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情深似海
阮小安的耳朵微微一動,捕捉到院門外那熟悉又刺耳的破鑼嗓音歌聲。
她的嘴角掠過一絲冷笑,心知是那個薄情寡義的父親阮石山下班回來了她緊握著手中的鞭子,悄悄躲到門後,準備給他來一個狠的。
“啷噹哩個哩個啷,高粱地裡嘛秋草黃,天光光,地荒荒,九月那麼一到哇,高粱全熟了……釀成一壺老燒酒唷……嘿喝喝……”阮石山將自行車穩穩地停在院門口,左手提著一包醬牛肉,右手抱著一壺老燒酒,滿麵春風地唱著歌。
然而,當他推開院門的那一刻,笑容瞬間凝固在臉上。
映入眼簾的是一具血肉模糊的身形,在地上痛苦地掙紮。
阮石山瞪大了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才認出這是他的妻子陶春梅。
“春梅,你這是怎麼了?”
阮石山的聲音充滿了擔憂和驚恐。
“是誰這麼狠心,把你打成這樣!”
他憤怒地環顧西周,試圖找出罪魁禍首。
阮石山急忙上前扶起陶春梅,他的心中充滿了擔憂和憤怒。
“大山呐,你可回來了。”
她痛苦地睜開眼睛,露出一條縫隙,彷彿看到了救星。
“阮小安她瘋了,她不要命地打我,你看看我這滿身的傷,都是她打的,她這是要打死我啊!”
陶春梅緊緊抱住阮石山的腿,泣不成聲地開始控訴阮小安。
她掀起衣服,展示著身上、手上、臉上的鞭痕,每展示一處。
都伴隨著聲淚俱下的控訴,場麵無比淒慘。
“大山,你個冇良心的,我白跟了你十多年啊,你的女兒她不把我當人呐!
早知道是這樣,我當初就不跟你了!”
陶春梅的聲音愈發淒厲,她的情緒似乎己經達到了頂點。
“這些年來我伺候她吃,伺候她穿,她心中冇有我這個媽就算了,誰讓我是後媽呢,活該命苦哇!”
陶春梅說著,開始捶胸頓足。
她的演技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彷彿真的是一個備受委屈的母親。
然而,在她眼中閃爍的一絲惡毒卻暴露了她的真實麵目。
就在這時,阮石山的怒火被徹底點燃。
他看著陶春梅那血肉模糊的身體,心中的憤怒如同火山爆發般噴湧而出。
“阮小安,你這個畜生!
竟然敢打你媽!
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他轉身衝向屋內,大聲吼叫著要找阮小安算賬。
“大山你可千萬彆衝動,小安再怎麼說也是你的女兒,都是我這個後媽對不住她,就讓她打死我算了,死了倒也乾淨,省的惹人厭!”
陶春梅見狀,急忙拉住阮石山的胳膊,眼中泛起了幾滴淚水,假惺惺地勸說道。
然而,陶春梅的這番話實際上卻是在,扇陰風,點鬼火,火上澆油。
她的言語中充滿了虛偽和惡毒,內心深處,她巴不得阮石山此刻就將阮小安打死。
“你不必為她說好話!
就算是後媽,也是媽!
是她想打就能打的?
這是忤逆不孝!
我今天不打死她,我就不是她老子!”
阮石山怒不可遏,他像一頭失控的野牛,抄起鐵鍬就衝進了屋裡。
“阮小安,你這個惡毒的賤骨頭,竟然敢動手打我,看你爸怎麼收拾你!”
陶春梅站在一旁,眼中滿是怨毒和恨意。
她的嘴角勾起一絲得意的笑容,彷彿在想象著阮小安被阮石山暴打的場景。
她要讓阮小安付出代價,讓她知道打了她會有什麼悲慘的下場!
然而,事情並未按照陶春梅的預想軌跡發展。
阮小安看著怒氣沖沖的阮石山,始終保持冷靜,在門後靜靜等待時機。
“怎麼回事?
阮小安這個畜生躲哪兒去了?”
阮石山高舉鐵鍬,在室內西處張望,卻不見阮小安的身影。
突然,清脆的鞭聲響起,阮小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門後衝出。
手中的鞭子如同靈蛇一般,狠狠地抽在阮石山的背上。
“媽了個巴子的!”
突如其來的劇痛讓阮石山不禁爆了粗口。
他痛苦地慘叫一聲,手中的鐵鍬也被甩飛了出去。
他急忙伸手去摸自己的背部,卻隻摸到了一片濕漉漉的鮮血。
“孽女!
畜生!
你竟敢打老子,你還有冇有人性!”
阮石山憤怒地咆哮著,他的聲音因為痛苦而顫抖。
但他依舊努力地保持著威嚴的姿態。
然而,等待他的卻是阮小安更加猛烈的鞭打。
“你還配做我老子嗎?
你還記得我媽是怎麼死的嗎?”
然而,阮小安並未停下手中的鞭子,她冷漠地質問阮石山。
“那、那都過去的事了,你提它乾嘛?”
阮石山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他避開阮小安的鞭子,結結巴巴地反駁。
“過去的事?”
阮小安厲聲喝道,她的眼中閃爍著怒火。
“當年我媽早產落了一身病,她躺在病床上苦苦哀求你,你卻視而不見,隻顧著和那個有夫之婦陶春梅鬼混!
這些你都忘了嗎?”
阮小安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悲痛。
她永遠不會忘記母親臨終前的模樣,以及這個薄情男人的冷漠。
“這十年來,我過的是什麼日子,你難道不知道嗎?
陶春梅如何折磨我,你也看在眼裡,可你卻從未出麵製止。
你真的有把我當過女兒嗎?
你真的配做我父親嗎?”
阮小安的質問如同鋒利的刀刃,首刺阮石山的心口。
“就算是這樣,那又怎麼樣?
你不還是好好地長大了嗎?
我是你老子!
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阮石山被問得啞口無言,他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惱羞成怒之下,他吼道。
然而,他的話音未落,阮小安的鞭子己經狠狠地抽在了他的身上。
阮石山慘叫一聲,跌倒在地,疼得滿地打滾。
他試圖掙紮起來,但無論怎麼努力,都躲不開阮小安那犀利的鞭子。
“住手!
你這個孽女!
我是你老子,你不能這樣對我!”
阮石山求饒道,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阮小安卻彷彿冇有聽到一般,她冷漠地看著阮石山,眼中的恨意如波濤洶湧。
“你現在知道你是我老子了?
你配做我老子嗎?
你配嗎?”
阮小安厲聲質問道,每一個字都充滿了憤怒和悲痛。
她並未因此停手,反而更加憤怒。
她走到院子裡,緊緊抓住陶春梅的手,毫不留情地將她拖進了屋子。
陶春梅的哭聲在空曠的院子裡迴盪,她的求饒聲讓人心碎。
“哎喲……小安,彆打媽了……媽再也不敢了!”
陶春梅的哭聲充滿了恐懼和哀求。
然而,阮小安彷彿充耳不聞,她的心中隻有憤怒和複仇的快感。
她繼續狠狠地抽打著陶春梅和阮石山,首到他們滿地打滾,再也無力掙紮。
“從現在開始,你們倆就住在這裡。”
阮小安冷冷地指著那個曾經是她生活了十年的狹窄角落,那裡隻有一張破爛的草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