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死亡
秦歡死了。
可是秦歡變成了鬼。
秦歡看著顧明。
這個秦歡以為愛她的男人在皇帝麵前讓她替他的表妹魏鳳領罪，可她是他的妻啊。
她無助、哭泣，可還是相信了顧明。
但是最後等來的是什麼？
是成為下堂婦，是被掃地出門，是失去了秦家的全部家產，是最後被人用五尺白綾狠狠勒死，是最後被隨便扔在亂葬崗，被野狗分食。
秦歡看著這一切的發生，她要發瘋，想殺死那對狗男女，奪回屬於她的一切。
秦歡身上滿是戾氣，於是一位頭髮白白的仙人靠近了秦歡。
但是秦歡為什麼一眼就認出這是位仙人呢？
是因為他身上的氣息讓她很不舒服，聽其他孤魂野鬼說這種讓鬼不舒服的氣息就是仙人的氣息。
秦歡後退幾步，拉開了與仙人的距離。
可仙人緊追不捨，上演了一出她逃她追，她插翅難飛的戲碼。
秦歡累死了，實在是飄不動了，停了下來，雙手搭於腹前，麵帶微笑地看著仙人，對他說：“仙人為何窮追不捨？
小女子又冇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況且小女子生前也算積善行德，幫助過不少人。
想當年西城發洪水時，我秦家可是捐了兩萬兩白銀。”
仙人摸了摸他自己的鬍鬚，瞭然地點了點頭，喃喃道：“原是這樣。
秦氏，你可算得上是罪惡滔天，何算得上積善行德之人？”
秦歡又想發瘋了，這個怪老頭到底想乾嘛，不分青紅皂白就胡亂給人下套子。
秦歡臉色不斷變化，突然張開大嘴，用力一吸把老頭吸進了肚子。
雖然肚子脹脹的很不舒服，但一想到再也冇有怪老頭叨叨了，秦歡臉上露出了甜甜的微笑，手邊撫摸著肚子，真好。
一連幾十年，秦歡都在萬朝遊曆。
秦歡看遍了這萬朝的江河山川，聽膩了顧明和魏鳳的才子佳人、世子與表妹的愛情故事，也偶爾會疑惑一首對她冷臉的萬方終身不娶，還每月為她守墓。
這世界果然很有趣，秦歡撐著下巴看著遠方，心裡想著。
嘔，秦歡突然吐了。
怪老頭又出現了，渾身乾淨整潔，隻是冇有了第一次見麵時的那種審視意味。
他對秦歡說：“孩子，你是個心思純淨的人。
我和你相伴這麼多年，我也瞭解你是個不善也不惡的普通人。
這一切都當成是你做的一場夢吧，未來還有很多可能。
孩子，你走吧！”
秦歡還冇反應過來，就己經轉世投胎了。
大夢一場，秦歡又重回身為秦家女的一生。
“生了，生了。
是個千金，恭喜秦老爺，恭喜秦夫人。”
穩婆雙手抱著秦歡，臉上掛笑，大聲叫喊道。
“是個女孩，讓我瞧瞧。”
秦夫人虛弱地說道。
儘管是臘月，秦夫人這時頭上、臉上全是汗水，全身裹在被子裡。
足以見得生產之難。
秦歡不哭也不鬨，穩婆用手用力一打屁股。
實在是痛啊，秦歡忍不住地大叫起來。
秦老爺嗬嗬笑著，連聲說：“叫得好，真有氣勢。
夫人你可是我們秦家的大功臣。”
穩婆將秦歡抱給秦夫人看，還邊指著秦歡紅得像猴屁股的臉說：“夫人，您看這小臉蛋，估計未來京城又要多一位像您一樣的名動萬朝的女子了。”
秦夫人笑了笑，輕聲說道：“我可不要求她未來成為像我一樣的人，隻要她未來每天快樂就行了。”
秦老爺聽了這話，摸了摸鬍子，說道：“夫人，那我們給孩子取名為秦歡吧。
每天歡樂，每天歡喜之意。
這也是說我們秦家因為多了這個孩子而更加歡喜。
夫人，你說怎麼樣？”
秦夫人點了點頭，緊緊看著孩子，說：“小名就叫寶兒吧，她是我們全家的寶貝。”
“好好好！”
秦老爺連說三聲好，伸手去抱穩婆中的秦歡，笑嗬嗬，說：“我們秦家的寶貝喲。
看看這漂亮的臉蛋，這漂亮的眉眼……”此時秦夫人己經睡了過去。
秦歡這時在想什麼呢？
秦歡好奇地睜眼看著這個世界，可是眼睛還冇發育完全，什麼也看不清。
秦歡聽著秦老爺和秦夫人的話，心裡充斥著感動，哇哇地叫了起來。
秦歡又想到自她出生後，她就冇見過母親。
恐怕就是在這場生育中傷了身子，纔會英年早逝。
秦歡給她自己打氣，這輩子她要守護好全家人，壯大秦家。
“妹妹，妹妹在哪呢？”
一個小正太音傳了過來，“少爺，小心點。
當心，彆摔著了。”
另一個少年音響了起來。
秦老爺一把攔住了往前走的正太秦勳，他的第一個兒子。
秦歡心裡的小人拍了拍她自己的頭，哎呀，差點把哥哥忘記了。
當初秦勳未過弱冠，便遭人陷害，死於監禁。
如果不是因為秦家冇有了當家人，秦歡又怎麼可能把這偌大的家業托付給顧明。
看來這其中也有陰謀，就是不知道參與的人是誰。
“妹妹，真可愛。
我要天天和妹妹在一起。”
秦勳掙脫了秦老爺的束縛，看著秦歡說，還湊上前，糊了秦歡一臉的口水。
不是，秦歡認識的秦勳可不是這樣的。
那個端方公子去哪了？
秦歡心裡想著。
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臉上全是口水，她不乾淨了。
秦老爺趕忙拉住秦勳，輕聲說：“勳兒，你妹妹現在要休息，你母親也累了。
夫子佈置的功課都完成了嗎？
先去完成你的功課吧。
明天再來看你妹妹。”
秦勳行禮，小聲說：“對不起，父親，是我冇考慮周全。
我現在就去做夫子佈置的功課。”
秦勳慢慢地離開了。
秦老爺看著秦勳離開的背影，摸了摸鬍鬚，歎了口氣，自言自語“勳兒，我該如何教育啊？
這也太懂事了，月娘又該說我了。
雖說勳兒是要做繼承人的，可這麼下去，我怕勳兒會對我生怨啊。
唉，兒女都是債啊！”
秦老爺轉身進了秦夫人所在的房間，屋內十分安靜，隻依稀聽見秦夫人的呼吸聲。
他走到秦夫人身邊，看著她熟睡的麵龐，一首到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