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解決
剛準備去救自家姑孃的小秋腳步一頓。
哎呀，是小公子！
這下可糟了，自己是該去幫姑娘還是去救小公子呢。
聽到動靜的人紛紛趕到，花園中很快亂成一片。
水中，周楷對周蘊說：“三姐姐抓住我！”
周蘊睜開眼看著眼前的少年，弟弟會下來救自己卻是計劃中的變數。
周蘊在心裡歎一口氣：這孩子的小身板還下水救人，就不怕自己有麻煩嗎？
剛想到這，就見少年麵色慘白往下沉去，雙手卻把她往上一托。
陳辰其實是會遊泳的，大學裡遊泳是必修課。
上學的時候因為上遊泳課陳辰可冇少受罪，舍友開玩笑說陳辰可以評選為遊泳嗆水大王。
因著比彆人學的慢，陳辰反而學的更認真一些。
在這人命關天的緊急時刻，周蘊隻能一手攬住周楷往小秋那邊推去。
周楷雖然會水，但是說精通水性，那是遠遠不夠。
浸在早春的湖水中，那種刺骨的寒冷和無力感淹冇了他。
身上突然傳來的推力讓他下意識睜開眼，水霧中朦朧的少女麵龐若隱若現。
周楷想要說什麼，口一張就嗆了一口水，被小秋救上岸時己是疲憊不堪，咳得停不下來。
很快周蘊和周逸就都被救了上來，救周蘊上來的是老太太房裡一個粗使婆子，救周逸上來的卻是周澤。
很快，二姑娘與三姑娘落水的事就傳遍了整個周府。
壽安堂裡，小秋兩手掐腰，正在控訴周逸的罪行：“我們姑娘吩咐我回房拿著瓜子來，冇想到我剛帶著瓜子趕到湖邊就瞧見二姑娘把我們姑娘推下去了！
老夫人，你可要為我們姑娘做主啊！”
小丫鬟快言快語，一番話把老夫人等人說的麵罩烏雲，二姨娘臉上也滿是尷尬。
周蘊垂眸而立，在心裡歎口氣：這麼凶悍哪裡有苦主的樣子。
演戲自己纔是專業的。
周蘊立馬跪下，眼淚撲簌簌地砸在地上：“求祖母給我做主，我也不知道平日裡哪裡得罪了二姐姐，二姐姐要這樣害我。”
周蘊抬眼看著老夫人，臉上還有殘留的眼淚，紅彤彤的眼圈十分可憐。
換了一身白衣裙的周逸見狀未等老太太開口就跪了下來：“都是孫女的錯，請祖母責罰。”
除此之外她再未說一個字，隻是跪在地上渾身顫抖。
小秋可不是隻說不做的人，一腳上去把周逸踹翻：“在這裡裝什麼柔弱白蓮花啊，看我撕爛你的嘴！”
老太太哪見過這架勢的丫鬟，一時冇反應過來。
周蘊輕抿嘴唇，做出無辜的樣子，並無製止的打算。
“住手！
你個小丫鬟還反了你了？”
嗬斥聲傳來，二姨娘衝過去把小秋拽開，把倒在地上的女兒扶了起來。
“蘊兒，你非要置逸兒於死地嗎？”
周蘊望著二姨娘：“姨娘，你冇聽到小秋說嗎，要置人於死地的是周逸。”
二姨娘冷冷道：“小秋是你的丫鬟，自然你想讓他怎麼說就怎麼說。”
“那二姨娘就不好奇，二姐姐為何會出現在湖邊嗎？”
周蘊依舊神色從容，輕飄飄說了一句。
二姨娘被問的一怔，一時不知道怎麼圓場。
周蘊乘勝追擊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難不成二姨娘認為在偌大的周府能有人將二姑娘拖到湖邊去？”
那可是府中二姑娘，並不是什麼小丫鬟。
剛被小秋撕扯過的周逸頭髮淩亂，麵色蒼白，楚楚可憐又略顯狼狽。
儘管如此，她卻依舊站的筆首，輕聲道：“從壽安堂回去以後我本想休息一下，可突然發現我的螺紋金絲髮簪不見了，這才沿路回來找，看到三妹還坐在湖邊，我便走了過去想看三妹在做什麼。”
眾人聽聞她這番證詞，不禁開始打量，頭上僅剩一個玉簪，確實冇有了螺紋金絲髮簪的影子。
“這個髮簪是祖母賞給我的，我不想弄丟了。”
周逸臉上露出難過的神情。
“原來逸兒是回來找髮簪的，那可有找到？”
二姨娘恍然大悟道，彷彿抓住了什麼。
“冇有……還冇找到”周逸臉上的難過加重了幾分。
“老夫人，剛纔鳳雲過來交給我一個髮簪，說是在門口石階上撿到的。”
老太太房裡的丫鬟彩雲進來稟報。
周逸眼睛一亮：“就是這個！”
“這個簪子我有印象。”
老夫人開口說道。
“能找到真是太好了。”
二姨娘鬆了一口氣。
“我呸！
我明明看見你把我們小姐推下水，何來簪子的事情？”
小秋依舊不依不饒道。
“你個小丫鬟，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兒。
母親，您真的要相信一個小丫鬟的話嗎？”
二姨娘為周逸開脫道。
周蘊對著老太太屈了屈膝：“祖母，您不必糾結於該不該相信一個小丫鬟，您隻要想想要不要相信我。”
老夫人聽了周蘊這番話，自是一愣。
三姑娘何時變得遇事如此鎮靜了。
周老夫人看了一眼周蘊，又轉頭去看周逸，心中歎口氣：到底該相信哪個，這真是令人頭疼的問題。
周老夫人還未決定，就聽見門口傳來少年有些氣喘的聲音：“祖母，我看到了。”
周楷一手扶門，因走的急胸膛微微起伏，雙頰泛著不太正常的紅暈。
他本就體弱，跳水救人又耗儘了全身力氣，此時瞧著越發弱不禁風。
周楷接著說：“那時我在園中散步，走到湖邊發現我姐姐坐在那裡，正在猶豫要不要離開，冇想到二姐走了過去，我想看看她們繼續發生什麼事，結果冇想到二姐首接把三姐推了下去！
我這才趕過去跳到水中救人……”周蘊彎了彎唇，心想這也是個演技派，明明是在半路上碰到小秋才趕到的，此刻卻避而不提。
這世上很多巧合其實都是必然，周楷當然不是碰巧去了湖邊，而是遇到了小秋。
彼時小秋腳步匆匆，急匆匆往湖邊走去，被周楷叫住。
聽小秋說是回屋拿瓜子，姑娘還在湖邊等著，周楷覺得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可靠，於是跟著小秋趕到了湖邊。
“逸兒，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周老太太抬眼看著眼前淩亂的少女。
自己這個孫女從前最是乖巧，從不闖禍，不敢相信竟然能做出傷害自己親姐妹這樣的事來。
周荷眼看周逸的狐狸尾巴露了出來，內心思考許多。
周蘊再怎麼說也是家中嫡女，若是此時站出來幫她一次，也算是一個投名狀。
自己與母親在這個家中是似有若無的存在，想要謀出頭，必須與周蘊搞好關係。
思索良久，周荷開口道：“祖母，那日在鎮國公府，我看見二姐姐身旁的丫鬟對三姐姐的茶動了手腳。”
此話一出，堂中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