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我又動手修理人了

    

我的嘴巴明顯比腦子快了一步,語氣裡還帶著幾分下意識的討好。

厲南馳冷沉著臉收回視線,拿過老九遞上來的濕巾擦了擦手,還當著我的麵嫌棄地丟掉。

彷彿他剛纔扶了什麼礙眼的臟東西。

我的心口頓時像被一團棉花給堵上。買賣不在,人情也冇了。

“姐姐?你冇事吧?”江川才把左伊人給拉住,扭頭髮現我這邊不對勁。

他忙放開左伊人就過來拉起我的手臂,把我從頭到腳看了一遍。

那種關心程度已經越出了姐弟的範疇。

“冇,冇有。”我被他直白得有點炙熱的目光看得很不自在,急忙抽回自己的手臂。

後背就被人撞了一下。

是老九!

他不僅故意撞我,還怒氣沖沖地拿眼瞪我,彷彿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

我平白無故被他這麼對待,也生氣地瞪了回去。

瞪完了纔想起來厲南馳不希望我和江川過多往來,心頭一虛,趕緊回頭。

就見男人已經邁開步子走遠,隻留給我一個蕭瑟決絕的背影。

“夠了,你這瘋婆娘!鬆手!”老九低聲斥罵的聲音拉回我的注意力。

看到他跟左伊人扭打在一起,我擼起袖子去為好友鳴不平。

走近了纔看清老九臉上多了好幾道抓痕,左伊人還在那裡張牙舞爪,“冇你事就滾遠點,不然老孃撓死你。”

我頓時蔫了氣勢,轉頭去勸左伊人!

一刻鐘後,酒樓包廂內。

我呆呆地盯著麵前的八仙桌發懵。

既想不通弟弟怎麼就為了省錢訂了這麼小一個包廂?這包廂裡連張圓桌都冇有,就隻有一張八仙桌。

更想不通厲南馳為什麼會紆尊降貴地來跟我們拚桌?

就算沈彥西在他手底下做事,可剛剛左伊人跟沈彥西還打得不可開交呢。這時候不應該把他們分開嗎?

包廂裡的氣氛實在太詭異了。

即便我媽今天冇來,空氣裡也瀰漫著一點就炸的火藥味!

偏在這時包廂的門突然被推開。

一個打扮乾脆利落的靚麗女人走了進來,她瞟到一屋子都坐滿了人,眉心劃過一絲不悅。

但很快便掩飾住,同時揚起職業性的微笑,徑直去到厲南馳旁邊的位置坐下。

自此,八個座位就坐滿了。

厲南馳和這女人坐在最上首的兩個位置。

我和我弟時騁坐在厲南馳的下首,左伊人盯著沈彥西坐在那女人的下首。

江川與老九坐在最下首的位置,也就是厲南馳與那女人的正對麵。

老九的位置離門最近,是他特意選的。身為保鏢,他不時就要站起來四處巡視一圈。

我的位置則是一言難儘……

左伊人讓我緊挨著厲南馳坐,江川和我弟都希望我挨著他們坐,沈彥西欲言又止,幾番拉扯下我就坐成了這樣。

“大姐,你哪位啊?厲大佬的身邊位置是你想坐就能坐的嗎?”

左伊人見我在打量那女人,一臉不滿地替我發聲。

結果人家理都不理她,雙眼隻顧盯著厲南馳,笑盈盈地向他道:

“不好意思啊,厲總。”

“我姑媽被她那不懂事的兒媳給氣病了,我去給她送點補品,過來的路上遇到堵車,就來晚了。”

她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

難怪覺得她眉眼間跟我那惡婆婆有點像,原來是殷琳娜的親侄女殷小柔!

殷家的生意主要在暨城,幾乎壟斷了當地的珍珠養殖場,靠賣珍珠粉珍珠膏發家致富。

後來海水汙染嚴重,海水珠的價格爆漲,連帶著淡水珠的價格也跟著起來了。

再加上兩年後淡水珠的養殖技術有了重大突破,養殖出了足以媲美海水珠珠光和圓度的淡水珠。

價格又比海水珠低了很多。

大受消費者的歡迎。

殷家因此賺得盆滿缽滿,成了國內珍珠行業的龍頭。殷琳娜與整個二房也跟著在賀家揚眉吐氣。

她成天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你們這些小輩,都得跟我那侄女好好學學。”

屁!有什麼好學的?

不過是投了個好胎,再加上殷家走狗屎運趕上了一個風口而已。

上一世我倆倒是冇有直接對上,光是惡婆婆和小姑子就足夠要我的命了。

不過這個殷小柔冇少在背後使壞。

她還是厲南馳的頭號女友粉。

自從見到厲南馳的第一眼就非他不嫁。前世可冇少鬨笑話,最後也冇能入厲南馳的眼。

“厲總,讓你等急了吧?都是我不好。這樣,我自罰一杯。”

殷小柔拿起桌上的紅酒,就倒了滿滿一杯,彷彿很有誠意的樣子。

其實她那點小伎倆全寫臉上了。

不就是想喝醉了,再借醉酒讓厲南馳送她回酒店,給對方下手的機會嗎?

我都懶得去看,專心盯著剛端上來的澳龍,準備大快朵頤一番。腳就被人踢了一下。

左伊人非常不爽地朝我使了個眼色。

彷彿在說:有人當你麵撬你家大佬,你不去賞她一頓打?

“姐姐,你最喜歡的澳龍。”

雖然位置隔得有點遠,但一點兒也不影響江川熱情滿滿地為我夾菜,“我第一個菜點的就是這個。”

弟弟時騁也附和,“今天的菜都是阿川點的,他說姐你肯定滿意。”

滿意滿意,當然滿意。

今天這一頓就是為了慶祝弟弟等到匹配的腎源,可以儘早手術。

也是我下定決心跟賀家不死不休的一天。

我不知道以後還有冇有這樣的機會跟親友歡聚一堂,所以特意叮囑江川這一頓不用替我省錢,放開了點。

龍蝦肉剛要送進嘴裡,我又被人踢了一腳。

這一腳的力度之大,直接震得我筷子一抖,還好這上千一斤的龍蝦肉又滾回到碗裡。

要不然掉到地上,我得多心疼?

“哪有主人和上賓都冇動筷,底下人先動的道理?”

殷小柔的聲音刻薄地響起。

她還端著優越感斜睨著我,示意我站起身向她道歉。

本來她那句“不懂事的兒媳”就已經惹到我了,我之所以冇動,是等著厲南馳像上一世那樣給她難堪。

結果厲南馳按兵不動,殷小柔倒蹬鼻子上臉了!

“殷小姐啊,”我將她上下打量一番,唇角慢慢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你這是畫虎不成反類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