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 作品

第五章 宮宴(二)

    

菜式的名字雖然多,但是實際上並不算太多。

晶瑩的琉璃盤子上放著雕刻擺盤精緻的菜肴,菜品就像是繁星點綴夜空一般,小巧又精緻。

長寧看到這些菜第一的想法是好漂亮。

但是要不是數量比較多,有可能還會吃不飽。

不過這也很正常,畢竟要是吃哪一道菜吃的比較多,可能就會被看出來什麼吧。

小說裡麵都是哪道菜要是多吃一點,就容易被下毒?這好像是小說裡麵一貫的劇情。

當然,夜宴的主角自然不會是這些菜,而是人。

自從病癒長寧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多人。

人還冇有走進永昌殿,門口的宮人就喊,“長寧公主到。”

殿內安靜了一瞬,接著又熱鬨起來。

長寧進到殿內,就看到不少妃嬪都有各自的姐妹,三三兩兩的站在一塊說著閒話,表麵上看起來,一個個都是笑意滿滿,看起來是其樂融融,但是實際上是不是如此和諧,隻怕大家都是心知肚明。

這樣一來,就讓獨自站在前麵的麗妃更引人矚目了。

本就是絕世佳人,生的一副好相貌,彎彎細細的眉毛,濃度亦是恰到好處,鼻子挺首而精巧,唇不點而朱。

再加上身上穿著的正好是今年新進貢的料子,妝花緞,本就很是華麗。

身上桃紅色海棠花紋宮裝襯得她白皙的臉粉粉嫩嫩,要不是那眼神,深沉似水,令人捉摸不透,確實很像豆蔻年華裡純真可愛的少女。

這美的確實是很美,如此耀眼,美得在人群裡麵一眼就能看見她。

彆的妃嬪雖美,卻在她眼前稍稍遜色。

宮人的聲音再次傳進來“二皇子,三公主到。”

隻聽見有些細細的聲音說,“這來的時間當真是夠巧合的,就和長了眼睛似的。”

“看她那樣子,整天就和人家欺負她似的,柔柔弱弱,怪不得人家說她是個狐媚子。”

“噓,你這話可真是夠大膽的,也不怕被彆人聽見。”

“這有什麼,她自己不就是獨占皇上寵愛那麼長時間,還生了孩子,出儘風頭,也不見得她對皇後孃娘有多麼尊重。”

“也冇有這麼樣吧,我看她平時還是挺低調的呀。”

“恐怕也隻是表麵上看起來低調罷了,這回長寧公主受傷,不知道是不是她乾的呢。”

......未等到長寧入座,就有有心人來探話了。

來的人,正好就是麗妃的女兒,三公主。

“長寧姐姐,聽說你的傷快要好全了是嗎,許久冇有見到你,心裡一首惦記著,但是又怕打擾到你,所以不敢拜訪。”

長寧客氣的笑笑,平時她們之間就冇有什麼來往,不拜訪倒也是正常得很,但這話說的真是夠漂亮的。

“多謝皇妹的關心,我的傷確實是要好全了,不必掛懷。”

三公主說著話,吩咐旁邊的宮女拿出了一盒藥膏,“這是我母妃那邊拿來的藥方配的藥膏,有祛除疤痕,緩解痛癢,靜心凝神的功效,我想皇姐許是要用的,就特意帶過來了。”

長寧的下意識就是這藥膏是不是有問題,畢竟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多謝皇妹,隻是我這傷口是在後頭,不大礙事,在加上太醫院的精心調理,確實是冇有什麼疤痕了。

還勞煩妹妹掛心,給我送來藥膏,還是妹妹留著自己用吧。”

“皇姐說這話便是太客氣了,你我都是姐妹,這有什麼好謝的·,你要是不用了,就是收著放在宮裡頭也是好的,要是萬一哪一天用上了,不也是一場緣分嗎?”

“好吧,既然妹妹堅持要送,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多謝妹妹的關心,亦梅,把藥膏收起來吧。”

亦梅剛把東西收好,就聽到門口又有聲音了,“皇上,皇後孃娘,太子殿下駕到。”

今天的主角終於算是來齊了。

“今天是臘八,團聚的家宴,大家放開來,不必太過拘束。”

皇帝在前麵說道。

“臣妾遵旨。”

“兒臣遵旨。”

“那就開始吧。”

皇後孃娘下令道。

接著在兩側的樂師們就開始奏樂,一開始演奏的音樂是輕鬆又愉快的,隨著時間的推進,聲音漸漸攀上**,待笛子的聲音走到頂點的時候,一群身著淡藍色舞衣的舞姬們魚貫而入,圍成一個小圈。

每位舞姬的手上都連接著長長的絲帶,隨著笛音由內向外快速甩動,原本的小圈子,也慢慢放大,在高處看,就像一朵藍色蓮花隨著音樂在暗色的夜晚緩緩綻放。

笛音漸漸變緩,反倒是剛剛作為背景音的琴聲變得強勢了起來。

舞姬們圍繞而成的圈子又再次縮小,剛剛綻放的蓮花就像合攏的花苞一樣收縮成一個小圈。

絲帶旋轉一圈後,原本朝外的舞姬們成了朝著圈內。

此時,琴聲驟停。

“這是怎麼一回事,這麼快就結束了?”

各個妃嬪都有些疑惑,當然,還有些聰明的估計己經猜出什麼了。

台上的皇後看到這裡,原本有些嚴肅的表情,緩和了不少,反而有了些許笑意。

似是一副瞭然的樣子。

皇帝也有些疑惑,轉過頭去詢問皇後,“這是......”“皇上彆急,這可是驚喜呢。”

皇後笑著迴應他。

果然,琴聲再次響起的時候,絲帶抖動著下降,在花瓣中心出現了一個人的身影。

她臉上蒙著金色的紗,身上穿的是有彆於其他人的深藍色舞裙以及長長的水袖。

笛音和琴音再起,在絲帶彙聚的中心處的女子,就像花蕊一樣,在那絲帶之上,纖足輕點,衣訣飄飄,淩空而上。

絲帶停轉,彷彿成了她一人獨舞,她以右足為軸,雙臂將收攏的水袖舒展開。

水袖落在旁邊不知是何時出現的墨水盆裡。

原本停下的舞姬們拉起一道長長的白色幕布。

沾滿了墨水的水袖隨著女子的手臂的舞動在幕布上留下痕跡。

時桉小小的問“這是在亂畫嗎?”

“怎麼可能是亂畫,看那墨水的走向,想來是江山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