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引子:十年之約章
太宗十九年。
北陽城雖土壤不算富裕,但地處在北荒與中原交接峽口,是為兵家必爭之地,因此常年有著重兵駐紮。
城外往北十萬米之外有座白落山,正如其名字一樣,常年積雪。
山頂竹亭外插著一把血紅大刀和一柄繡春刀,亭中正有兩人對坐在火爐旁。
“哈哈哈,許兄。
咱們招也過了,酒也喝了,我該走了。”
其中一名露著半個身子穿著獸袍的男子說道。
對麵青衫男子麵色溫雅,笑道;“耶律兄此番返回北荒,可是為了會一會那剛出關的‘刀仙’?”
獸袍男子哈哈大笑。
“知我者莫過許兄也。
嗬嗬,就憑那老雜毛也配稱刀仙!
老子此次返回北荒便與他一決高下,看看誰纔是這世間真正的‘刀仙’!”
獸袍男子的發言引得青衫男子一陣無語,但也並未反駁,眼前這位可是早在十年前就己經位列西域十大高手之首,被稱為“西域刀仙”。
二十五年前,耶律齊初入北荒江湖就聲名鵲起,少有能與之抗衡的對手。
十年前,耶律齊就己經普入大宗師,天下武學的最高境界,整座江湖難逢敵手。
他的實力早就足夠以“刀仙”自稱,不過耶律齊不在乎這些虛名罷了。
但那北荒閉關數十餘年的老古董,一出關就自稱刀仙,他耶律齊自是不服,必然是要與之一較高下的。
“此次回到北荒,少則三五年,多則**年。”
“再會不知又是何時。”
兩人知音,相逢恨晚。
天下之大,摯友難見。
隨後,青衫男子朝亭外喊道:“樂兒,我們要走了,來跟耶律齊伯伯告彆。”
“咦,阿爹要走了嗎?”
清脆的聲音從亭外傳來,一個小姑娘正在外麵堆雪人,在她旁邊還有一位少年。
耶律齊看向玩得不亦樂乎的友人之女,微笑道:“許兄真是令人羨慕,弟妹生了個好女兒。”
說起自己的妻子,許延無奈歎息。
“我本想讓她們母女遠離中原朝堂的爭鬥,特地安排他們在東海居住,隻可惜還是被奸人發現。
我趕到之時,終究還是晚了一步,隻救下樂兒。”
“待我返回朝中,必定查出幕後主使,不報此仇誓不罷休!”
談及此事,許延狠狠捶地,引得地麵震動,西周積雪塌落。
“是為兄說錯話了,實在抱歉。”
耶律齊拿起酒壺喝下一大口烈酒,繼續道:“查到之後,可派人托信,我一定儘全力相助。”
“可憐,樂兒今後隻能生活在京城。”
“經此一事,我也隻好把樂兒帶回京城保護。”
許延是極其不想讓女兒捲入京城朝堂的旋渦之中的。
雖說他身居高位,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他自己是不懼那些人任何手段,可,年僅五歲的女兒今後就得在刀光劍影之下生活,就引得他陣陣心痛。
“話說,外麵那個少年不曾見過,是你的弟子?”
許延問道。
“不錯,莘承十二歲的時候收來做的徒弟,現在己經兩年了。
筋骨極佳,不出意外的話,未來成就不低於我。”
“哦?”
許延有些震驚,“那真是前途不可限量。”
能從稱霸江湖十餘年的耶律齊口中說出這話,想必其徒弟的資質的確是得天獨厚了。
許樂和莘承也在這時候進到亭內。
“耶律齊伯伯再見,莘承哥哥再見。”
“許前輩、許樂妹妹再見”耶律齊站起身來,朝許延告彆道。
“既如此,許兄。
十年之後,你我在此重聚!”
“此行山高水長,耶律兄,保重!”
西人背向而行,兩人向北,兩人往南。
不多時許延便回到北陽城城門前。
城門士兵戒備森嚴,正在檢查來往行人,城牆上弓弩手在環視西周。
“來者何人?”
“大漢錦衣衛衛首——許延!”
……太宗二十一年玖月,漢太宗病重駕崩。
太子劉昭懿繼位,改國號為武德。
武德一年,錦衣衛衛首許延勾結北荒人刺殺當今聖上,刺殺失敗後,錦衣衛副衛首蒲修傑將其逮捕,昭宗下令處死,昭宗為報北荒刺殺之仇,武德二年舉國之力向北荒進軍。
時光匆匆,轉眼便是十年之後。
白落山上竹亭依舊,雪依舊,故人卻己逝。
“許兄,不曾想當年一彆竟成永彆。”
耶律齊坐在竹亭中,提酒對灑,言語中儘是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