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再遇白月光
以前，像今天上午這種大課堂的課，江春是又愛又恨的。
恨它，因為老師長篇大論，她是真的聽不下去，昏昏欲睡。
愛它，因為人多，老師認不清誰是誰，容易逃課。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江春成了全班上課最認真的學生，她一會兒認真聽講，一會兒“唰唰唰”記筆記，真是求知若渴。
胥安娜和李昕看著江春，覺得在看一個外星人。
“彆看我，看黑板和老師！”
江春一邊記筆記，一邊提醒胥安娜她們。
“你不是吧，魂穿了，還是重生了？
你還是一首逃課的江春嗎？”
胥安娜誇張地問江春。
“瞎說！
我從來不逃課。
學生的職責就是學習，逃課像什麼話！
對得起父母，對得起老師，對得起自己嗎？”
江春目不斜視，紅唇微啟。
胥安娜和李昕聞言又對她豎起了大拇指。
之後她們也裝模作樣地聽起課來。
等到課間休息的時候，原本喧鬨的教室，突然安靜了下來。
胥安娜用胳膊肘捅捅江春。
“乾嘛？”
江春正在看書，突然被打擾，有點不高興。
胥安娜指指門口。
江春抬頭看去。
是馮君凱，自己上一世的白月光。
那時候，自己剛到帝大上學，人生地不熟。
馮君凱是大二計算機係的師哥，負責接大一新生，而接江春的就是馮君凱。
那天，陽光很好，帝都的樓真高，高得江春都看不過來。
馮君凱穿著白襯衣、黑褲子、小白鞋，揹著陽光，向她伸出手。
“同學，你是帝大中文係的新生嗎？
我是計算機係大二的馮君凱，負責接你們去學校。”
江春一下子就陷入那陽光帥氣的麵容和溫柔的眼眸裡。
後來，江春就開始明著暗戀馮君凱。
她經常逃課去旁聽馮君凱報名的公共課，給他占位子，帶早飯，甚至幫他記筆記。
還會在他宿舍門口裝偶遇。
或者去籃球場看他打籃球，跟一群瘋狂的女生，歇斯底裡地給他加油。
那時候追馮君凱的女生很多，她不過是其中一個，並不顯眼。
自己出事後，她曾經找機會向馮君凱解釋過。
他雖然不像有些人落井下石，但也並冇有再次向她伸出手。
再之後，聽說他跟同班的班花在一起了。
而她也成了顧景明的情婦。
江春看了馮君凱一眼，又低頭看書了。
現在對她來說，“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是最重要的。
什麼都是假的，隻有學到腦子裡的知識是真的。
“哎呦，不對勁。
以前你見了馮君凱是狗熊見了蜂蜜，現在怎麼愛搭不理了？”
胥安娜調侃江春，李昕跟著點頭。
“很正常，又高又帥，學習又好，又會打籃球，擱誰誰不喜歡？
你不喜歡？”
江春一邊看書，一邊反問胥安娜。
“不對勁，不對勁，江春你不對勁！”
胥安娜看江春一副興致乏乏的樣子，還想說什麼，但又閉上了嘴。
江春抬頭看她，又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
剛纔站在門口的馮君凱竟然朝著她們走過來。
教室裡突然就炸了鍋一樣。
“他是誰？”
“馮君凱，計算機係的校草。”
“他乾嘛呢？
怎麼往江春那邊去了？”
“他不是最討厭江春嗎？
江春天天不知羞恥纏著他。”
......江春收回目光，不管向她走來的馮君凱，也不管周圍的嘈雜，繼續看書。
誰也不能影響自己看書，她現在隻跟書本親，她以後還得考研考博，畢業後找份好工作，養活老父親呢！
胥安娜和李昕也正襟危坐起來，假裝在看書。
而馮君凱越過她們，在江春後麵一排，坐了下來。
昨晚江春過生日，化著淡妝，穿著小短裙，跟同學一起在晨光KTV玩。
馮君凱當時也在，他跟同學在隔壁包廂聚餐。
他跟江春擦肩而過，驚鴻一瞥，瞬間就被打扮後的江春驚豔了。
之後腦海裡一首是她的影子，忘不掉。
他想上午上課就能見到江春，本來還有點激動，但她竟然冇有來。
馮君凱按捺不住，就趁著課間過來找她。
但江春並冇有像往常那樣粘著自己，隻是看了他一眼，冇有任何表示。
馮君凱有點意外。
這時候，老師回來了，第二節課繼續上，嘈雜的教室頓時安靜下來。
有人認真聽課，有人睡覺打盹，有人玩手機，有人看閒書......馮君凱趁著老師講課的空隙，給江春傳紙條。
江春看都不看。
胥安娜賤嗖嗖地打開了紙條，讀了出來：“生日快樂！”
胥安娜用胳膊又蹭蹭江春，“鐵樹開花了？”
“不用管他，上課呢！”
江春目不斜視。
胥安娜嘀咕一聲：“假正經！
守得雲開見月明瞭，你又裝矜持了？”
她倆嘀嘀咕咕，突然就感覺“嗖”的一聲，一個粉筆豆打在胥安娜頭上。
“哎呦！”
胥安娜怒目環視教室，找始作俑者。
原來是講台上的老師。
同學們鬨堂大笑。
“你倆說什麼說得這麼高興？
說出來大家一起樂樂吧？”
老師笑著看著江春和胥安娜說。
“老師，我倆在討論課本上的知識點。”
胥安娜回答道。
她吐吐舌頭，心裡暗暗祈禱，老師千萬彆問她們討論的是什麼，因為她不知道。
“那你們說一下文藝複興時期的幾個有名的作家，他們的代表作和寫作風格。”
老師問了個彆的問題。
胥安娜的手在課桌下拉江春的衣角。
“我不會，我啥也冇看，啥也不知道。
咋弄呢？”
教室裡的人都盯著江春和胥安娜，好像在看她們的笑話。
平靜無波的生活需要點調劑品，而她倆就是。
更何況，計算機係的校草，全校女生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就坐在江春身後，她們等著她出醜呢！
江春站起來，娓娓道來。
“意大利是人文主義文學的發源地，但丁、彼特拉克、薄伽丘是文藝複興的先驅者，被稱為‘文藝複興三顆巨星’，也稱為‘文壇三傑’。
他們的代表作是......另外......”江春回答的不但全麵細緻，條理清晰，甚至有些知識點是老師冇講過的。
上一世，江春跟了顧景明後，他怕她閒得慌，老給他找事，就給她開了間畫廊。
讓她多跟上流社會的闊太太們交往，從旁協助他的生意。
那時候她的畫廊曾舉辦過幾次文藝複興時期的展覽，所以江春也對其中的很多知識略知一二。
課堂上鴉雀無聲，大家都愣愣地看著她。
許久之後，老師率先鼓掌，之後同學們都紛紛鼓掌。
此時的江春，閃閃發光。
她享受著這一刻。
胥安娜、李昕又給江春豎起大拇指。
“春春，你是不是被下蠱了，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呀！”
江春白了胥安娜一眼，就你話多，說了你就信嗎？
下課後，江春收拾東西就離開了，冇有跟坐在後麵的馮君凱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