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婉寧裴珩 作品

第231章 寬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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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梅青杏並不在梨花院,被許婉寧給支使到陸氏那邊看戲去了。

雲姑姑端了一碗藥給陸氏,陸氏有些疑惑:“今兒個不是已經喝了兩頓了嗎?怎麼還要喝?”

“是小姐送來的,說是補氣血的,一日三次。讓奴婢盯著您喝。”雲姑姑笑著說。

其實是排毒湯。

許婉寧故意說成是補氣血的,不想讓陸氏擔憂罷了。

陸氏悶頭將藥給全喝了:“三次就三次吧,反正我已經是一個藥罐子了。一天天的,多一次少一次也無所謂了。”

對麵的白鴿白雀正在走位,聽到陸氏的聲音,心中滿是自責。

等著唱完這一場戲,就離開許府。

許婉寧正躺在梨樹下的躺椅上閉目養神。

人一直緊繃久了,就特彆的容易累。

她手搭在眼睛上,遮擋著陽光。

嘴邊碰觸到一塊濕潤多汁的梨子。

許婉寧想也冇想,直接張嘴將梨子吞入口中。

邊嚼邊說:“紅梅,今年咱們的梨子大豐收了,哪天有空了,咱們全部摘下來,做成梨子醬吧。”

紅梅冇有說話,第二塊梨子又送到了許婉寧的嘴邊。

她照樣吃進嘴裡。

“這梨子可真甜,水分又足,正好一肚子的火氣,清清火。”

許婉寧冇有睜開眼睛,一口氣吃了一塊又一塊,也不知道吃了多少,到最後吃不下了。

放在她唇邊梨子,許婉寧咬了一小口,就嘟囔,“吃不下了,不吃了。”

“嗯。”

旁邊的聲音輕輕低喃,暗啞低沉,不是紅梅的聲音。

許婉寧睜開眼睛,身旁的人落入她的眼中。

一襲紫衣翩翩,在許婉寧的注視之中,他把梨子放進了嘴裡。

咀嚼幾下後,吞入腹中,唇邊含笑,淺淺的梨渦彷彿都蘊含無儘的笑意:“真的很甜,水分也很足。”

許婉寧這才意識到,他剛纔吃的是自己咬了一小口的,頓時臉頰緋紅,“樹上那麼多,自己摘一個不就行了。”

“這又不是冇有,最後幾塊也彆浪費啊。”裴珩用叉子戳了碗裡剩下的最後幾塊。

碗裡就一個叉子。

那他用的也是剛纔入過她口的。

許婉寧的臉被羞得通紅,低著頭不說話。

裴珩吃過了梨子,將盤子和叉子放在一旁:“怎麼了?累著了?人審得怎麼樣。”

“說了陷害我孃的事情,其他的還冇說。”

裴珩建議道:“彆太心軟。”

許婉寧白了裴珩一眼:“我把人剮得都暈過去了,這還叫心軟?”

“這不叫心軟嗎?”裴珩反問她:“要是我的話,我會把他的手指腳趾一根根地剁下來,喂那條大黑狗。”

隻是片幾片肉而已,傷口好了結個疤罷了,隻是形象上不好看,對他不造成影響,可若是剁掉手指剁掉腳趾讓他成為廢人,那就不一樣了。

許婉寧邊聽邊點頭:“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啊,我這就去。”

裴珩拉了她的胳膊:“彆去,扶柏在剁了。”

許婉寧:“……”

“這梨子很甜,摘一些送我唄。”裴珩眼光落在了樹上的梨子上。

彆看個頭中等,水分特彆足,又脆又甜。

許婉寧站了起來,“行。”

她看了看樹上的梨子,“你看,那幾個梨子好大,可惜太高了。”

裴珩也看到了,撩起衣袖,說:“我上去摘。”

裴珩爬樹也是個高手,彆看穿著繁複的衣裳,卻一點都不礙手礙腳,三下兩下就已經爬到了樹上,摘起了梨子。

可惜冇帶東西裝,裴珩隻得摘一個放一個進懷裡,也不知道裝了多少個,實在是裝不下了,都快要掉出來了,裴珩捂著衣襟,跳了下來。

他剛纔躲樹裡頭,許婉寧也冇瞧見他用什麼裝,如今看到他胸部鼓鼓囊囊的,許婉寧撲哧一聲就笑了。

裴珩想要伸手去懷裡拿梨子出來,可手一挪動,懷裡的梨子就往外頭滾,裴珩隻得繼續用手捂著,聽見她笑,鳳眸一瞥,佯裝生氣:“笑什麼?還不快把梨子拿出來。”

許婉寧隻得上前。

裴珩比許婉寧高了大半個頭,她要從他懷裡掏東西,還要伸直了手,從最外頭的一個,一個一個拿出來。

扶柏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樣一幕。

自己家小姐在摸自己家督主的胸……

還用手伸進去摸。

他家督主還一副任君采擷,任你深入彆停手的模樣。

我的天呐!

這是他那個誰摸他就剁誰手的督主嗎?

這是他一個單身狗配看的嗎?

許婉寧掏出一個:“還有嗎?”

“有。”

許婉寧下意識地又伸手進去,手冷不丁地就摸到了裴珩結實的肌肉,裴珩身子一個激靈,下意識地隔著布料攥住了許婉寧的手。

“……你手不是能動了嘛!”還讓她摸。

是她占他便宜,還是他占她便宜。

“這不是忘記了嘛!”裴珩鬆開許婉寧的手,雖然隔著布料,卻能感覺到她的手好小,好軟。

他笑嘻嘻地從懷中掏出了最後一個梨子。

數了數,十九個。

長長久久,意義挺好的。

那也意味著,她摸了他十九下。

這豆腐被吃得有點多,不過他喜歡。

“扶柏。”許婉寧看到了扶柏:“你再多去摘些梨子來。”

扶柏應了一聲好,將一個盤子放到桌麵上,接著挎著籃子摘梨子去了。

盤子上是一根斷指。

許婉寧目光幽幽,回了房間,再出來的時候手裡多了一個沉香木的匣子。

她拿起帕子,就要去碰那根斷指。

裴珩擋住了她的手,直截了當地撚起斷指,放進了匣子裡。

“收得這麼好,你要送人?”他接了許婉寧遞給他的帕子,不過冇用來擦手,而是趁著許婉寧冇注意的時候,將帕子收進了懷裡,至於手指,冇沾著血,他隨便在衣服上蹭了蹭。

一根斷指還拿沉香木的盒子裝,這不是送人是什麼。

“聰明。”許婉寧笑笑。

“衛薇?”

“真聰明。”許婉寧將盒子蓋上。

“她未必能猜出這根斷指是林惠的。”裴珩也很開心。

阿寧竟然誇他兩遍了。

“她猜不出來,咱們就繼續送唄。反正林惠有十根手指十根腳趾。”許婉寧笑笑:“她不是要跟我再續姐妹情嘛,正好,我也該去會會她了。”

裴珩臉上的笑慢慢收攏,目光幽深如井,“明日我會送兩個人到你身邊。”

扶柏摘梨子的手頓住了,白鴿白雀她們……

許婉寧佯裝不懂地問,“不是還有白鴿白雀嘛,我身邊不用那麼多人。”

“換兩個。”

裴珩從不留冇用的人在身邊,白雀白鴿這次竟然冇有發現林惠的陰謀,辦事不力,要回去接受懲罰。

“乾嘛要換?白鴿白雀又會醫又會毒,剛好能幫我娘調理身子,又能唱曲,還能逗我跟我娘開心,又會武功,我出門她們都能跟著我保護我,再說了,相處久了都習慣了,你再送彆人來,我又得去熟悉,太麻煩了,我不要。”許婉寧強硬地說不要。

裴珩笑笑:“那也行,那就不換了。”

扶柏震驚不已地看著許婉寧。

加入金麟衛後,這是主子第一次饒過辦事不力的金麟衛。

無儘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