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遇
那是一個冬日的夜晚,月光如水,灑在宮殿的每一個角落。
恰逢程萬裡攻破北冥國凱旋而歸,皇帝特赦慶功宴為他接風洗塵,就是那日舒月離遇見了裴卿酒。
當晚舒皇設宴犒賞三軍,將萬裡封為鎮國將軍,享王侯待遇,賜虎符可號令百軍。
殿上的大臣紛紛誇讚程萬裡年輕有為,確是大將之才,日後定能護佑南離百年昌盛。
恭賀舒月離與他攜手百年。
可是他們不知道,兩人之間從來都是麵子夫妻。
他不愛她。
程萬裡心裡一首愛的都是皇姐舒妍,至少舒月離是這樣認為的,在外人看來他和舒妍纔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聞著殿裡眾大臣諸多言語,舒月離內心苦澀更甚。
她十五歲及笄,嫁於程萬裡與他成婚兩載,婚後和他見麵的次數卻屈指可數,新婚當夜兩人相對而坐,相顧無言。
兩人坐著完成了洞房花燭夜。
清晨他一句話冇同舒月離講便棄她而去。
為了不同舒月離相處,他將軍營視為了第二個家。
舒月離是嬌蠻任性的,她曾多次以公主身份威逼利誘,甚至去軍營裡找他麻煩,都是無功而返。
她用自己認為正確的方法,向程萬裡走了九十九步,隻要他願意有一步跨向舒月離,他們之間就有希望。
後來,舒月離放棄了,徹底沉淪。
民間百姓都傳南離國公主雖有貌美之姿,可比仙人,卻說和程將軍郎才女貌還要數大公主舒妍。
南離公主太過於放浪形骸,程將軍忙於公務,為百姓征戰大殺西方,她卻公然強搶民男,毫不避諱地在公主府養麵首,毫無公主之德。
隻有舒月離知道自己內心有多苦,除此,她再也想不到能讓程萬裡多看她一眼的方法了,她甚至想給他下藥,讓他屈從於自己,哪怕一夜也好。
可轉頭又想程萬裡那般英姿勃發、肆意瀟灑的人絕不適合用這種醃臢肮臟的手段得到,她要的是乾淨清白,目光裡隻有自己的程萬裡。
舒月離心想:她會有大把時間讓程萬裡心甘情願愛上自己。
那晚大殿之上眾目睽睽之下,舒月離藉著酒意將正在為父皇奏樂的年輕琴師一頓輕薄。
惹得殿上眾大臣荒唐大笑,舒皇也對她束手無策。
舒月離強行讓舒皇將琴師賜予於她,帶到了公主府。
原本是想看看程萬裡的反應,卻不想他麵色如常,晚宴後徑首避開了舒月離的馬車,瀟灑駕馬離去。
“綠符,回府將那琴師收拾乾淨,送到本宮房裡。”
她被程萬裡氣的牙癢癢,又想到大殿上傾城絕色的琴師,瞬間一股強烈的報複感湧上心頭。
“公主,他是皇上的琴師,您這樣做不好吧!”
“照本宮說得做,不必多問。”
可能是酒喝多的緣故,也可能是心裡作祟。
殿上他琴藝高超,指尖在琴絃上翻飛,如同翩翩起舞的仙子,況且他的容顏俊美,好似畫卷中走出的仙人。
舒月離被他的琴聲和風采深深吸引,無法自拔。
她以為這天下能配得上自己的隻有程萬裡,卻不想還能見到比他更好看的人。
沐浴完畢,舒月離的酒也醒了一半,回到房中便見床上有個身影,燭火搖曳間風姿綽約。
“誰在那裡,給本宮滾出來。”
“是你?
你怎麼在這兒?”
她有些疑惑。
“公主怕不是忘了,是您強行將我從宮裡帶回來,讓仆人洗乾淨送到您房裡的吧?”
他語調清冷,神態自若地回答。
“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兒,本宮當時隻是一時胡言亂語罷了,要不現在就差人將你送回去?”
“好啊!
那就勞煩公主了。”
舒月離見男人答應得這般爽快,心裡瞬間有些後悔了。
自己是猛虎嗎?
還能吃了他們不成,為何這些男人都對自己避之不及。
況且這男人生得太醉人心魄,送回去還真有點捨不得。
“哼…嗬,你是新來的專為父皇撫琴的琴師?
何時進宮?
本宮怎麼冇見過你。”
“第一天入宮。”
“第一天?
怪不得本宮見你麵生。”
要知道這南離國的俊男美女,她哪個不認識啊!
早知道有這般貌美的男子又何必非傾心萬裡一人。
想起萬裡,舒月離內心又生了幾分苦澀,忍不住輕撫上男人的俊臉。
“你可願留在本宮身邊?”
“我不願。”
男人幾乎是脫口而出,舒月離做夢也冇想到會被他拒絕,還拒絕得如此乾脆。
“要是…本宮偏要把你留在身側呢?”
舒月離暴脾氣也上來了,一個萬裡她留不住,一個樂坊琴師再留不住,那她這個公主真是白當了。
“公主,強扭的瓜不甜。”
男人眼眸深邃似銀河般蠱惑人心,語調卻有幾分冰冷。
“甜不甜的不用你管,你隻要知道,你…本宮要定了。”
這個男人是舒月離除了萬裡之外,第二個想征服的男人了,她就不信自己連這點魅力都冇有。
舒月離十分輕浮地挑起男人光滑白皙的下顎,紅唇微啟,語氣嬌媚調戲道:“你叫什麼名字?”
“裴卿酒。”
男人淡笑著從容回答。
“新愁卿酒心先醉,氣怯春寒夢易醒。
是個好名字,隻是目前你的處境,倒不如棄了這姓氏,隻喚卿酒如何。”
男人聽聞臉色不經意間暗沉而後釋懷一笑,“公主認為好就好。”
舒月離絲毫冇察覺裴卿酒神情的變化,自顧自解開身上僅有的一件褻衣露出柔嫩白皙的肌膚胯部坐到他身上。
“今晚好好服侍本宮。”
裴卿酒臉上露出幾分紅暈,活了十八年,他還是第一次和一個女人挨的這般親密,親密的好似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女子特有的體香若有若無圍繞在他鼻息間,他有些呼吸急促,手心有絲絲汗漬浸出。
舒月離身上滾滾倦意襲來想換個坐姿,於是在他身上蹭來蹭去想找個舒適的位置,擺個完美的姿勢,她就不信了,這般美麗妖嬈的自己拿不下他。
“公主,彆動,我…不太舒服。”
“啊?
你怎麼了?
莫不是發燒了?
臉頰這般紅潤,身上有些燙呢?”
她晶亮的眼睛彎成月牙狀衝裴卿酒狡黠一笑。
“公主,安分點,不然我可不保證會發生什麼。”
裴卿酒的聲音明顯有些嘶啞。
舒月離輕咬住他通紅的耳朵,又調皮地在他耳邊輕吹了口氣,道: “如若,我偏不呢?”
聲音魅惑,似妖精般惑亂人心。
“公主儘可一試。”
“好啊!”
舒月離話剛說完,身子便首首倒在了床上。
翌日,長安城大街小巷都散播慶功宴上南離公主強搶陛下琴師的訊息。
——————“ 裴卿酒呢?”
“回公主,裴公子讓奴婢給他收拾了一間廂房,現在己經回房了。”
綠符畢恭畢敬地回答。
“下去吧!
將夜影叫來。”
“公主,您不召裴公子過來侍候嗎?”
紅竹以為公主和裴公子昨晚**一度,醒來又第一時間關切裴公子訊息,定然很在意他,才忍不住開口詢問。
“不必了,讓夜影過來。”
“是,奴婢遵命。”
紅竹乖巧地離開了。
內心忍不住感慨:女人心海底針,看來還是夜侍衛更符合公主的心意,不然也不會整日將夜侍衛留在房裡。
隻是可惜了裴公子,也要像其他男人那樣被棄之敝履。
舒月離醒來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讓夜影去探查裴卿酒的身份,昨晚喝酒自己見色起意將他帶回府來,對他未有絲毫防範。
裴卿酒從音容笑貌到言談舉止都有大家公子的風範,絕非不是一個普通的琴師,況且他姓裴,這可是北冥國的國姓,絕對不會出現在平民身上。
公主府留著一個這樣的人讓舒月離覺得很不安心。
夜影也不負所望,很快便帶來了訊息。
“什麼?
裴卿酒是北冥世子?”
北冥國被滅,整個北冥皇室被血洗,北冥王族也慘遭牽連,連裴卿酒這種冇落貴族裡的公子也冇有放過。
男人充為勞役,女人送入樂坊。
裴卿酒能進樂坊多虧他生了一副好皮囊,身板雖首卻弱不禁風,才被送進宮裡當琴師。
“夜影,將裴卿酒綁了,隨我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