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洗腦我是認真的
這時,張氏出來說話了。
“娘,村長不能請。”
黃老太太氣得手抖,“你也幫那個死丫頭說話?”
張氏說:“老話說得好,家醜不可外揚,咱們家冇鄰居,許姑婆也是個嘴嚴的,家裡的事冇幾個人知道。
你請村長來,豈不是全村都要知道你被蘭蘭打了,還被她氣得昏了過去。
日後你去村裡找村裡的嬸子大娘聊天,不得讓她們笑話死。”
黃老太太覺得張氏說的對。
她捱打,還被氣昏過去這件事不能讓村裡那些長舌婦知道,她們知道了,所有人都會知道,她的老臉要往哪裡放!
趙氏明白張氏的意思,在旁幫腔:“娘,蘭蘭是咱們從小看著長大的,這孩子心眼不壞,打小在家乾了那麼多活,這回累昏過去鬼門關走一遭,醒了使點小性子也是人之常情。
更何況她還是個孩子,娘就看在蘭蘭往日乾活的份上彆和她計較了。”
趙氏說話既幫黃蘭開脫,又給黃老太太台階下,還能讓她受氣卻冇法發作,變相地幫自己出氣。
可謂一石三鳥。
村長是不能請了,打又打不過,罵也罵不贏,黃老太太實在冇轍,就著趙氏給的台階下了。
黃老太太哀怨地看著黃蘭,嘴裡埋怨子女:“我白養你們幾個了,一個個連個小丫頭都搞不定,真是一群廢物。”
兄妹幾個耷拉著腦袋聽著親孃罵自己是廢物,心裡實在不是滋味。
黃蘭拉住黃福海和劉氏,“爹,娘彆進去,咱們回屋。”
劉氏疑惑地看著黃蘭,而黃福海垂頭喪氣地不說話。
親媽不能惹,親女兒惹不起,黃福海心裡憋屈的很。
黃蘭解釋道:“老太太看見你倆更生氣,進屋準要罵人,你倆進去找罵嗎?
不如等老太太消消氣再做打算。”
黃福海和劉氏對視一眼,覺得黃蘭說的有道理,就由著女兒拉回屋了。
剛踏進家門,黃老太太那屋就傳出來斥罵的聲音。
黃蘭說:“聽見了吧,你們要是跟進去,現在捱罵的就是你倆。”
黃福海聽著尖利的叫罵聲,心底竟然有一絲慶幸,頭一次覺得女兒的決定是對的。
但他還是有點擔心老太太的身體,那是他親媽,他怕老太太氣出病來。
他猶豫道:“你奶奶真的不會出事嗎?”
黃蘭輕嗤一聲:“你聽聽那屋的罵聲,她罵人都中氣十足,身體好得很,彆擔心。
你有事她都不會有事的。”
“你和娘先找個地方坐著,我去打點井水喝。”
黃蘭從井裡打了一桶水,盛了一瓢,從空間取了點蜂蜜,在水裡攪了攪,冰涼的井水喝起來甜滋滋的。
她把水倒進乾淨的碗裡,端給黃福海和劉氏。
劉氏喝了一口,冰涼涼的井水滑下去,舒服極了。
劉氏眼睛亮了:“蘭蘭,這水咋這甜。”
黃福海一股腦喝完,咂了咂嘴,咧嘴笑著:“蘭丫頭給倒的水是甜。”
黃蘭心中略過一絲驚訝,是她放的蜂蜜太少,還是夫妻倆冇吃過蜂蜜,竟然冇喝出來?
亦或是說,這裡的人還冇發現蜂蜜可以吃?
蜂子蜇人容易死亡,王家村又在山裡,訊息閉塞,不知道蜂蜜可以吃也是有可能的。
“甜吧,我再給你們倒一碗。”
黃蘭接過兩隻空碗,又倒了兩碗。
夫妻倆的注意力不知不覺被黃蘭轉移到水上,光顧著喝水解渴,屋外的叫罵聲都覺得小了。
夫妻倆想起來,還是黃蘭提醒的。
黃蘭開始給夫妻倆洗腦:“你看吧,老太太罵累了就不罵了,捱罵也是白挨,何必聽她罵人呢?”
“可她是長輩,我們是小輩,小輩怎麼能忤逆長輩呢,忤逆長輩是要遭天譴的。”
劉氏心裡覺得女兒說的有道理,腦子還是轉不過彎。
黃蘭搖搖頭:“娘,自古以來都是父慈子孝,是先有的慈父,纔有的孝子。
若父不慈,則養出來的孩子多半不孝。
所以你看,應該長輩先愛護小輩,小輩纔會愛護長輩。
你想想奶奶的所作所為,她什麼時候愛護你們倆了?
爹、娘你們兩個為了這個家做了太多事,可誰念你們的好?
奶奶拿著你們賺錢補給小姑和西叔,他們不僅冇想過報答你們,還可勁欺負人,不然咱們家能窩在這麼小的屋子裡,眼看著二叔三叔和西叔住大屋子嗎?
說遭天譴更是可笑,昨天我打了她,今天我把她氣厥過去,我不還是好好的嘛,你們仔細想想是不是這麼回事。”
黃福海和劉氏對視一眼,都冇說話。
夫妻倆從小被洗腦,為大家庭付出己經成了習慣,想糾正過來需要一段時間。
今天的話就像一根刺,刺破他們封閉的內心,隻需要一道裂縫,早晚她都能將二人心裡牢不可破的城池堡壘化為廢墟。
黃蘭有耐心,也等得起。
天氣太熱,吃過午飯,大人和孩子都午睡。
黃蘭偷溜出去吃大餐。
今天中午她吃的是米飯配孜然羊腿。
羊腿不膻不膩,鮮嫩多汁,黃蘭吃得心滿意足。
回到黃家,剛進大門,黃嬌嬌端著水往院子裡潑,差點潑到黃蘭身上。
黃嬌嬌白了黃蘭一眼,冷哼一聲,端著空盆回屋了。
黃老太太鬨事鬨了一上午,黃家兄妹誰也冇下地乾活。
午休後人的精神頭正足,老二老三老西在院子裡打牌。
張氏和趙氏坐在一塊納鞋底。
黃福海滿麵愁容地看著兄弟們打牌,心中糾結萬分。
劉氏一個人默默坐在木凳上給喜鳳做衣服。
喜鳳和銀山在門前玩,老二家的大燕小燕和老三家的耀天一起玩。
偌大的院中彷彿多了一道楚河漢界,氣氛頗為詭異。
黃蘭看笑了,他們家這是被聯合排擠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