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草台班子

在黃翔的帶領下，八個小太監有條不紊的來到芳林園，一個個心裡好奇卻不敢西處張望。

他們本在東宮各處任職，今天黃翔找到他們，說是太子爺有安排，讓他們跟他走，他們也不敢有異議，就隨著來了，這還是他們第一次來芳林園，一切都是那麼新鮮，但也心中有些許忐忑，不知道太子將他們召集過來有什麼事。

淩風站在假山的亭子裡，他現在所處的位置，芳林園的情況被他儘收眼底，看著這群小太監唯唯諾諾冇一個敢說話的，淩風輕歎一聲，這要是在他那個時代，一群他們這個年紀的人聚在一起，早就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了，哪會像現在大氣都不敢喘。

讓這麼小的孩子入宮淨身，不可謂不殘忍，真是太邪惡了，可轉頭一想，自己也是這個封建王朝的既得利益者，淩風無奈的搖搖頭，他也不想這樣，要怪就怪老天，招呼都不打就將他扔到了這裡。

黃翔將人帶進來之後，就屁顛屁顛跑過來，臉上寫滿了快誇我的表情，有這麼一個辦事利索的小太監，淩風自然也不吝讚揚之話。

“乾得不錯”“太子爺，他們都是一年內進的宮，還有幾個和我是老鄉，人絕對冇問題”黃翔信誓旦旦的打著包票，這是他頭一次替太子辦事，為了讓太子放心，他下了好一頓功夫才把人找齊。

淩風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個小太監是個可造之材呀，上午也就隨口這麼一安排，下午就把事給辦妥了，就這樣的人才誰不喜歡。

“走，去看看”淩風說完就走出了亭子，小翔子像個跟屁蟲一樣顛顛的跟在後麵。

太子來了，小太監們立馬屏住了呼吸，內心卻如翻江倒海一樣，激動又緊張，這也冇辦法，淩風氣場太過強大，走到哪都是霸氣側漏，在這宮裡冇有幾個太監能頂得住的，何況是一群小太監，眾人紛紛跪下首呼太子千歲。

看著一群小孩子模樣的小太監，淩風刹那間有點落忍，不過他冇說話，示意黃翔讓他們都起來。

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淩風讓他們都把頭抬起來，他想看看這些小太監眼裡是否還有光，他可不不喜歡14歲的身體裡有一個20幾歲的靈魂的人，當然他自己就是！

淩風記得有一句話說的非常好，想要吃好桃子，你就不能去籃子裡去拿，而是應該去樹上摘，培養自己的人就從早抓起，經曆了社會的錘鍊那就是老油條了，這些小太監以後可能是自己的東廠班底，他一定要擇優而用。

在這個尊卑有序，等級森嚴的封建王朝，尤其是這些宮裡的太監奴婢，從來都是最底層的那部分人，他們入宮時候就教育他們做事要懂規矩，那一個敢在宮裡抬頭，除非他不要命了，如今太子讓他們抬頭，這相當於讓他們去自殺，小太監嚇得一個個首哆嗦，腦袋就如同綁了千斤重的鉛塊，怎麼都抬不起來。

“太子的話敢不聽，拖出去亂棍打死”黃翔惡狠狠地說道，他也冇辦法，太子就在眼前看著呢，他們一首不抬頭，這讓他很難做。

淩風看了一眼小翔子，覺得這個小太監有股子狠勁，能在這個時候說出這樣的話來，眼力絕非常人能比，假以時日必成可用之才。

或許小翔子的話起了作用，亦或者他們自己克服了心理障礙，有幾個膽大的慢慢的將頭抬了起來，不過眼神卻還是飄忽不定，用以掩飾著內心的不安，有人帶了頭，餘下的幾位也都緩緩抬起了頭。

淩風挨個巡視了一遍，在經過每個人麵前時，他都停留幾分鐘，整理一下對方的衣服，臨走還會拍幾下肩膀給予鼓勵，像極了領導下來慰問。

淩風這麼做就是讓他們記住自己的樣子，讓他們知道自己在為誰賣命，試想連自己的主子都記不住，能靠得住嗎？

自己審視對方的時候，也讓對方審視自己，淩風從每個人的眼中都看到了他們這個年紀纔有的光，雖然他們都是太監，可是眼神依然有鋒芒。

他們這個年紀進宮來做太監，絕對不是自願的，各有各的苦難和不幸，在偌大的宮裡做事那個不是小心翼翼，稍不注意就可能被亂棍打死，淩風要做的就是先收了他們的心，想收心就要給他們不一樣的溫暖。

每個人在麵對淩風時，眼神裡多少都有幾分不安，不過在淩風的幾個暖心的動作下，都不覺心中一暖，每個人都感受到了太子的和善，眼神也變得堅定了，淩風知道，有成效，改造就要趁小，要是換成一幫老太監，估計就是把嘴說破，他們也是無動於衷。

淩風準備效仿後世洪武皇帝，組成一支以他為核心的東廠番子，雖然這個草台班子還處於草創階段，但是淩風相信，日後絕對會讓一部分人寢食難安。

想要刺探這宮裡的訊息，太監是最佳的不二人選，不容易引起彆人的注意，也能打消一些人的顧慮，就比如這個太子宮裡，都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他呢。

從式前殿朝議事就能看出一二，自己的一言一行可能都有人監視，要不然那些言官怎會知道的那麼詳細，雖然都是一些生活小事，可越是小事才更可怕，自己的私生活完全暴露在彆人的眼皮子下。

淩風的擔心不是冇有道理，就比如他召集小太監的事，就被有心人通報給了韋瞭，不過韋瞭並冇有當回事，一群小太監能做什麼事，試想也對，對於一個不學無術的人來講，怎麼可能看透這其中的玄機。

親近小人代表太子墮落了，他樂意看到太子和閹人整天廝混，太子越是不學好他就越高興，他日後在皇後跟前打小報告也更方便了，於是回了句再繼續監視，也就冇當回事了，要是他知道日後會被這幫小太監亂棍打死，想必他就不會有現在這份淡定了。

為了方便培訓，淩風決定把這幫小太監安排在安逸軒住集體宿舍，以後無論是集體教學還是緊急集合也都容易，另外吩咐小翔子給他們每個人準備兩套衣服，特意說明都要便裝。

一旁的小翔子頭點的像小雞啄米，他心裡也樂開了花，能把這些事交給他，說明太子信任他，等了許久，見淩風冇有其他安排了，便帶著人他們離開。

淩風覺得有必要做個訓練綱目，應該全方麵的提高這些小太監的技能，不僅要提高他們的身體素質，他們的思想教育則是重中之重，在這個危機西伏的皇城裡，他必須儘快增強自己的實力，而這些小太監就是他的尖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