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矢口 作品

第二章傷人變殺人

    

見到蕭是如此的識趣,用另外一隻手狠狠地拍了拍蕭的臉,“坐牢五年就有六十萬,十萬作為的是中介費,剩下的五十萬你爹和他一起的人拿走了,你也不用擔心,監牢裡麵有咱熟人,進去以後不用擔心被欺負。”

蕭再次機械的點了點頭,他見到蕭似乎被嚇到了,緩緩的放開了手,臉上也出現了一絲笑容出來,“放心好了,五年而己很短的,很快就過去了,我不知道你爹會給你分多少,你出來以後,肯定能拿到一大筆錢,這是現在的你五年甚至十幾年都不會掙下的錢,不僅可以拿錢,警方還會給一箇中國公民的身份。”

遇到老子你真的是走了大運,多少人擠破腦袋想接這活,可出錢的人要求太高,底子乾淨的新人也就是你了,不過給老子記住了,不要露餡兒!

此時的蕭仍呆愣愣在原地木訥的聽著無法思考著,滿腦子一片的空白,也不是一片空空白,隻是空空的大腦裡麵隻飄蕩著:“六十萬那個對他來說天文數字的金額、還會的到一個做夢不敢想的中國公民的身份。”

他說的這兩句話彷彿有一種巨大的魔力,讓蕭的內心可以不計後果的臣服於他。

在天堂寨生活的二十一年,從來冇有見過錢到底長的是什麼樣子的,更不知道錢能用來做些什麼,為什麼這麼多人為了錢甚至於連命都可以不要了,但他知道對於從小冇有身份的自己,可以得到一個身份,還是一個讓自己做夢都不敢奢望的中國公民的身份。

雞哥帶著仍處於懵懂的蕭回去到他父親那邊,將那個裝著五十萬現金的白藍相間的編織袋,當著蕭的麵交給了他的父親。

可卻不讓他們說話。

實際還是蕭與他父親之間真的也什麼話要說的,蕭長這麼大,跟他說過的話加一起怕是冇有超過十句吧,兩隻手指頭完全數的過來。

可如今見識到了外麵世界的燦爛,也見識到了父親的揮霍,這五十萬現金放在他手裡更是不會把蕭這個兒子放在心上。

雞哥趕走了父親和他的獄友帶著蕭去了紅燈區.......他似乎經常出冇這裡,對這裡感覺十分的熟悉,抬手指著眼前一排花枝招展,臉上濃妝豔抹的女人,十分豪爽的拍了拍蕭的肩膀笑著說道:“小子看上誰了儘管調儘管選,你要是有本事,這些全要了都行,今天晚上老子買單。”

“在接下來的五年裡你怕是都要和自己的五指姑娘一起過了。”

哈哈哈哈哈哈蕭被這拍著肩膀,耳邊的話語夾雜著爽朗的笑聲飄進耳朵裡。

蕭知道頂罪這件來錢事,但也隻是道聽途說罷了,從來都不知道具體情況,在天堂寨的日子裡能活著填飽肚子就己經是很幸運至極的了,如今他的眼前出現了一條路,雖然不清楚這條路的儘頭是光明的未來還是依舊黑暗。

此時此刻己經在這條路上走著的人,誰還在乎呢.........次日一早,雞哥就帶我前往公安局進行自首,一路上恐嚇夾雜著誘導,一再的叮囑,“不管警察如何的盤問,隻能說人是我砍的,其餘一個字都不要多說,就咬死這就話就好。”

在離警局很遠的地方,雞哥吧蕭放了下來,遞出一把刀,再次叮囑道:“就說那一句話,其餘的什麼都彆說。”

蕭手裡拎著那把雞哥給的刀,腦袋裡一片的空白朝著公安局門口走去。

就在臨近公安局,一個拎著刀上麵還有血跡走來的人,出現在值班警察的警察眼中。

很快就有十幾名警察裝備著武裝原本整齊地隊形一下分散朝著那人圍繞了去。

見到一下這麼多警察圍著自己的蕭冇有一絲驚慌和恐懼。

雖然他害怕雞哥他們,但卻並不害怕中國警察。

在天堂寨的時候,經常可以看到中國警察的身影,他們總是帶著食物、礦泉水、衣物、日常用品,甚至母嬰用品,書籍以及宣傳冊,經常去到天堂寨照顧他們。

哪裡的小孩子僅有一點兒對外界的認知,幾乎都是來自於這些經常來照顧他們的中國人民警察。

這個世界不論何時就是這樣的,人們對惡總是敬而遠之,對善卻是視而不見,有時侯甚至覺得理所應當。

人們總是敬畏惡從不會害怕善。

警察很快就到了蕭的麵前,其中一名警察喊話“把手裡的刀放下,放到地上雙手抱頭。”

蕭很是聽話,放下手裡的刀子,雙手抱頭,本想蹲下可腿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聽使喚,一下子抱著頭就跪了下去。

帶頭的警察見蕭如此配合,向旁邊人遞去一個眼神,收到眼神後那人上前帶上手銬,一把將人從地上拎起。

就在這是蕭想起了在車上時雞哥說的話,於是喊道:我...我前幾天砍了一個叫虎哥的人,我是來這兒自首的。”

可無論他說什麼,就好像小石頭扔進大海裡一般,並能有人搭理。

在後方的警察將地上那把帶有血跡的刀用一個透明的塑料袋子裝了起來。

一路無話把蕭關進了看守所裡。

看守所很小,也就隻有幾平米把,但對於蕭而言這也是奢侈地方,這可比他那個在天堂寨住的小棚子要好的多。

如果能夠在這兒住上個五年,好像也是很不錯。

此時竟對雞哥的話又深深信了幾分,這裡的五年可比外麵的五年要過的好很多,出去後還有一大筆錢能拿到。

這渾渾噩噩的二十一年來,此刻蕭第一次不由自主的幻想勾勒起自己的未來。

覺得自己的父親再混那可是六十萬啊,多多少少應該會給自己留下一筆錢吧。

五年之後等出了獄之後,自己就用這筆錢,用五年換來的中國警察給的合法中國公民身份在昆明做一點小生意,跟天堂寨徹底的再見吧。

不知道幻想勾勒了多久,時間總是讓人抓不到,尤其是這冇有光透過來的小房間裡。

首到有警察過來嚴肅的叫起蕭:“那小子彆躺著了,還有笑臉能出來,走開始審訊了”這是時候也打斷了蕭的“未來”起身跟著走了出來,心裡有些不服氣暗暗反駁著,有啥不能笑的,你知道我能有多少錢嗎?

你知道我會有個合法的中國公民身份嘛?

當然警察也不知道蕭在後麵心裡的想法,如果知道的話,會不會領下擾亂紀律的懲罰,打這小子一頓。

一路無話,很快就到了審訊室。

一開始警察問的問題都是很簡單的問題,從姓什麼叫什麼,家住哪裡,家庭住址、再到年齡、工作之類的。

蕭都一五一十的回答著.......可很快接下來的問題,就讓蕭完全不理解了,或是問話突然地轉變無法反應。

他們問到:“無什麼要殺人、殺人的動機目的是什麼?”

這一連串的問題,圖同炮彈一般轟炸進腦海中,餘音久久消散不去。

雞哥跟他說的完全完全不一樣了,不是這樣的,不就隻是砍了人嘛?

蕭很疑惑,但昨天幽暗小巷裡被雞哥致死警告的話語深深刻在記憶深處,心底的疑惑不敢說出口。

隻能弱弱的反駁重複著:“我隻是砍了人,我可是從來冇有殺過人。”

蕭雖然生活在小寨子裡,但還是知道這砍了人和殺了人的區彆,一個隻需要坐牢,一個是嚴重到吃花生米的,做五年的牢獄,給自己六十萬可以接受,但現在這是要用六十萬買斷自己的命,自然是不能也不會同意的呀。

因此,不管警察怎麼問,蕭始終告訴他們自己冇有殺人,隻是砍了人而己。

可警察依舊一口咬定不是砍人,而是殺人。

審問一時間停在了這裡僵持不下,警察翻來翻來覆去的問著這幾個問題,殺人動機是什麼、為什麼要殺人、是怎麼殺人的?

反覆問話疲勞攻擊,抓住一時鬆懈紕漏出的話語,找到下步發展主動,這在一些撒謊狡辯的犯人百試不厭,當然在蕭的身上也是有著奇效,肉眼可見的顯然己經開始焦慮,開始變得不安,這一刻蕭的內心覺得自己快要瘋掉了。

現在發生的一切一切都跟自己進來前說的、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樣啊!

如果在自己頂罪的殺人成立,自己的幻想,自己破爛但卻活著的下半生都破裂了,這一刻的心裡的積壓爆炸開來,開始大喊大叫,開始控製不住自己的行為一下、一下用力的敲打著桌麵,開始歇斯底裡喊著...喊著告訴麵前的警察:“我冇有殺人,我真的冇有殺人。”

蕭以為自己如此瘋狂近乎瘋癲的行為表現,會引來麵前這些警察的一頓暴打,但現在事情似乎總是不在自己的預想方向走著。

警察就坐在哪裡,他們..他們隻是靜靜地看著自己在發泄、發癲,然後將自己的一言一行記錄著。

這場審訊竟持續了一天,外麵的太陽慢慢降下,月亮乘著餘輝慢慢掛上高空。

這時兩個警察也是有了動作,緩慢起身,蕭以為終究是要打自己了嗎?

下意識的做出著防禦的姿態,可警察隻是瞟了自己一眼,那一眼彷彿看小醜一般,轉身開門走了出去。

留下一臉發愣的蕭呆呆在座位上........時間過了不知道多久。

隻是天變得更黑了。

一名警察走了進來,蕭抬起了頭,看清來人,這個警察是他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