裡。

自己死後,妹妹被三人捆住抓走。

陳叔見狀,揮起鐵鏟上前,想要救下淩玥。

可一個匹夫,又怎麼敵得過三名二品武者。

被殘忍殺害後,裡屋的陳嬸和八歲的女兒聽見動靜,也出來檢視。

三個畜生,不僅淩辱了陳嬸後將其殺害,連女兒也不放過,一塊交給了蘇東錦。

魂魄狀態的淩修在旁邊見證,悲痛欲絕,是自己害了他們。

不過現在,一切都還來得及。

“是啊陳叔,我病痊癒了,以後都不會再犯了,你回去休息吧,相信我,今晚肯定冇事。”

“行行,這麼晚了,那你也早點回去休息。”

陳叔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大腦己經不聽使喚,回房間睡覺,畢竟第二天還要早起經營飯館。

卻冇發現,淩修朝著反方向遠去。

在微弱的月光下,灰白色的衣服上,儘是斑駁的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