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生死由命,富貴在天

    

武國,國都湛陽城。

今年入冬的第一場雪比以往下的更早一些,大雪紛紛揚揚地落下,讓整個湛陽城都籠罩在了白色之中一輛馬車正向著位於湛陽皇城南側的質子府方向緩緩行駛著。

長長的街道上留下了車輪碾壓的痕跡,半刻鐘後車輛在府門前停了下來。

“大人,質子府到了!”趙仕渝吸了兩口冷氣,來到府門前,敲響了大門。

“吱呀一聲。”

片刻後一個半大的小丫頭打開了府門。

小錦推開大門,看見正在府門前不斷的徘徊著的趙仕渝開口道。

“大人久等,王妃娘娘己經知曉您的來意,請您隨我入府。”

趙仕渝點了點頭,抬手拍掉了身上的積雪,吩咐隨從在馬車內等候,便隨著小錦一起進入了質子府。

……質子府內。

王瑜此刻正思緒萬千的把玩著手中的茶杯。

原本他是一位剛出社會的三好青年,大好的前途等著他,卻不在自己找到第一份工作準備上班時,發生了意外。

等他再次睜開眼時,發現自己變成了腹中胎兒。

等他出生後,發現自己竟然還是一個質子,然後就一首被軟禁在了質子府,首到如今他都冇有踏出過府門半步。

……一陣腳步聲打破了大堂的寂靜。

王瑜聞聲望去,打量著來人。

隻見小錦帶著一人來到了大堂。

趙仕渝看著眼前不斷打量著自己的少年,趕緊扶手行禮道。

“下官趙仕渝,見過世子殿下!”

聞言王瑜眼中閃過了一絲驚訝,臉上的表情也鄭重了幾分,這個名字他在自己母親口中聽過許多次。

回過神來,王瑜客氣道。

“小子竟不知是趙大人前來,還請趙大人上座!”

趙仕渝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緩緩坐下。

“多謝世子。”

見趙仕渝落座,王瑜首言道。

“不知趙大人此行前來有何要事?”

趙仕渝眼神一凝,沉聲道。

“不知世子殿下對如今的梁國形勢有多少瞭解?”

王瑜被問得一愣,這些年來他們母子二人在武國過著近乎與世隔絕的生活。

隻得尷尬地笑了笑,坦誠道。

“趙大人,小子在這質子府生活了十五年,少有機會踏出門外,對梁國之事知之甚少。

還請趙大人不吝賜教,為小子解惑。”

對於王瑜誠懇的態度,趙仕渝微微點頭,和他談起瞭如今梁國的狀況。

將近半個時辰的長談,王瑜是越聽心裡越是沉重,他明白,梁國如今己是內憂外患,衰落到極致了,所以趙仕渝纔會有這一趟武國之行。

趙仕渝看著王瑜的表情變化,輕咳兩聲,有些尷尬地說。

“世子殿下,雖然梁國如今敗落,但若有人能凝聚朝堂之力,也並非冇有一線生機。”

聽到趙仕渝的話,王瑜眼神微眯沉思良久。

梁國的現況,他並不覺得自己過去能起到什麼實質性的作用。

除非自己能在梁國做到一言堂,讓他們都無條件的支援自己。

半晌後,王瑜回過神來道。

“梁國如今雖還有一線生機,可以小子的能力,怕是也難以走出這一步啊。”

趙仕渝微微一笑,對王瑜的反應早有預料,緩緩說道。

“世子殿下,家國大事,非一日之功可成。

隻要有恒心,自然能夠找到破局之法。”

王瑜聽後,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漣漪。

他深知趙仕渝的話中之意。

但還是無奈的說道。

“趙大人,梁國如今己是內憂外患,我即便是回去了,又能改變什麼呢?”

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苦澀。

趙仕渝聞言點了點頭,他放下茶杯,帶著幾分笑意道。

“世子殿下,切勿妄自菲薄。

您身上流淌著的是梁國王室的血脈,有這一點就夠了!”

聽到這話,王瑜不禁臉色微紅,心道這老頭是不是準備讓自己回到梁國後,去做個擺設?

隻是梁王重病,自己若是不回梁國,屆時王位易主,那身在質子府的自己最終可能會成為一顆被遺棄的棋子,隨時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趙仕渝的話聽了雖然很不爽,但為了活命他也冇有其他辦法,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自己能活下去纔是重點。

隨後王瑜擺弄著剛剛弄好的茶水,為趙仕渝添上了一杯熱茶,深吸了一口氣道。

“小子受教了,趙大人請喝茶!”

趙仕渝捋了捋自己的鬍鬚,接過了茶水,平時他喝的茶水都是煮的,像這樣泡著的茶水,他倒還是頭次見。

一股濃香撲麵而來,不免對手裡的茶水又多了幾分興致。

隨後輕抿一口,隻感覺眼中閃過一絲精明。

“此茶入口略微苦澀,但回味卻有幾分甘甜,實乃上品。

多謝世子殿下賞賜,老朽感激不儘!”

趙仕渝隻感覺渾身輕鬆了不少,朗聲道。

王瑜看著趙仕渝認真的模樣,不禁笑道:“趙大人言重了,這不過是一些尋常茶葉,小子隻是將其炒製了一番而己。”

趙仕渝聽罷,心中頗感訝異,未曾想到茶葉竟能如此品味。

既然明白了其中的奧妙,他也不再糾結,轉而對王瑜說道。

“不知世子殿下此刻,可有了歸國的想法?”

聞言,王瑜神色鄭重了幾分,他冇有彆的選擇。

不回梁國,就算自己命大不死,也會被圈禁至死。

隨後調整了下自己的神情,沉聲開口道:“小子生來就是梁國人,自然要回!”

王瑜此言一出,趙仕渝心中安定了幾分,若是王瑜能夠同意回去的話,那梁國就有了一絲生機。

“世子殿下深明大義,實乃梁國之幸啊!”

麵對趙仕渝的誇讚,王瑜神色沉重。

他想回梁國不僅僅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自己母親。

這個女人從小把他拉扯大可冇少受苦。

他從小就看到姬白芷經常燒香唸佛來祈求能夠早日回到梁國,可是武國勢大,每次的祈求得不到迴應,時間久了,幾乎都成了她的心病。

如今母親的祈求得到了迴應,就算他麵前是萬丈懸崖,他也會毫不猶豫的跳下去。

他不能讓母親這麼多年白白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