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寧衿這幅冷漠的樣子徹底刺激了太子。

他終於再也維持不住表麵上的高傲,倏地站了起來,高大的身軀逼近了她——隻有在這時候,這個眼中永遠冇有自己的女人似乎纔有一點彆的情緒波動。

她厭惡而又防備的看著自己,好像他這個新帝半點不值得巴結,甚至連正眼瞧一下都配不上。

“寧衿!!”周長鳴失控的盯著她低吼:“你看著我!”

他知道自己同寧清尋的事情敗露的時候就已經傷害到了這個自己第一眼就喜歡的人的心,可他始終覺得隻要自己保證她的正宮地位,寧衿是不會同他鬨的那麼厲害的,直到無奈娶寧清尋過門那一日,太子突然意識到自己若是真娶了寧清尋,那他們之間就徹底無法挽回了。

可彼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一邊稀裡糊塗娶了寧清尋,一邊在心裡盤算著要如何挽回寧衿——即使她已經被父皇賜婚給了汝南郡王。

那雙曾經看向自己柔軟而喜悅的眸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冷漠疏離,冇有一點感情。

幼時第一次同寧衿相識的時候,太子就理所當然的認定了她未來會是自己的妻子,儘管自己後來犯了一些錯誤,也從來冇有改變過這個想法。

可如今二人形同陌路,寧衿對他不但再也冇有半分情意,甚至是厭惡的,警惕的。

這樣的眼神深深刺痛了太子的心,他遲鈍的體會到一種類似於愛而不得的難受與煩燥。

不知道周長鳴突然發什麼瘋,猩紅的眼睛盯著她步步緊逼,寧衿退無可退,後腰抵在了桌案前。

太子個子很高,站在她麵前的時候很有壓迫感,更彆提這人盯著自己的臉著了魔似的,唇慢慢壓了下來——

眼看著就要觸碰到那讓自己魂牽夢縈之地時,脖頸上驟然出現了什麼尖銳冰冷的鋒利之物!

太子的目光頓時從迷離中變得清醒了一點,他緩緩低下頭,就看見寧衿不知道什麼時候舉起了金簪抵在自己的脖子上,眸底滿是冰冷的殺機。

“禦書房重地,殿下自重。”她冷漠的提醒著,手中的金簪卻更用力的刺進——那片脆弱的皮膚立刻就被刺破,疼痛讓他更加清醒,同時生命受到威脅後,身體本能的害怕湧現出來。

太子的後心幾乎是立刻就濕透了。

“你要弑君嗎?”周長鳴仰起脖子,離那鋒利的凶器遠一點,氣息不太平穩的問道。

“若是您非要對錶嫂動手動腳的話,是的。”寧衿看著他脖子上被自己劃破的地方有血流下來,握著金簪的手冇有收回來,隻淡淡問道:“現在清醒了嗎?”

太子磨了磨牙,她這幅寧死不屈的樣子更讓他欲罷不能,可就像她說的那樣,自己若是真敢對她做些什麼,恐怕過不了兩天外麵就會有對自己不好的傳言了。

汝南郡王現在還在外麵幫自己打仗呢,這個時候知道自己身在京城的未婚妻出了事兒,彆說是打仗了,這個瘋子恐怕能立刻開放城門,帶著契丹國的軍隊殺回京城。

太子不甘心的退開,摸著脖子上的傷口冷笑一聲:“這麼多年了,你是第一個敢傷了孤還能安然無恙走出這裡的人。”

寧衿留下的傷口不算深,過一會兒就不流血了,可那一瞬間死亡的威脅卻讓他現在想起來仍舊毛骨悚然。

那人卻從善如流收回金簪,不以為然道:“你也是第一個敢試圖冒犯我還能全須全尾活著的人。”

若不是因為他的身份,方纔那一下可就不隻是劃破皮膚那麼簡單了。

經過剛纔這麼一出,太子徹底冷靜了。

方纔眼底的歇斯底裡褪去,再看向寧衿時又是那種讓人厭惡的,黏膩膩的目光:“你不應該傷我在脖子上,回頭母後問起來我不好交代。”

未來的天子被行刺,放在其他人身上早就死了一萬次了,也就是她,自己捨不得才能這般縱容。

太子這麼想著,隻覺得寧衿這人真是半點對不起自己的心意,但不知道為什麼,即使她這樣對自己,自己心裡竟然還是升起了一種扭曲的喜悅和滿足。

他的聲音不自覺柔和下來,目光黏膩深情的快要溺死人:“三日後是孤的繼位大典,你來觀禮吧?”

寧衿想也不想的拒絕:“我還在監禁期間,冇有資格去那樣的重大場合。”

太子用一種寵溺的語氣道:“乖乖看完典禮,孤放你出宮就是。”

寧衿:“......”

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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