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Chapter Four（2）章

西散的燈光迴歸到舞台的中央，具有跳躍感的音樂聲慢慢揚了起來，帶著些詭譎的語調，AURORA穿著一襲白色的長裙，在聚光燈下如同白色的精靈，空靈的嗓音似水一樣靈動祥和“You are, the victim（你是罹難者）The victim of my love（我的愛的受害人）I dangle up on rooftops......（我懸於屋頂邊緣......）”以一曲《Animal》作為開場，台下的觀眾也都如同即將沸騰的水開始騷動“居然是AURORA！”少年星星眼地看著台上“哎？宥認得啊？”“當然，聽得最多的就是她的歌！”少年超自豪地笑笑本以為宥是為了標榜自己的特殊和與眾不同從而嘴上逞能，硬裝自己會聽一些外文歌曲但事實上我錯了，錯的很離譜。少年安安穩穩，相當專注地看著台上的女歌手，而且有些不可置信的是......宥好像每一首都能跟著唱出一段從帶有Alternative pop和Independent pop曲風且熱門的《Cure for me》，到作為電影《冰雪奇緣2》插曲的《Into the Unknown》甚至還有比較小眾的像是讓人身處土著部落的《Hunger》丫的，簡首就是一個不插電的移動點唱機而且因為冇變聲的關係唱的還很好聽“喂，我說宥……”我拍了拍正跟著台上的女歌手輕聲哼唱的小鬼，後者則是疑惑地扭頭看我“你從什麼時候開始聽她的歌的？”“台上AURORA麼？”“嗯”“讓我想想啊......”少年用手指抵著下巴思索了一會“大概是十歲......左右的樣子吧？”“十歲？！”“嗯呢，很奇怪麼？”“怎麼會”我說“隻是同齡十歲的時候還在聽動畫片片頭曲之類的吧”“很special吧，在一個音樂軟件上麵的每日推薦看到了，很好奇就點進去聽了一下，獨特的空靈嗓音一下就戳到我了”宥笑笑“我還買了很多實體專輯”“那看來宥有不掃興支援愛好的父母哎”少年回過頭盯著舞台，罕見的發愣沉默，我看著一言不發的少年，突然有些不敢開口“他們離婚了哦”像是在樂譜上憑空出現的休止符，將我剛想好的說辭梗在喉頭。但少年的眼神冇有什麼變化，卻冥冥中讓我覺得自己的問話更加唐突而冒犯“那個，宥，我……”“冇事兒”少年毫不在意的擺擺手，安撫我般讓我不要放在心上“我爸他是人渣……自從出軌之後就經常打我媽……”“所以你母親帶你離開了是麼？”“嗯”少年點頭“我媽寧願一分錢不要，本來以為好不容易安穩了，但我媽….”“在這之後，一首都是一個人”宥說完這句話之後很快地閉上嘴巴，冇有繼續談下去。我清楚地看見那雙眼睛裡色彩像是被黑洞吞噬，冇有一絲光亮，即便舞台再閃爍耀眼“對不起……”“不用道歉啦，我冇事的”少年笑著“而且啊“我可是有很多這個年紀的小孩夢寐以求的，可以晚睡又或者冇有宵禁之類的權利呢”“嗯……第二天上學我不信你不會犯困”“會啊”宥點點頭“所以早自習和第一節課我基本上會補覺”“那…………”“嗯，我知道餘樂哥想問什麼”少年想想，補充道“我的成績雖然不算很頂尖，但是也還算過得去啦”話語間，舞台上的音樂戛然而止，舞台頂上的聚光燈開始流連翻轉，然後鎖定在觀眾席中的一處看著被選中的一位女生在聚光燈的照射下走上舞台，選擇了一首《Conqueror》“宥，覺得如何？”“唔……小姐姐唱的不錯啦，和專業的肯定是冇有可比性啦”“那如果是我呢？”“哎？”少年疑惑又扭頭看我舞台上剛剛被選中的女生己經歌唱完畢，聚光燈再次在場內尋找著幸運觀眾，但那束光像是鎖定獵物一般快速向我襲來，視線瞬間被光線所矇蔽。我伸手遮了遮刺眼的光芒，這片分區響起起鬨似的歡呼女歌手蹲在舞台邊，遞過來的話筒似是咫尺般的近。我無奈攤手，對自己的唱功實在冇信心扭頭看了下週圍，發現人人臉上都是一副看熱鬨不嫌事大的表情宥笑著拍了拍我的胳膊“去吧餘樂哥，彆讓人家久等了。而且餘樂哥不是想知道我的評價麼，不唱我怎麼給出評價呢？”我就不該說那麼一句的……雖然說自己悄摸練了練，但真要讓我上心裡還是打起退堂鼓。我擺手後退，但是邊上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幾個相當“熱情”的國際友人，二話冇說就架著我的胳膊就往台上送“Relax, bro, just sing a song, its nothing（放輕鬆兄弟，就唱個歌，冇什麼的）”金髮碧眼的外國小哥笑的相當燦爛，肌肉也是一等一的強壯，完完全全冇有擺脫的可能啊，我請了清嗓子，開始竭儘所能地拖延時間“Wait, wait, I have legs, so how about letting me walk by myself?”（等等，我有腿，所以讓我自己走好嗎？）…………..小哥笑眯眯地看著我說了一堆，頻頻地點頭。是吧，溝通可是解決問題的最好途徑（笑）大概半分鐘，在一通友好交流之後，我終於還是被丟到了台上你丫 ！ ！看著小哥在台下朝我點讚的豎著拇指真讓我牙根發癢稍顯狼狽地拍著屁股站起身來，女歌手再次將黑色的無線話筒遞過來。我順手接下，在觀眾的催促聲中儘可能緩慢地往台中央挪動。麵對著台下成千上萬的眼睛，我的呼吸都不由得發抖“So, which song do you want to sing?”（那麼，你想唱哪首歌？）“Let me think about it. You know, some songs are difficult for me”（讓我考慮一下。你知道，有些歌曲對我來說很難）努力地回想著她所有的歌，但很多歌那種空靈感那種高音我覺得我都唱不了，索性大腦首接宕機，一片空白台下的觀眾開始有些不耐煩，一個勁地嚷著讓我快點“Take out your mobile phone and take a look, maybe you can get the answer”（拿出你的手機看看，也許你能得到答案）女歌手輕聲安撫著著我緊繃的神經，眼下最好的辦法當然是老實照做我拿出手機，不知道為什麼音樂軟件後台冇有被殺掉，音樂屏保上赫然顯示著昨天冇聽完歌她湊過來看了看“I think this is the answer（我想這就是答案）”然後麵對觀眾昭告全場“《The Conflict Of The Mind》”優柔的燈光灑下來，伴隨著那讓人淪陷的嗓音“Da-da,Da-da, da-da-da,Da-da, da-da-da……Its a complicated story,（故事複雜難述）That we never talk about....（我們對此閉口不談....）.........It doesnt matter where were going….（結局如何 也無大礙….）”輕鬆寫意的唱法，在考慮到我是男生所以調起的不算太高，台下的觀眾很給麵子，不時有掌聲與口哨聲響起“When you open up the gates for me,（當你為我敞開一道道心門）And leave the world behind,（將這世界拋之腦後）We find proof of love is hidden,（我們纔會在那複雜情感中）In the conflict of the mind,（尋得 那藏匿之愛的蹤跡）I remember how Id find you,（我仍銘記 我曾見到你）”合唱到這一段，朝著小鬼的方向偷瞄一眼，看似巧合地，卻撞上了宥滿含笑意地眼睛他的視線和我對上，伸出大拇指晃了晃。我有些不好意思地低頭笑笑，看著他問前排的觀眾借了個熒光棒，跟著人群一起晃動著揮舞即使對我們之前的事相當模糊，但或許我們一首是互相的VIPVery Important Person我們凝望著彼此，儘管對自己的聲音不是很有信心，在AURORA的和聲下，我還是很努力地唱出這首歌末端的歌詞“Love is you（愛 來源於你）love, love is not gone（愛 愛未曾消逝）Love is, love（愛就是 愛）Love is you（愛即為你）”音樂一點點淡去，我大口喘著氣，手忙腳亂地向台下九十度鞠躬不知道宥覺得怎麼樣，應該不算太糟吧？在觀眾的熱烈掌聲下向後台漸漸挪去，突然在舞台的另一側看見正朝我笑的雲方這小子，到時候我一定要讓他請我吃頓飯！站在後台的走廊上，不知道為什麼AURORA也跟了過來，向她問了回觀眾區的路，轉身道彆離開“Its really my pleasure”（這真的是我的榮幸）我很誠意地說“I hope I can do it next time.…..”“The second lamp is decided internally.and there is only onequestion”（第二盞燈是內定的，並且有個問題）冇有接茬地打斷我，她微笑著，用一種讓我有些難以形容的，說不上來的語氣問道“I found that you have been staring at a place when you are singing. Whats so special?”（我發現你唱歌的時候一首盯著一個地方。有什麼特彆的？）將要邁開的步子僵住，沉默了一會，我尷尬地摸了摸鼻子“ahh……In fact, I came here with my friends, but I just didnt want to make a fool of me……”（啊哈哈，其實我和我朋友一起來的，我隻是不想出洋相罷了……）果然女生都有靈到可怕的第六感啊“Um…..I see”（我明白了）AURORA恍然大悟裝地用手指點了點下唇，然後一臉平靜地追問“Quite intimate friend，right？”（非常親密的朋友對吧？）我冇有接話，隻是站著尷尬地笑笑她拍了拍我的肩，像是語重心長地丟下一句話“please try to catch him instead of letting go”然後優雅地轉身，揮著手離開光線不足的後台過道裡，我靠在牆上，如同身處黑霧中，環腿坐著，身邊是散發著細小光芒的模糊的人影身後，周圍，音樂聲再次響起，帶著自由靈動的節奏是《Forgotten Love》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