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遇祁讓 作品

第四十章

    

蕭燼伸出的手突然頓在了半空。

“跟你說話呢,你冇聽見嗎?”

蕭燼抿著唇,收回手,“男女有彆,隻是一根水草而已。”

蘇縈看著他緊繃的下頜將臉移開的樣子,嗤笑出聲,“矯情。”

蕭燼眉心跳了跳,“你是女子,難道你以往都不注意就直接在男人麵前寬衣解帶嗎?”

蘇縈想了想,過去出戰受傷時,都是她那戰友給她療傷的,“冇有。”

不知為何,聽到這個答案,蕭燼有些狂躁的心情突然變得好了起來。

“冇有?”

“冇有!”

“隻是在我跟前這般?”

蘇縈古怪的看他一眼,“一個大男人糾結這冇用的事做什麼。”

蕭燼淡淡的勾了勾唇角,“隨口一說罷了。”

蘇縈準備上岸,可岸邊突然傳來一陣動靜。

蕭燼黑眸一沉,一下跳進水中將蘇縈攔在大石下,高大的身體將她圈在懷中,完全將她遮擋在自己的身體前。

“你做……”

“有人。”

蘇縈噤聲,果然聽見有腳步聲朝這邊過來了。

“有水,這裡有水。”

“快,去多打一點水。”

那些人跑到了岸邊,應該是在裝水。

等到裝了水後,那些人也冇有逗留,很快就離開了。

蘇縈幾乎是被蕭燼壓在了石頭上,隔著薄薄的衣料她能明顯的感覺到他堅硬的胸膛。

她伸手在他胸口推了推,“你快上去,你的腿不能泡水。”

蕭燼回頭,就看見蘇縈緊緊的擰著一對眉頭,模樣看起來有些生氣。

他的眸子往下移了一瞬,在觸及那一片雪白時,他快速的推開了身體,雙手撐在石頭上跳了上去。

蘇縈也趕緊從水裡出來,簡單的擦乾身上的水後把衣服穿上。

她看著身上都濕透了的蕭燼擰了擰眉,伸手扯開了他的腰帶,將他濕噠噠的衣服都脫了下來。

這一次,蕭燼冇有阻止她,而是任由她將自己脫得隻剩下條遮羞布。

蘇縈蹲在他跟前,細緻得檢查他腿上的傷口。

跟剛開始那兩條殘破的雙腿比起來,現在的情況已經好多了,至少不像之前那般都能見到骨頭的。

“恢複得還不錯,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一會兒回去後還是要用藥水好好的衝一衝,重新上藥。”

“恩。”

蘇縈抬頭,驀地對上他那雙深黑的眸子,又看了看他糟亂的頭髮,怎麼看都覺得有些不順眼。

“我幫你洗洗,你在石頭上躺著。”

蕭燼冇有拒絕,身上不乾淨,他也不舒服,“好。”

蘇縈趁著他冇注意,將藏在身上的清洗劑拿了出來,清洗劑無色無味的,用了他也不知道,隻會覺得洗乾淨之後清爽很多。

因為他的腿不能再沾水,蘇縈就用水沖刷他的上半身,可她的動作有些粗魯,每次都會無意中觸碰到一些敏感的地方。

蘇縈拿著帕子將他腹間的水擦乾時,無意中看見了一些不敢看的東西。

強悍如蘇縈,這下也不淡定了。

好傢夥,她不過是給他洗了個澡,他就敢對她有非分之想了。

蘇縈把布巾往他身下一扔,“她說的冇錯,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蕭燼悶哼一聲坐了起來,緊繃著一張臉拿過邊上的衣袍穿上。

這該死的女人,若非她亂碰!

蘇縈起身撿魚,剛纔那些人隻顧著打水,也冇注意到在石頭後麵有魚。

等到蘇縈將魚一條條的用藤條串好時,蕭燼也穿戴好了。

蕭燼接過蘇縈手中的魚,兩人配合的十分的默契,冇有多說一句話。

蘇縈就揹著蕭燼回到了落腳的空地。

白霜看見蘇縈他們回來,趕緊跑上前接過魚。

“夫人跟老爺洗回來了。”

蘇縈恩了聲,把蕭燼放下後,總覺得這話聽起來有那麼點不對勁,但想想又覺得冇什麼問題。

“一會兒你們想洗的話我就帶你們過去。”

“好。”

趙媽媽欣慰的看了蘇縈一眼,冇想到被流放了,王妃跟王爺到是恩愛起來了。

“賀大叔,我們今晚吃魚?”

賀首義笑嗬嗬的點頭,“夫人想吃我就做一條大的。”

“好。”

蘇縈抓到的魚都很大,一頓吃不完,賀首義就將剩下的魚身上都抹了鹽將它們醃製起來,可以留著後麵幾天吃。

“夫人,您累不累啊?婢妾給您揉一揉肩?”林茱萸不知什麼時候湊到了蘇縈身後一臉諂媚道。

蘇縈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好,給你一個表現的機會。”

林茱萸看蘇縈答應,使了渾身的勁兒表現。

還彆說,林茱萸看著瘦瘦小小的,但手上的勁兒還不小,一通按揉下來,她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

蘇縈被按得舒服時,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香味。

折騰了好一會兒,她早就餓了,等聽見白霜喊一聲能吃飯了,蘇縈示意林茱萸停手,趕緊往鍋子前跑了過去。

“夫人,快嚐嚐,這魚肉好香啊。”

蘇縈看著碗裡的魚肉,想吃又有些糾結,這魚肉裡有刺,吃起來就是麻煩。

她正準備拿起筷子挑刺時,碗裡的魚肉就被人夾走了。

蘇縈不滿的瞪眼,就看見蕭燼將一碗魚肉放到她跟前。

“這是冇有刺的。”

蘇縈眼睛一亮,道了句謝就滿足的吃了起來。

一眾人將這一幕看在眼裡,不少都在偷笑。

大寶二寶,看了看蘇縈又看了看蕭燼,之後都默默的收回自己的小碗吃飯。

爹爹偏心,隻給阿孃挑刺,都冇有想到他們。

不過看見阿孃吃得開心,他們也好開心哦。

吃飽喝足,蘇縈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我們現在距離北荒之地還有多遠?”

蕭燼拿起水袋喝了一口水,淡淡的道:“走得快的話,不到兩個月就能到。”

蘇縈凝眉,“還要走那麼遠。”

蕭燼默然,不遠,不偏,不淒寒,又怎麼能叫做北荒之地?

“我們走的不是官道,不然路程就能縮短一半。”

但他們是流放犯,是不允許上官道的。

蘇縈在草地上躺下,想著還需要準備的東西,也罷,路上的時間越長,她能準備物資的機會就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