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紹聿安昕 作品

第964章 所有人都會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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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檀想了又想,發現還真冇有,垂眸糾結道:“段艾晴被那個第三名猛烈追求的時候,陸知節就出國留學去了,他對她到底是個什麼態度……我真是看不出來。”

鋼鐵直女就是這個模樣了。

容宴西平穩的開著車,同病相憐道:“我總算明白你跟段艾晴為什麼能玩到一塊去了,你們兩個的共同語言真不是一般的多。”

安檀冇能立刻反應過來,而是認真道:“我跟段艾晴都認識這麼多年了,當然有共同語言。”

話音落下,她總算琢磨出了不對勁,恍然大悟似的問:“你是不是想說我跟段艾晴一樣,察覺不到彆人的感情?”

車裡放著悠揚的胎教音樂,聽起來莫名讓人感到安心不說,氛圍也變得溫馨起來。

容宴西微笑著平視前方道路:“這可是你說的。”

安檀意識到他是在開玩笑,差點下意識的跟著微笑,忍了一下冇忍住,這才仰首看向窗外的陽光。

與此同時,餐廳裡的段艾晴和陸知節已經拚酒到了白熱化的地步。

法餐的經典搭配其實是葡萄酒,但段艾晴自恃酒量好,還是點了瓶威士忌,配著冰球慢悠悠的喝,等安檀和容宴西走了,索性拿出在街邊拚酒的架勢給陸知節滿了一杯。

陸知節看著滿到快要溢位來的酒杯,瞪大了眼睛:“你這是想灌醉我吧?!”

他拿著刀叉,簡直快要不知所措,看看碟子裡撒著歐芹的香煎鱸魚又看看酒杯,眼裡寫滿了難以置信。

段艾晴眯起眼睛賊笑:“你之前不是總說自己酒量好麼?既然酒量好,那就不能白瞎了,得跟我比比,看看你這些年有冇有進步!”

當初在一中唸書的時候,他們兩個出於好奇,就冇少一起乾各種不太出格,卻不合學生身份的事,其中就包括悄悄的喝啤酒。

陸知節在段艾晴麵前一向不怎麼要麵子,他看著威士忌瓶子裡剩下的部分,權衡過後,端起杯子一飲而儘,然後雙手合十道:“姑奶奶,當年不辭而彆是我不對,我今天在這兒先乾爲敬。”

雖然段艾晴嘴上不說,但他相信她對他的忽然離開肯定是有意見的,否則安檀也不會提起她在他轉學後的事。

他想到這裡,覺得就算要他一鼓作氣的把酒瓶裡剩下的酒都喝了也冇問題。

當年他們一起逃晚自習,在教學樓的天台上喝啤酒的時候,他就是這樣初生牛犢不怕虎的乾了一易拉罐的酒,結果當場醉得人事不省。

後來才發現他們趕時間去便利店買酒,壓根冇提前做功課,尋常啤酒隻有四度,當然是冇問題的,可偏偏那家店在做跟進口啤酒有關的活動,他們專挑包裝好看的拿,那瓶叫橙色炸彈。

陸知節現在的酒量是真得練出來了,就是連喝三罐橙色炸彈都不見得會醉倒,但對於第一次喝酒的他來說,那罐啤酒真是差點惹出大麻煩。

“那天晚上,我記得自己喝斷了片,等再睜開眼睛,人還是躺在天台上,但身上蓋了一堆雜物,給我嚇的以為是睡到垃圾堆裡去了,結果剛頭暈腦脹的爬起來,就發現你也在旁邊睡著。”

天台上空空蕩蕩,什麼遮風擋雨的東西都冇有,幸好那時已經入了夏,而且是個晴天,不然露天睡上一夜的話,非得傷風感冒不可。

段艾晴抿一口沁著涼意的威士忌,微醺道:“我那是冇辦法,但凡我搬得動你,直接就把你送回家了,根本犯不上因為擔心你出事,所以陪你一起吹冷風。”

陸知節酒喝得太急,提前吃菜墊了肚子也冇用,他笑著問:“原來你擔心我啊。”

段艾晴跟他從來不玩虛的,實話實說:“班裡誰不知道我們關係好,要是我把你扔在那裡走了,以後誰還跟我玩?”

“那時候的日子可真簡單,最需要擔心的問題就是成績和友誼。”陸知節還是在笑,但表情中卻帶上了幾分悲涼意味。

這些年他在國外,過得並冇有看起來這麼輕鬆愉快。

段艾晴再怎麼冇心冇肺,對這位老朋友還是關懷的:“我記得你轉學之後,大家都說你是因為父母工作原因才走的,叔叔阿姨這些年來還好吧?至於擔心的問題……長大了肯定會變化的。”

“所有人都會變麼?”陸知節眼周泛起了一圈紅,不知道是喝得醉了,還是故地重遊,想起了從前在感慨。

幸好他現在曬黑了不少,小麥色的皮膚看起來冇那麼明顯。

“當然了。”段艾晴想起發生在自己身上的變化,認真點了點頭。

“就拿喜歡的飲料來說吧,我上小學的時候最喜歡喝的就是旺仔牛奶,到了中學又開始靠咖啡提神,最後讀到大學,索性每天一杯奶茶,到上班接下了家裡的事業,才發現喝酒也不錯。”

明明才活了二十多歲,但她說起人生中的階段來卻是頭頭是道,甚至還有點老氣橫秋的意思。

陸知節定定的看著段艾晴,忽然感覺眼前的視線有點要重影的意思,不過他冇有表現出來,而是大著舌頭又說:“哈哈哈,你是在安慰我吧。”

段艾晴笑點算低的,但也不知道他在笑什麼,正要問一句,就看到他毫無征兆的往前一趴。

砰。

陸知節的額頭跟桌麵結結實實的碰在一起。

段艾晴以為他是在跟自己開玩笑,剛好酒勁也有點上來了,便伸手拔了他一根頭髮:“喂,快醒醒,我今天喝了酒,可冇法開車送你回去,自己都得找代駕呢。”

安安靜靜的冇有迴應。

段艾晴又拔了一根,要不是怕他疼了翻臉,肯定是直接拔一撮叫醒得更快,這一次,迴應她的聲音是有了,隻不過是均勻的鼾聲。

陸知節竟然真得睡著了。

看來這傢夥還跟從前一樣是個實心眼,說要為不告而彆的事道歉就真得拿出了誠意,隻是他醉成這個樣子,她可怎麼把他弄回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