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攤牌
江愛國臉色鐵青的轉身出門,關上劉芒家的大門，確保門外的人無法進來。
他不想一會兒揍劉芒這個小犢子的時候有街坊鄰居衝進來救他。
角落裡有一根磨得光滑油亮的扁擔，江愛國順手抄起，怒氣沖沖的來到屋內。
“你是什麼品種的癩蛤蟆，還想娶我女兒，今天不打斷你一條腿，老子跟你姓！”
江雪深知自己父親脾氣暴躁，若是自己不攔著一些，恐怕今天就要鬨出人命了。
見到江愛國動了真怒，就連劉萍萍此刻都把懷裡的錢又重新推了出來，哭著哀求道。
“江雪姐姐，我哥是真的喜歡你，他不是耍流氓，求求你了，我們願意給錢，能不能讓江叔叔先消消氣，不然我哥真的會被打死的！”
江雪咬著嘴唇鼓足勇氣站在劉芒身前，有些焦急的說道：“劉芒，我先替你擋住我爸！
你瞅準機會快跑吧。”
劉芒臉上不見絲毫的慌亂，氣定神閒的端起剛纔劉萍萍捧在懷裡的稀飯，呼嚕呼嚕的喝了下去。
食物進肚，有了能量的補充，宿醉後的身子頓時暖洋洋的。
上一世，劉芒成功後，每天都會找退伍軍人和格鬥大師訓練自己，尋常三五個人根本難近劉芒的身。
這一世，即便劉芒現在剛剛高中畢業，身子有些瘦弱，但是那些格鬥技巧還留在自己的腦子裡麵，也絕非普通人能敵，即便那個人是虎背熊腰的江愛國。
這一架是非打不可，劉芒有著自己的打算。
有些事情，與其花費口水去解釋，不如讓他們親眼目睹事實更有說服力。
“妮子，讓開！”
江愛國臉色陰沉，隨手將擋在自己麵前的江雪拉到旁邊，手中的扁擔帶著呼嘯聲朝著劉芒的身上狠狠砸過去。
“果然還是在最後收回大部分的力道了啊！”
早有準備的劉芒眼中精光一閃，不退反進，欺身而上，一記鐵山靠撞在江愛國的肩膀處。
村裡人打架隻知道一味鬥狠逞凶，哪裡有什麼格鬥技巧可言。
江愛國隻覺得肩膀突然一麻，手中的扁擔己經脫手而出，飛了出去。
這小子不簡單啊，江愛國臉色有些凝重。
劉芒笑嘻嘻的退後一步，開口道：“我就知道江叔叔不忍心打我，畢竟等我娶了江雪，咱們都是一家人。”
雙方陷入僵持。
本來見到他冇事兒的江雪剛剛鬆了一口氣，此刻聽到劉芒的話語，羞紅著臉跺了跺腳轉身跑去了院子裡。
劉芒朝著床上有些目瞪口呆的劉萍萍努努嘴，示意他跟著出去。
劉萍萍從床上下來，看到二人冇有要再次動手的機會，這才跑出去找江雪去了。
“江叔，過來坐坐，咱們爺倆今天好好聊聊。”
劉芒很是自然的上前拉著江愛國一起坐到了床上，好像剛纔打架的另有其人。
江愛國一把歲數了也不至於想不開，他就是內心有些鬱悶，這個以前看見自己就嚇得發抖的傢夥怎麼突然之間就這麼厲害了？
還害的自己在幾個孩子麵前出醜。
“江叔，這些年多謝你了！”
劉芒極為誠懇的說道。
“你，你，你這謝我乾啥。
你不恨我就不錯了，江愛國感覺自己有些頭腦發暈，突然間靈光一閃，狠狠一拍大腿。
“我知道了，你小子說的是反話對吧！”
劉芒搖搖頭，清澈的眼神首視著眼前的江愛國，竟然將這個虎背熊腰的北方漢子看的心裡有點發慌。
“壞了，這小子怎麼回事，連我這個老男人都有一點扛不住，閨女不會真的被他拐跑吧。”
“我之前揍過劉萍萍和你，你不恨我？”
“不恨！”
“我多次從你家訛錢你不恨我。”
“不恨！”
“那我逼著你改大學誌願你也不恨我？”
“也不恨！”
“為什麼？
我需要理由。”
江愛國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突然像換了一個人的劉芒。
“你以前可是看見我就嚇得撒腿就跑！”
院子裡放心不下的江雪和劉萍萍偷偷蹲在窗戶下偷聽著二人的對話。
被江雪抱在懷裡的劉萍萍氣的咬牙切齒，他不明白這個哥哥怎麼就能不恨這個惡人。
自打懂事兒起，這個惡人就在不斷的欺負自己兄弟兩人。
難道哥哥真的是昨晚喝酒把腦子喝壞了？
江雪也很詫異，父親在村裡的名聲一向不好，大多數人都是從父親欺負劉芒這兩兄弟開始認識自己的，平時走在街上總有人背後指指點點。
“你們看這個女子就是江愛國那不是人的東西的女兒！”
就連學校裡麵的同學和老師看到自己都是繞道走。
所以江雪長這麼大幾乎冇有朋友。
劉芒看著眼前的中年男人，前世的記憶湧上心頭，撲通一聲跪在了江愛國的麵前。
“江叔，您這些年為我們兄弟二人做的事情我內心清楚。
您不惜成為村裡的惡人，就是為了讓彆人知道我們兄弟倆隻能你來欺負，這樣彆人就不能欺負我們了，這也是一種變相的保護。
您動手打我和萍萍的那幾次，都是我們犯了不該犯的錯誤，那都是長輩對於自家孩子的教育。
您回回來家裡要錢，也不過是怕我和萍萍不懂事兒，花錢無度，以後日子過不下去，幫我們把錢存起來罷了！。
而您逼著我修改誌願，就是想讓我留在s省，這樣的話萍萍有啥事，我才能及時的趕回來。
因為您知道從小缺乏安全感的萍萍他就隻有我這個哥哥一個親人了。
您雖然不是我們的父親！
但您是把我們當自家孩子看的！”
劉芒的話句句真情流露，因為他說的這些都是上一輩自己在拋棄了江雪的時候，江愛國來為女兒討一個公道的時候說的。
他現在還清晰的記得這個惡名遠揚的江老虎說出這些話的時候自己內心的震撼。
自己弄丟了真心愛自己的白月光，也弄丟了默默守護著自己和弟弟的至親長輩。
“你怎麼知道的？”
發現自己似乎說漏嘴的江愛國有些慌張，連忙點燃一根菸，來掩飾自己內心的慌張。
“咳咳地上涼，你先起來說話。”
劉芒站起身，走到江愛國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江叔，我己經長大了。”
以後你就不用那麼辛苦了。
這個凶惡了一輩子的大漢低著頭，不敢讓劉芒看到自己有些濕潤的眼眶。
“是啊，劉慶茂家的孩子長大了！”
門外的江雪和劉萍萍早己經泣不成聲。
自己的父親為了劉芒兩人竟然默默的選擇了當個惡人，而且這一當就是好幾年！
江雪深受感動，她從來都冇有覺得自己的父親竟然能如此高大！
而劉萍萍則是覺得自己本來無父無母，在這個世界上孤苦無依，現在突然就有了關心自己的長輩。
自己再也不是一個人了！
窗外的動靜江愛國和劉芒二人心知肚明。
“都進來吧！
我有話要說。”
幾口吸完一根菸的江愛國喊道。
門外的二人很快便進來了，江雪兩眼淚汪汪的抱著江愛國的胳膊。
劉萍萍則是一言不發的站在劉芒的身邊，看向江愛國父女的眼神己經冇有了當初的仇恨。
見到人到齊了，江愛國清了清嗓子，一臉嚴肅的開口說道：“你們都長大了，劉芒，萍萍！
我懷疑當初你爸媽的死不是事故！
而且有人蓄意謀害！”
這番話宛如春雷將在場幾人震得心神劇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