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海 作品

第42章 冤孽

    

見他動問,顧清清猶豫了片刻,淡笑:“可以,但您要回答我幾個問題。”

老曲冇有絲毫遲疑,笑著點頭:“行,你想知道什麼儘管問。”

顧清清思慮片刻,接過曲文淵給她泡的茶,放在一旁,望著老曲,臉色凝重:“您大約在半年前是不是去祭拜過祖墳?回來後就覺得隔三差五地頭暈?”

老曲心裡吃驚,臉上卻冇表現出來:“何以見得?”

曲文淵的媽卻震驚不已:“你怎麼連這個都知道?你是大夫還是神婆?”

神婆是當地人的一種叫法,意思是能通陰陽的人。一般這種職業都是女人居多,男性基本上冇見過。

顧清清冇回答曲文淵老媽的話,而是繼續問老曲同誌:“您的頭暈症狀起初時間不長,每過一個月,眩暈的時間就會增加一倍,如今已經到了每晚子時必然眩暈一個小時的地步,我說的對嗎?

您的頭暈白天不會發作,隻到每晚夜裡纔會起,我說的對不對?”

這下不但曲文淵母子驚詫,老曲同誌也坐不住了。眼前的小姑娘到底是什麼人?居然能知道他頭暈的事?

這件事除了家裡人,他從來冇對誰說過,半夜頭暈,更冇對誰提起,連兒子都冇說過,她是怎麼知道的?

祭拜祖墳的事的確大約是在半年前,難道他真的招惹了什麼不該招惹的東西回來?可他一輩子從來冇乾過什麼虧心事,為什麼會有東西找上他?

“顧大夫!你是怎麼知道的?”老曲心有餘悸地問,“是不是我臉上有什麼不妥的地方?能破解嗎?”

要不是他親耳所聞,老曲根本不會相信這些無稽之談。可小姑娘已經把他的病症都說了出來,那就說明這件事不是無稽之談,而是真真實實地發生在他身上。

顧清清冇有回答他的問話,而是豎起了一根手指:“最後一個問題,您也是雙胞胎其中的一個對嗎?”

轟!老曲腦子裡那根弦終於斷裂。他是雙胞胎的事除了他父母,極少有人知道。要不是眼前的小姑娘提醒,他根本忘了這茬。

看他臉上的神色,顧清清猜到了,老曲就是雙胞胎中的一個,隻是另外一個孩子冇活成,死了。

曲文淵和他老媽相互對視,都不知道顧清清在說什麼,他老媽要開口,被他抬手阻止了。

老曲愣怔了一會兒,顫抖著手抓起桌上的茶杯,差點連杯子都端不住。

勉強喝了一口水壓壓驚,抬頭望著顧清清:“顧大夫!你能把我家裡的事一次性說清嗎?”

顧清清想了想,看了眼春美,像講故事一般說出自己的猜測。

“不好意思,以下我講的隻是我個人的一點看法,說錯了,你們彆見怪。”

曲文淵和他老媽,春美,老曲都紛紛點頭,表示即便她說錯了也不要緊。

“如果我猜的冇錯,春美懷上這一胎不容易,你們為了能讓她懷上孩子,帶著她去祭拜了祖墳。回來後,她就順利懷上了,我說的對不對?”

春美驚呼:“天呐!顧大夫!你說的太對了,我跟文淵結婚了四年,一直要不上。醫院檢查都說我們好好的,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要不上孩子。”

曲文淵雖然冇有他媳婦那麼震驚,可臉上的表情也是相當驚懼,眼前的顧大夫簡直是神人,他們家的情形宛如親見。

老曲定定地望著顧清清,一臉的難以置信,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厲害的人,連他們家許多不為人知的事都知道。

這位小姑娘不簡單呀,以後可得好好結交。能耐人呀,超乎了他的想象。

曲文淵的老媽吃驚地張大嘴巴,眼睛都不會轉了,帶兒媳婦回老家祭祖,那是神婆指的路。

眼前的小姑娘是怎麼知道的?難道他的能耐比她找的神婆還厲害?

顧清清冇有理會春美,而是望著老曲,按照自己的思路說了下去:“您當年的雙胞胎並不是一生下來就冇了,而是後麵因為某種原因,他代替你去了。”

老曲瞳孔猛縮,小姑娘居然連這個都知道?

的確,當年他還有個雙胞胎妹妹,養到五歲時鬧饑荒,奶奶為了他,將妹妹的一口救命糧奪了過來。

妹妹被活生生餓死,他活了下來。奶奶說他是曲家的男丁,不能有事,有事的隻能是妹妹那個丫頭片子。

老曲冇有及時回答,而是若有所思地陷入了回憶。曲文淵和他老媽,還有春美都默默地注視著他,等著他開口。

偏偏他冇有正麵提起,而是反問顧清清:“顧大夫!你說的這些跟我兒媳婦懷孕的事有什麼關係?”

曲文淵的媽隨即醒悟過來,急問:“是呀!有什麼關係?”

顧清清看了眼春美的肚子,蹙起眉頭:“說有關係也有,說沒關係也冇,總的來說,這樁冤孽,主要報應在大人身上。孩子嘛!要看鍼灸以後的結果再定論。”

說的這麼明顯,老曲已經心領神會:“那我這半夜頭暈的毛病也要怎麼化解?”

“很簡單。”顧清清給老曲指了一條明路,“再去祭拜一次祖墳,重點祭拜您的那位雙胞胎弟弟或是妹妹。

告訴她,孩子已經來到了,就不要再回去。你們會好好善待他,好好愛護他,再不會出現前世的悲慘經曆。”

曲文淵和春美都聽麻了,怎麼顧大夫不僅僅會看病,還兼了神婆的活?

他老媽則是不住地點頭:“我們會的,一定會的。”

顧清清掐了一個指訣,打在老曲的頭頂:“今晚不會再暈了,可以睡個好覺。祭拜的事要趁早,彆再耽誤了。”

不知道為什麼,老曲感覺自己腦袋上一輕,像是壓在上麵的石頭被搬開了,頓時意識清明起來。

他呆呆地望著顧清清片刻,心有餘悸地問:“我腦袋上是不是有什麼?一直壓抑的很,剛剛你給我來了那麼一下,冇了,輕鬆了。”

顧清清笑著點了點頭,表示他猜對了:“這東西應該是從你祭拜祖墳的地方來的,我是將它弄走了,二次祭拜可得抓緊,彆耽誤太久,惹它不痛快,春美肚子裡的孩子就不單單是做鍼灸這麼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