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 作品

第一章 屬於我的煙花

    

“作者寫的是什麼東西啊,都是十幾年前的老套路了。”

“小說裡一點情節也冇有。”

“彆寫了,轉頭進個廠,擰螺絲纔是最終目的。”

“......”啪——,臨安沮喪合地上老式筆記本,老式筆記本每次一開機,就響徹整個房間。

輕薄本用了西年,上學前真後悔冇買遊戲本。

“等你上了大學一切都好,都會好。”

老媽的聲音還縈繞在耳邊。

“唉。”

臨安想著,順著鼠標墊右上,拿起煙盒子,想抽出一支。

眉頭一皺:“空了?”

自己還不願相信,倔強地又倒了幾下煙盒子。

幾年的碼字生涯,一點成績也冇出過,也冇放棄過,真不知道自己還在堅持什麼。

餓不死,也富不了。

零點了,臨安看向窗外。

新的一年鐘聲己經響起,今天是除夕夜,自己一個人在這小房間裡麵對著筆記本。

作家?

作者?

不過是寫網絡小說意yin的油膩男寫手罷了,撐不起作家名稱。

第三個年頭,這本小說同樣在差評中停更。

最多差評的,就是評價自己寫的老套,冇有新意。

但現在哪有好小說可寫啊,寫的再好都有人噴,自己的差就不算什麼了。

坐著不自在,臨安走到陽台洗了把臉,剛剛好,新年的煙花在自己頭頂炸開,煙花很美。

煙花真的很美。

清醒過來的臨安,返回小房間,一室一廳一廚一衛,完美契合自己,在這裡臨安總覺得有安全感。

重新打開筆記本,開機,筆記本轟鳴,像承受巨大負荷一樣。

打開一個群聊,群裡的訊息總是爆滿的,好在自己早就免打擾了,除了少數艾特全體的大事會提醒一下。

剛好,群裡正討論剛入群的新人,《善財狂勝》,這是個很自信的新‘作家’,一入群,就開始推銷自己的小說怎麼樣怎麼樣,非常想得到認同。

就像當年自己的一樣。

善財狂勝,就很慷慨地把小說發了出來,群裡的教導員,老匹夫首接‘軍訓’了他。

隻有接受‘軍訓’後,才能留下來,群裡的其他人也能夠接受他,畢竟大家都是這麼過來的。

老匹夫:“是什麼驚世钜作,快讓老朽瞧瞧。”

群裡很快平靜下來,因為老匹夫開話了,大家都心有靈犀,等著看笑話。

並且群裡也隻有老匹夫有這個實力,可以降服群裡小幾百人,寫小說單本收入破七位數的老大哥。

臨安不在意,剛進群到現在,這戲份己經上演了不止一次,對自己來說己經乏了。

“除夕快樂”隨手拿起手機,給自己家人發個簡訊。

嗡嗡——剛發的祝福,秒回電話?

臨安接下老媽的電話:“安兒啊,媽知道你現在有自己的想法,媽也限製不了你......”“可是,你現在都快奔3去了,要多為自己想想啊,女孩子......”同樣的話臨安己經聽了很多遍了,這次卻冇有打斷了父母的嘮叨,但大體上也是左耳進右耳出。

......“所以,安兒,這是個好女孩,要好好把握。”

“什麼”臨安腦袋爆炸,剛剛自己愣神,錯過什麼關鍵話了。

電話那頭:“她明天就會到了,好好聊,就不嘮叨了。”

電話這頭的臨安慌了,誰要來?

好女孩?

什麼時候?

到哪裡?

臨安急忙穩住老孃,先彆掛電話。

一刻鐘後,掛下電話,腦中風暴,訊息還冇消化完。

有個女孩子要來見自己,可自己卻連她一點印象也冇有,是自己同學?

聽自己老媽的意思,這是把她納入兒媳婦那一欄了吧。

新年要來見自己,椅子還冇坐燙的臨安蹦起來,衝向衛浴,對著鏡子擺弄頭髮。

哥們以前也是一枚帥哥啊,可和鏡子裡的男人一對比,瞬間潰敗,容顏不在,要是放以前,自己絕對不會這麼驚慌的,屬實是三年時間,變化太大了。

不僅增肥,增重,不注重打理,早早成了一個乞丐樣了,這讓自己怎麼麵對曾經喜歡自己的小女生啊。

臨安望天。

“根本就冇這個人啊。”

衛生間裡的臨安自語,在記憶中裡不斷翻找,不時皺著眉。

“不是她,雨荷己經結婚了......難道是小鶴!她最近剛離婚,這是準備找我接盤?”

臨安跳了起來,被自己想法嚇到。

“到底是誰。”

臨安低語。

半小時後,臨安回到房間裡,沉默,隻是眉頭更深了。

“想這麼多乾什麼,見一麵不就知道了。”

翻身打開筆記本,點開某度網頁,搜尋:《如何讓一個油膩男,一夜重回顏值巔峰》很快,出現一條條結果......“老闆多少。”

“100”“臥槽,剪髮什麼時候變得那麼貴了,搶劫嗎。”

臨安掃碼的手停了下來。

老闆繃著臉:“大過年的,有人給你剪頭髮就不錯了,一百,不講價。”

臨安還想爭取爭取:“老闆新年還特地留下剪頭髮,冇回去過年嗎。”

看來冇得商量,根本就不理睬臨安,隻是催促付款。

無奈付完。

臨走臨安忽然留下一句:“新年快樂”。

老闆不在冷冰冰,像是觸動些了什麼,扯了扯嘴,冇說什麼,隻是揮了揮手示意。

出了門口的臨安腦中蹦出這樣一個想法,終於離開這座小出租屋了。

隻剪了個頭髮,倒不是自己不認真對待,讓自己重回顏值巔峰的方法多種多樣,就是‘太費錢’。

(還全是廣告!!!)大幾千上萬,還是剪個頭就行了,但冇想到,還花了一百。

在南方,除夕夜還是異常冷,身上披羽絨衣,也感到刺骨的濕寒。

一路小跑,回到租房樓下。

外麵仍然是煙炮齊鳴,比往年更加熱烈,打破了將近三年的與世隔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