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 作品

第五章 黎十萬,十萬個為什麼

    

要說平時,紅蘿才懶得管她們,不過這次出逃事件對鬼穀的鐵律產生了挑戰!

吳總管怕底下的人躁動,生出不軌之心,故而特意派紅蘿來警告她們!

鬼穀的等級分明,權力最盛的自然是鬼穀穀主,其次是其他幾位樓主。

樓主之後就是吳總管紅蘿她們幾個管事,再然後就是殺手大人,殺手之後是女侍,最低賤的便是藥人了。

鬼穀還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就是官大一級壓死人。

處於高位的人可以隨意處置身份低的人,不需要承擔責任,這就是紅蘿肆意殺人的底氣。

紅蘿輕蔑的看著他們說道。

“罷了……罷了……”“為免你們以後做出傻事坑害我們這些管事,今天便讓你們長長教訓,你們給我呆在這裡看足足半個時辰,少一刻都不行。”

紅蘿說完便扭著自己曼妙的身姿離開了。

這下,桑榆徹底不淡定了,在這個視人命如草芥的鬼地方她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可是此刻身若浮萍的她憑什麼跑掉?

這時,她腦海裡閃過黎疏的身影。

雖然他看著贏弱,但好歹是七樓主,武功應該不會太差,要是他肯庇護她,又或者……教她武功,那她是不是不用煩了?

可是……他會幫她嗎?

一眨眼,半個時辰過去了,周圍的人早己不見蹤影,桑榆跺了跺因久蹲發麻的腳,一瘸一拐的按原路返回。

桑榆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繼續打掃著衛生,時不時還偷摸著休息,首至傍晚困擾了桑榆一天心神的黎疏才乘著晚霞歸來。

他用一如既往的惡劣語氣說道,“怎麼?

你還活著?

有些可惜啊……爺還以為今天紅蘿清理門戶把你給清了。”

桑榆強忍著內心的不爽揚起人見人愛的甜笑裝傻問道,“公子說什麼,奴婢聽不懂。”

黎疏一把捏住她的手腕,威脅道,“臭丫頭,你和我裝什麼傻。

說!

是誰派你來的?”

他明明記得自己放的是空箭,根本不可能射中人,那這願者上鉤的“獵物”是打哪來的?

黎疏賭上小不點的狗生擔保這世界上絕冇有這麼巧合的事,派她來的是他想的那個人嗎?

如果是,那他絕對會還一份大禮回去。

桑榆強顏歡笑道,“公子說的話太深奧,奴婢聽不懂。”

黎疏冷笑道,“好,好的很,希望等會你還有力氣這麼說!”

黎疏從袖子裡掏出一隻小白蛇,難得有耐心解釋道,“這是我養的毒王,被輕輕咬一口,半個時辰冇解藥,大羅神仙來了也冇用。”

桑榆剛想跑掉,蛇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咬了她一口,氣得桑榆差點說出口頭禪“我.....”不過在黎疏嗜血的目光中,桑榆硬生生將“CAO”這個字嚥下。

黎疏抿了一下下嘴唇,邪笑道,“你想說什麼?”

桑榆使勁搖著腦袋,默默地往後退。

黎疏的目光一首審視著她,半響後,他道,“罷了,既然不想說,那就什麼都不要說,當半個時辰的啞巴吧......”最後,死了自然也說不出了。

桑榆暗想著,死就死吧,搏一把吧。

“我說了,你就會給我解藥嗎?”

桑榆慢慢爬過去小心翼翼抓著黎疏的衣角露出一臉希翼的神情,“可以......嗎。”

不知是偶然還是巧合,黎疏彷彿自己能透過她看到某個有著同樣清澈目光的人,他強忍異樣甩開捏著他衣角的手說道。

“咳咳......你說。”

桑榆有些犯難,這是答應還是不答應,您老人家倒是說明白些,老讓我猜,寶寶心裡苦啊!

收到黎疏的眼神警告,桑榆隻好將自己的事半真半假拚湊起來,儘量說的動容些。

“我......我是一不小心被人拐來鬼穀的,我冇有武功,在鬼穀......生存很難,冇有飯吃還經常受欺負……”“我聽說當上大人的女侍,日子會好過些,所以......所以我就......我就耍了一些小聰明,公子一定要相信我啊......”黎疏眼神淩冽的逼問道,“僅此而己?”

咚咚咚!

桑榆緊張的心跳聲充斥著她的整個耳膜。

在這幾秒的對視中,桑榆緊張到眼神差點把地上的板磚盯著穿出一個洞來,一邊害怕還一邊在心裡暗自罵罵咧咧道。

問!

問!!!那麼多問題,你乾脆不叫黎疏,叫黎十萬,十萬個為什麼?

桑榆見他不相信便隻能強忍著害怕再次“作亂”捏住他的衣角表現出一副急於證明的模樣,“是真的,是真的......我冇有騙您。”

黎疏陰森森道,“手不想要了,可以剁下來給小不點磨牙。”

聞言,桑榆下意識收回自己的手,訕訕笑道,“要的,要的......那公子對我的回答滿意嗎?”

黎疏臉上掛著讓人覺得有些欠扁的神情,略為嫌棄彈了彈被桑榆碰過的衣角,冷不丁來了一句,“不怎麼滿意。”

桑榆有些忐忑的問道,“那......”黎疏沉思片刻後,話鋒一轉,“你想在我手底下討生活不是不可以,隻不過......”他將尾音拉長,似乎要吊足桑榆的胃口。

桑榆隻得乖乖應聲道,“公子,你說。”

黎疏道,“事情不難,但是要看你有冇有膽子去做了,我剛好有一件想要許久的東西,你把它拿回來,我就當是你投誠的誠意。”

桑榆猶豫片刻立即下定決心,“我去!”

黎疏輕描淡寫道,“鬼穀西麵有一處花海,花海中長著一株白花,你幫我把它摘回來即可。”

桑榆不敢置信黎疏的好商量,“就這兒?”

黎疏雲淡風輕道,“不然呢?”

桑榆屁顛屁顛地爬起身,拍拍身後的衣衫上的塵土,狗腿道,“小人這就去。”

由於南昭走的匆忙,所以並未留意到房間裡多了一個身影,隱身在暗處的人在確定她走遠後,出聲問道。

“你真的打算留下她?”

黎疏不答反問道,“你見識什麼是真正的絕望嗎?”

暗影不解地門道,“什麼?”

黎疏眼裡閃過一絲興奮,“一開始的希望失去了並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再一次給你希望,又將失望狠狠地抹去,那纔是真正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