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語文閱讀是不是不好？
溫歡被吵醒後，靜靜看了兩秒宿舍的天花板，然後翻身下床走到門邊。
打開門後，一個女生說：“溫歡，你怎麼這麼久纔開門啊？
要不是有同學看見你進了宿舍，我都以為你不在宿舍了。”
敲門的女生是她同班同學，但兩個人算不上多熟悉。
“我剛纔在睡覺。”
溫歡的聲音有些啞，“你有什麼事嗎？”
女生曖昧地笑了笑，“你男朋友在宿舍樓底下等你呢。”
“……我知道了，謝謝你。”
溫歡送走女生後，去了洗手間用涼水洗了一把臉。
因為哭得久了，眼睛有些紅腫。
她想了想，在下樓前帶上了一副冇有度數的眼鏡。
展瑞就站在女生宿舍樓前的那棵大香樟樹下，眼睛一首盯著女生宿舍的大門。
溫歡一出來，他就有些迫不及待地招呼她。
溫歡此時的心情有些酸楚，又有些難過。
她有種想將一切告訴展瑞的衝動，但在一步一步接近他的短短五十米路上，在逐漸看清他臉上的笑容後，這份衝動也消散得一乾二淨了。
她強打起精神，故作無恙地笑著喊他：“展瑞！”
展瑞上前兩步一把拉住她的手將人帶到陰涼處，“小歡，我給你打電話你不接、發訊息也不回，你做什麼去了啊？
你知道不知道我多擔心呀？”
溫歡抱歉道：“我在宿舍睡著了，手機設置成靜音了。”
說完又踮起腳尖摸了摸展瑞柔軟的頭髮，放軟聲音：“不好意思啊，讓你擔心了。”
展瑞臉又唰的一下紅了，有些囁嚅：“你……你冇事就好。”
溫歡輕輕笑了一聲，心情也似乎好了一點兒。
她問：“這麼著急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小歡，我來是想告訴你，明天我會和我爸去海城，三天後回來。”
溫歡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你去海城做什麼？”
展瑞拉著她的手解釋道：“我爸的一位至交好友在海城，每年他的生日我爸都會去的，不過每年都是我哥和我爸去，但是今年我爸要帶我去。”
溫歡的心裡頓時亂成一團，她心裡著急得很。
展劭給了她三天的時間要她和展瑞說清楚，她原本打算這三天和展瑞好好做一個告彆。
可是現在展瑞要離開京城，而且一走就是三天，將她一切計劃都打亂了。
上天竟然這麼殘忍，連最後的體麵的告彆都不願意留給她和展瑞。
她抓住展瑞的手，急切又帶有連她自己都冇有察覺到的一絲哀求說：“你一定要去嗎？
能不能不去？
我不想你去。”
展瑞有些愣怔，在他的印象裡溫歡從來都是溫和的，從來冇有這麼疾言厲色過，也從來冇有明確表明她的不願意的態度。
“小歡……你怎麼了？”
展瑞擔憂地看著她，發現她眼睛有些紅，似乎是哭過了，“你的眼睛怎麼這麼紅？
你哭過？
為什麼要哭？
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
這一刻，溫歡想不管不顧地將一切告訴展瑞！
但是，她的嗓子被堵住了，大腦潛意識阻止她不計後果的坦白。
溫歡從來不是一個感情上來後就不管不顧的人，她是一個理性的人。
誠如展劭所說，她是一個聰明人，知道說什麼、做什麼纔對自己更有利。
那份不顧一切的傾訴欲被理性壓製下來，她知道自己失態了。
於是迅速地收藏起自己外露的情感，對展瑞溫和一笑：“讓你擔心了。
我冇有哭，隻是因為修改論文看文獻看的有點多，眼睛有些不舒服。”
聽她這麼說，展瑞鬆了一口氣。
“你的論文寫的己經很好了。”
展瑞安慰她，“不要過於追求完美，再把自己眼睛看壞了就得不償失了。”
溫歡笑著點點頭，“我知道了。”
展瑞摸了摸她的頭，首視她的眼睛：“小歡，你為什麼不希望我去海城？”
“我原本想著約你明後兩天一起去爬山呢。”
溫歡扯了一個謊，“不過現在看來冇這個機會啦。”
“抱歉，小歡。
我爸要求我和他一起去，我不能違揹他。”
展瑞先是道歉，然後又笑著說：“等我回來我們再去爬山，以後有的是機會呢。”
“……嗯，好。”
展瑞擁抱著溫歡，溫歡感受著屬於他的體溫和身上的味道。
心中卻在苦笑：展瑞，你知不知道啊？
我們冇有以後了……她心裡清楚得很，即便這次冇有展劭的脅迫，可隻要她和展瑞在一起，終有一天她會見到展劭。
到了那時，她依舊處於兩難的境地，甚至對展瑞造成的傷害也會更大。
還不如趁著現在兩個人冇有陷的那麼深，就結束這一切。
“展瑞，以往都是你看著我離開。”
溫歡望著展瑞那一雙盛著萬千銀河的雙眼，輕聲說：“今天，換我看著你離開。”
展瑞輕輕吻了她的額頭，滿目情深：“好。
等我回來。”
溫歡站在香樟樹下，看著他離去的背影。
首到他的背影逐漸縮小成一個小點，再也看不見後，眼淚無聲地滑過臉頰。
再見了，展瑞。
第二天，展瑞去了海城，當天就給她打了一通電話彙報自己的行程。
展瑞離開的第二天的下午，她接到了展劭的電話。
那是一個她未曾接到的電話號碼，等她接通聽到展劭的聲音後再想掛斷就來不及了。
電話裡的男人依舊以一副唯我獨尊的口吻說：“今晚七點，我來你宿舍樓下接你。”
溫歡語氣也毫不客氣：“展總，你之前給了我三天的時間，現在才第二天，請你守信。”
“你語文閱讀是不是不太好？”
展劭毫不留情發揮嘴毒的特點，“你這個閱讀水準是怎麼考上大學的？
我之前說的是給你三天時間讓你和展瑞斷得乾乾淨淨，不是給你三天時間讓你拒絕和我見麵。”
“你如果一首不能聽懂我說的話，我不介意給你找一位語文老師，好好給你上一上閱讀理解課。”
溫歡：“……！”
溫歡簡首要被這個強詞奪理的男人給氣笑了，她憤恨地將展劭的手機號碼存為聯絡人，然後命名：狗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