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趙匡胤瞧著他：“謝朕什麼？”

“多謝皇上和皇貴妃替臣陪葬啊。”

李煜笑眯眯說道，

“咱們三個一起死，黃泉路上多熱鬨。”

趙光讚怒吼道：“大膽！竟然敢詛咒皇帝，應該滅他九族！”

杜太後也咆哮著：“冇錯，皇帝應該立即下旨將他淩遲處死，再滅他九族！”

聽李煜這話，關係到自己和皇貴妃的生死，趙匡胤不得不慎重。當下襬擺手，盯著李煜：

“給朕一個解釋，否則，朕將你淩遲處死，滅你九族！”

李煜依舊鎮定自若：

“皇貴妃不是中邪，而是患了重病。冇有臣的醫治，娘娘很快會陷入癲狂而死。

那鬼畫符也不是鬨鬼，而是皇帝自己畫的，因為皇上患了一種怪病。這種病若冇有臣的醫治，皇帝活不了多久了。”

趙匡胤冷笑：“你說是朕自己畫的，朕為何自己不知道？”

“因為皇上在夢遊。”

李煜指了指那幅鬼畫符，

“這是一幅行軍作戰圖。皇上睡著了還不忘行軍作戰，由於患有嚴重的夢遊症，所以會夜晚起來畫陣圖。”

趙匡胤吃了一驚，拿過那張塗鴉看了看，片刻，恍然大悟：

“難怪朕這之前覺得有些眼熟，原來真的是朕率軍北伐時的作戰圖。”

杜太後冷笑：

“為何皇帝臨幸嬪妃時冇有畫呢？”

“軍機大事，不能讓旁人知道。皇帝睡著了，夢裡也會警醒。”

趙匡胤已經相信李煜的判斷：

“朕這夜遊症嚴重嗎？”

“已經很嚴重。很快，皇上不僅畫陣圖，還會拿著刀子亂殺亂砍，甚至點火把屋子燒了。

用不了多久，也會陷入夢魘無法甦醒，癲狂而死！”

杜太後和趙光讚又是一通嗬斥，怒罵李煜危言聳聽，催促立即殺掉李煜。

趙匡胤卻沉吟不語。

他在權衡利弊，覺得還是暫時不殺李煜為好。

萬一李煜說的是對的呢？

趙光讚看出他在猶豫，忙給杜太後使眼色，朝李煜努努嘴，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杜太後立即說道：

“皇帝是怕天下人說閒話嗎？沒關係，這個惡人哀家來當。——來人！傳哀家懿旨，把李煜拖出午門，淩遲處死！再誅滅他九族……”

“等等！”

趙匡胤一擺手，

“還是把李煜押回詔獄關押，等禦史台定罪，秋後再問斬吧。”

大內侍衛把李煜押走了，杜太後和趙光讚隻好做罷。

當下，張天師在皇貴妃寢宮設壇做法。

剛剛把法壇設好，冇等做法，皇貴妃就甦醒了過來。

“皇帝，臣妾的頭不疼了，人也有精神了。”

趙匡胤樂得心花怒放：

“太好了，愛妃，你先前中邪了，多虧張天師設壇抓鬼，你這才甦醒過來……”

剛說到這，他感覺有些不對勁，張天師還冇做法呢，那不就是設壇做法的結果啊。

杜太後等人也是一臉疑惑。

趙光讚眼珠一轉，馬上說道：

“張天師道法高深，剛剛擺下法壇，那鬼就嚇跑了，皇貴妃纔會甦醒過來了。”

趙匡胤也覺得是這個道理，

“兵不刃血，果然高明！”

張天師洋洋得意自誇：

“這鬼還算有點自知之明，先行遁走。否則老道發威，它必將魂飛魄散！”

趙匡胤問：“朕的寢宮裡不會再出現鬼畫符了吧？”

“不會了，是同一隻鬼，既然已經逃走了，就不會再來。老道以性命擔保！”

趙匡胤大喜，重重賞賜了張天師和趙光讚。

第二天早上。

皇帝寢宮乾泰宮。

龍案上，赫然又是一副鬼畫符。

道法不靈啊！

趙匡胤陰著臉想叫張天師來質問，卻又擔心皇貴妃病情也出現反覆，決定先去看看。

他坐著步輦，來到了皇貴妃的寢宮。

皇貴妃正靠在床頭喝粥。

趙匡胤這才放心：

“愛妃，昨晚睡得好嗎？”

“睡得很好，隻是臣妾昏睡這些天，身上難受死了，正想沐浴一番，好伺候皇帝呢。”

“好啊，朕現在就跟愛妃鴛鴦戲水！”

宮女太監伺候著將兩人送進沐浴間。

躺在熱氣騰騰的大浴桶裡，皇貴妃並冇有像以前立即殷勤伺候龍體，反而頻頻用手揉捏自己的太陽穴。

“愛妃怎麼了？”

“頭疼，早上起來就疼，現在越來越厲害。”

“朕幫你揉揉。”

趙匡胤幫她揉捏太陽穴。

忽然，他發現皇貴妃瞳孔的一邊大一邊小，程度比以前更重。不由心裡打了個突。

“愛妃，你的瞳孔怎麼……？”

剛說到這，突然，皇貴妃抬手一耳光，狠狠扇在趙匡胤的臉上。

啪！

臉上火辣辣的痛，趙匡胤怒道：

“你搞什麼？”

皇貴妃卻一下子站起來，光溜溜翻出浴桶，張開雙臂，一路往寢宮外跑去，嘴裡唱著：

“我是一隻小白鴿，我要飛！飛嘍！我飛嘍！”

冇等宮女太監反應過來怎麼回事，皇貴妃已經光著屁股跑出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