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撒泡尿照照
上一世，趙清瑤在人群中對林攬書一見鐘情。
清冷可憐的破碎感讓趙清瑤心中生出幾分憐惜。
像是被下蠱一樣，讓她什麼都不管不顧，當即便領著林攬書入住公主府讀書。
不僅讓翰林院大儒親自教導林攬書，更從頭到腳改變了他原先那股子窮酸氣。
連帶著他的那些窮親戚都跟著沾了光。
名落孫山、人儘可欺的寒門貧民搖身一變，比皇城世家公子還要富貴。
吃穿用度皆是頂好，甚至能跟在朝陽公主身後，進宮麵聖。
不單單是人人豔羨的駙馬之位。
為了滿足林攬書心中的抱負，趙清瑤甚至親自為他鋪路，讓兩次科考失敗，無緣官場的他一躍成為大權在握的丞相。
皇城人人都知道陛下寵溺朝陽公主，便更羨慕林攬書這位乘龍快婿。
血腥坎坷的登基路，皇帝趙青城親手殺了許多手足兄弟，如今就隻剩這麼一位一母同胞的親姐姐了，對趙清瑤也就格外寬恕。
她想要什麼，便會有什麼。
即便不合規矩，她哭一哭，母後與皇弟也就依她了。
趙清瑤原以為，隻要把攬書哥哥想要的一切都擺在他麵前就夠了。
她愛他，己經把一整顆心都給他。
自出生便是最尊貴，最驕傲的長公主，甚至容忍了林攬書在大婚之前寵幸了同村張沐雪，將其收做通房侍妾。
趙清瑤怎麼也想不到。
在大婚前一日的家宴，林攬書會利用朝陽公主駙馬之便，發動政變。
她親眼看著母後與皇弟口吐鮮血，中毒身亡，死不瞑目。
林攬書才露出了他險惡的真麵目，手提利劍抵在趙清瑤胸口處，語氣之中滿是怨恨與歹毒。
趙清瑤這纔看清，原來往日溫情與乖順，全都是他裝的。
“終於不用再任用趙清瑤用金錢與權勢帶給我的百般羞辱了！”
“人人都瞧不起我，說我攀高枝兒，趙清瑤更是日日用金銀折辱我，踐踏我的尊嚴，我還有什麼臉麵？”
“還說這是愛我？
我隻覺得噁心！
她是想讓我在身側日日感恩戴德罷了！”
“她該死，死無葬身之地！！！”
林攬書恨朝陽公主入骨，當即便下令將趙清瑤及其母、其弟的屍首扔去亂葬崗。
趙清瑤雖然死了，但眼睛卻還能看得見。
她是眼睜睜看著野狗與禿鷲分食她們的屍首血肉，那錐心的疼痛，永生難忘。
既然上天給了趙清瑤重來一世的機會，她定然一個銅板都不會再施捨給白眼狼！
同為重生又如何？
她有通天的權勢，此番定要讓林攬書徹底爛在泥裡！
-“瑤瑤，看什麼呢？
這麼入神。”
沈靖川見公主殿下未曾開口，也順著目光朝遠處看去。
實在冇看出什麼所以然來。
林攬書再怎麼孤傲、自恃清高，也是卑賤之人，入不了沈靖川的眼。
“冇什麼。”
趙清瑤收回眼神，若無其事的繼續說：“你高中探花得好好慶賀一番纔是，不如明晚本宮在公主府設宴款待，如何？”
“好啊！”
沈靖川答應的爽快，看向麵前人更是滿眼笑意。
隻要是朝陽公主說的話，就冇有不好的。
又與幾位中舉的學子簡單搭話後，趙清瑤便不願再繼續待在此處。
實在是不遠處林攬書緊盯的眼神讓她感到渾身不舒服。
眼瞧著朝陽公主的轎輦就要離開了，林攬書這才著急了。
倒是可笑，上一世那樣在乎的自尊與傲骨，如今倒是顧不得了。
撇下心中摯愛張沐雪，快步朝著轎攆走去，嘴上高喊著：“清瑤！”
剛走兩步，便被沈靖川領著一眾家丁團團圍住。
坐在轎輦中的趙清瑤眼神漠然，心中更是一陣譏笑。
瞧瞧，若非她的恩賜，林攬書連站在她麵前的資格都冇有。
朝陽公主那樣掏心掏肺的‘羞辱’，多少人求都求不來，他卻過河拆橋，實在可恨！
方纔還滿眼笑意，說什麼都好的沈小公子，如今的眼神卻是晦暗。
沙包大的拳頭一把抓起林攬書的衣領，上下打量著林攬書的目光更是如同刀子一般銳利。
沈靖川看得清楚，方纔瑤瑤的眼神看著此人許久。
瑤瑤都冇看他了！
“朝陽公主的名諱，也是你等賤民能夠說出口的？”
“你？！”
林攬書本想發作，畢竟他上一世可是至高無上的皇帝，誰敢忤逆？
隻是如今……他隻是個身無分文還科舉失敗的平民。
在皇城頗有勢力，堂堂沈大將軍的獨子沈靖川，一根手指頭都能碾死他。
堂堂九五至尊，如今也隻能‘開金口’求饒了。
“沈公子饒命，小生不知公主殿下名諱，口中所喚乃故人之名，還望沈公子明察。”
此時身後的張沐雪跟了上來，連連點頭應和，連爹孃給的名字都不要了。
“官爺，小女名喚張晴遙，晴天遙遠，一切都隻是誤會啊。”
“再者……您這般當街動手，不分青紅皂白欺辱讀書人，更是以強凜弱，怕是有辱沈府名聲吧？”
被張沐雪這樣以道德、名聲的名義指責，饒是沈靖川也不得不顧及周圍人，鬆開手。
“回去便更改姓名，與公主名諱同音亦是罪過。”
“滾滾滾。”
說罷，沈靖川接過侍從遞來的帕子擦著手，快步離開了原地。
留下林攬書與張沐雪二人狼狽不堪。
遠去的轎攆內，趙清瑤一陣冷笑。
張沐雪還真是與上輩子一模一樣的伶牙俐齒，搬弄是非，混淆黑白。
她仗著與林攬書青梅竹馬的身份，可冇少給在林攬書麵前嚼舌根子。
還出了不少餿主意，一步步抹黑林攬書本就脆弱傲氣的內心，讓他徹底記恨上皇室。
若林攬書謀朝篡位的計劃，陳梓萱是推波助瀾的幫助他，那張沐雪便是始作俑者。
她也該死。
隻不過與對待林攬書的法子全然不同罷了。
-林攬書看向沈靖川離開的背影，眼神中滿是怨恨，方纔的羞辱讓他氣的咬牙切齒！
“仗著家中權勢羞辱算什麼本事？！”
“要不了多久，我一定要讓沈靖川付出代價！”
圍在周圍看熱鬨還未散去的人不少，聽到林攬書這番話後差點笑出聲來。
如此大言不慚，真是無語他娘給無語開門，無語到家了。
“這人嚇傻了吧？
青天白日的做夢。”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個兒是什麼貨色，還讓沈公子付出代價，笑話！”
“沈公子可是沈將軍獨子，是最有可能成為朝陽公主駙馬的人，就憑他？”
一向要臉麵的林攬書卻不覺得眾人的話羞辱，反而更加揚起了他高傲的下巴。
這群有眼無珠的蠢貨。
趕明兒他再一個一個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