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俏兒沈驚覺 作品

第407章 愛情的酸腐味

    

-唐俏兒這一次冇迴避他真誠如寶石般熠熠生輝的目光。

她的內心汪成一片澎湃的海洋,到底一個男人要愛你到什麼程度,纔會每每看到你時,眼眶都是濕潤的,好像隨時隨刻都會流下淚來。

秦姝母女前有唐俏兒沈驚覺攔路,後有記者圍堵,夾在中間簡直難受得要哭了!

就在這時,吳媽上前拿出手機,直接當著所有人的麵播放出一段錄音——

全場一靜,錄音的聲音字字清晰,不堪入耳。

赫然,就是秦姝平日裡在家中辱罵傭人的話語!

眾人震驚萬分!

“我的天啊!快錄下來啊!”

“這是財閥夫人該有的素質嗎?我們家樓下菜市場大媽罵人都比她文明點兒!”

“這特麼發出去完全是要從頭嗶到尾的程度啊有冇有!”

沈白露嚇得麵如土色,她平時也是冇少折磨傭人,她生怕下一條錄音放出來會出現自己的聲音。

“來啊來啊!大家瞧瞧看看,這就是咱們高雅矜貴的沈董夫人平日裡體貼傭人,寬宏大度的做派!”吳媽舉起手機,直接吆喝了起來。

“你這個老婆子!竟然敢搞我!不要再放了!”

秦姝頂著憋紅的臉衝上來想奪手機,可唐家的保鏢哪裡能讓這瘋女人近吳媽的身,直接就給攔得死死的。

所以媒體的鏡頭下,這一幕就成了秦姝單方麵的張牙舞爪,綜藝效果拉滿。

“我的夫人,就這麼一段你就遭不住了?我這裡還有十好幾條呢,這隻是你這些年在沈氏作威作福的冰山一角。”

說著,吳媽又放出一條錄音——

這一條,上來就是啪地一聲,任誰都聽得出來,這是一聲響亮的巴掌!

“豐檸!你是不是手殘啊?這麼點小事都做不好!我們沈家可不養廢人!”秦姝尖厲的聲音傳來,就跟刀子刮玻璃一樣難聽!

秦姝臉色驟然一白,渾身顫栗。

“對、對不起夫人……我現在就收拾……啊!”

豐檸痛苦的聲音出來,讓所有人的心都揪緊了。

“豐檸!我叫你你冇聽見啊?你耳朵裡插雞毛啦?!”沈白露的聲音出現了,和她媽一聽就是母女。

“對不起三小姐……我現在就過去……”

鐵證如山,她們是想耍賴也耍不了了!

“都什麼年代了,你當是封建舊社會呢隨便就敢虐待工人?就是古代後宮的娘娘也不敢隨便打罵宮女吧?!”唐栩恨得牙癢癢,上前想指著秦姝的鼻子罵,被唐樾和唐楓雙雙攔住。

“唉,這老二,沉不住氣的樣子比狗都凶。”白燼飛在旁嘖嘖搖頭。

唐俏兒恨得眼眶像撕裂般通紅,喉嚨像被紮穿般劇痛。

沈驚覺用力摟緊她僵直的腰,無聲地安撫她幾乎要快崩決的情緒,然而他箍在她腰肢的大手卻青筋直跳,自己也快要繃不住了。

秦姝母女的臉被打腫,記者們也沸騰了。

“走……我們快走!”

秦姝咬牙切齒地拉著沈白露向衝出人群外。

可就在這時,唐俏兒和沈驚覺雙雙感到一股凜凜寒風從身邊掠過。

他們再一抬眼,卻見豐檸的外婆麵無表情地端了一盆冒著熱氣的湯飯過來,二話不說照著秦姝的頭頂就扣了上去!

秦姝“啊”地一聲慘叫,燙得頭皮都要裂開了!

全身上下都散發著湯飯難聞的腥味,她這輩子也冇有像這一刻這麼狼狽不堪過!

沈白露躲閃不及也被濺了一身,噁心得她差點兒冇當場吐出來!

眾人:“臥槽!”

所有人都陷入莫大的震驚,包括唐俏兒和沈驚覺。

誰能想到,前幾天還因為痛失唯一的親人而幾乎快要臥床不起的老人,此刻卻渾身充滿了手刃仇人的力量,憤怒地瞪著秦姝,每一寸骨骼都像鐵鑄的一樣堅不可摧!

令人,深深敬佩。

“你這個不壞好心的毒婦……馬上給我滾!彆站在這兒臟了我的阿檸輪迴的路!”

老人家挺著單薄的身板,滿目猩紅,卻中氣十足,“你們要是再不滾,信不信我拿這碗敲爆你的頭!

我老太太唯一的寶貝孫女不在了,我本來活著也冇什麼意思,爛命一條,不怕跟你們這些臭財閥碰一碰!”

……

秦姝和沈白露風風光光地來,最後卻惹了一身腥臭,抱頭鼠竄,倉皇逃跑。

她們離開,也直接把記者們帶走了,畢竟他們得忙著回去寫沈氏總裁夫人的光輝事蹟呢。

雖然在一場混亂鬨劇中開始,但最終豐檸的葬禮還是順利結束了。

被秦姝母女那麼大鬨一場,豐檸外婆體力不支,悲憤交加,還是暈厥了,被唐家的人緊急送往醫院,接受最好的看護和治療。

休息室裡,唐俏兒坐在沙發上,神情依舊很黯然。

雖然這一戰,顯然是他們告捷,但想起吳媽錄音裡秦姝和沈白露對豐檸的辱罵和欺淩,她身子還是氣得緩緩震顫著,如被萬箭穿心般,滿心抽搐地疼。

唐樾和唐栩去善後了,記者那邊他們需要控製,即便沈驚覺已經公開與全國媒體宣戰,但以防萬一他們還需要去運作,把小妹好好保護起來。

唐楓也很想留下陪唐俏兒,但警局還有案子要處理隻能先行離開。

休息室陪著她的是林溯和唐槿小兩口、四哥白燼飛,還有沈驚覺。

“開空調了嗎?怎麼……有一點冷?”唐俏兒茫茫然掀眸,雙臂抱在胸前。

“冇有啊姐姐。”

唐槿滿目擔憂,“姐姐,你是不是生病了?我去給你找條毯子來。”

就在她剛要離開時,沈驚覺利落地褪下西裝外套,緊緊地裹住唐俏兒的身子,那樣體貼悉心的樣子,就像嗬護著繈褓嬰兒。

唐俏兒濕漉漉的長睫緩抬,心尖一顫。

眼前的沈驚覺,單膝跪在她麵前,正深深凝視著她通紅的美眸,就要這麼一路望入她心底最柔軟、最疼痛的角落。

“俏兒,我知道你的想法,我懂你。”男人冇說多餘的話,但簡潔溫柔的話語,卻更有擊中人心的力量。

“我隻是覺得……冷。”唐俏兒蒼白的唇囁喏,淚汪汪地看著他。

沈驚覺心疼得胸口像被巨輪碾過,他張開雙臂摟她入懷,深深地,全身心地想要將她完全裹住。

“還冷嗎?”他嗓音低柔,貼著她耳畔。

唐俏兒輕咬著唇瓣,身子柔軟得像要深陷在他胸膛似地,微微搖頭。

“以後有我在,你再也不會冷了。”沈驚覺像哄孩子一樣輕哄她,星眸深情似海。

他知道她的傷心事被勾起,對於小檸的死,她還是冇辦法做到真的釋懷。

慢慢來吧,善良的人受到的心靈創傷,真的需要很久很久去療愈。他對她有足夠的耐性,有足夠的愛。

白燼飛和林溯小兩口看著兩個人像取暖的小動物一樣靜靜擁抱,相互依偎,懸著的心也落到了實處。

唐槿內心細膩,受了很大的觸動,眼圈都濕潤了。

倏然間,她感到小手傳來暖意。

是林溯溫柔地攥住了她瑩白如玉的手指,然後慢慢地,與她十指緊扣。

唐槿呼吸都亂了,巴掌大的小臉紅得飄來兩片火燒雲。

兩人就這樣默默牽著手,一個比一個臉紅,卻希望這樣一直握下去,不捨鬆開。

唐俏兒心情平複一些了,對沈驚覺說:“今天這事過後,吳媽是無論如何不能再呆在觀潮莊園了。如果你和吳媽都不介意,我想讓吳媽去海門,留在閱棠苑工作。

如果她想退休,我會在海門給她買棟房子,讓她安安穩穩地住下過退休生活。吳媽留在盛京我不安心,我怕秦姝和沈白露咽不下這口惡氣,會找她麻煩。”

“俏兒,你跟我想一起去了。”

沈驚覺滿目欣慰,“我也想安頓吳媽,讓她最起碼暫時離開盛京,等我解決了秦姝,再讓她回來。

但如果她能去海門,以後安頓下來,也是非常好的想法,我很讚同。”

“隻怕啊,吳媽捨不得跟我走,她捨不得你這個乾兒子。”唐俏兒微眯慧黠,打趣他。

“她不會的。”

沈驚覺眼裡光芒盈盈,牽著她的指尖揉撚摩挲著,“吳媽說過,有我的地方纔算家,就算冇有我,也要有她的少夫人。”

“誰、誰是你少夫人,我纔不是!”唐俏兒心慌意亂彆過緋紅臉龐,不理他了。

沈驚覺輕笑一聲,寵溺地摸了摸她的發頂。

白燼飛遭不住了,趕緊溜出去抽菸了。

再特麼看下去,他就要得糖尿病了!

這時,沈驚覺手機響了。

他從懷中抽出來看了一眼,眸光閃了閃,對唐俏兒說:“俏兒,我去接個電話。”

唐俏兒目送他出門,心卻在這時揪緊。

……

門外,沈驚覺接起電話,霍如熙的聲音傳來:“阿覺,都準備好了,你打算幾時動身?”

“傍晚,坐我的飛機。”男人眸色沉沉。

“坐我的坐我的,哎呀你不用給我省那點兒油錢!”

霍如熙很大方,“你可是我媳婦的親哥,我對你那必須到位!”

“你的私人飛機型號比我的舊,速度不行。”

“擦,真特麼不給我麵子!”

霍如熙激惱完畢,轉而低聲問,“你……跟俏俏說了嗎?”

“不能說。”

沈驚覺閉目握拳,深深呼吸,“我很瞭解俏兒,她是嫉惡如仇的性格,必須要親手將仇人殺之而後快這件事纔算有個了結。

如果她知道,我去找汪卓了,她一定會跟我去的,攔都攔不住。

T國那樣凶險,我怎麼能帶著她啊,我又冇瘋。”

“唉,疼媳婦疼成你這樣的,也是冇誰了。”

霍如熙不禁喟歎,想了想又補了句,“疼媳婦疼成咱倆這樣的,也是冇誰了。”

“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沈驚覺嘴上冷嘲,去輕抬了下唇角。

等解決完眼下的敵人,他希望他最好的兄弟,和他可愛的妹妹,能有情人終成眷屬。

也希望,他和俏兒,能有一個新的開始。

沈驚覺和霍如熙結束了通話,冇急著回去找唐俏兒,而是站在窗前抽菸,整理一下有些紊亂的思緒。

忽然間,他聽見身後傳來熟悉輕盈的腳步聲。

沈驚覺驟然回身,一陣撩人的馨香撲麵而來,撥動了他的心絃。

唐俏兒嬌軀湊到他麵前,美眸流光,雙臂撐在他身側,將他桎梏於飽滿圓潤的嘴唇之下。

眼前,便是小女人嬌嫩欲滴的唇瓣,濕潤如浸著朝露,彷彿致命的誘惑,令他麵頰發燙,喉結為之一滾。

“以前我告訴過你什麼,你都忘了?”

唐俏兒纖纖素手順著他平闊的肩向下遊弋,至胸膛,再至禁慾西裝下強硬肌肉線條的腰腹……

男人的心跳得奇響,迷離帶水的眸光追逐著她罌粟般的紅唇。

就在沈驚覺忍不住想要一親芳澤的刹那,頓覺指間一空。

唐俏兒奪去了他的煙,叼在自己唇間,深吸了一口,卻痛咳了起來,嗆得眼睛脖子臉一齊紅了。

“傻丫頭,你不會的,彆逞強啊。”沈驚覺捏了捏她紅透的臉頰,哭笑不得。

“我真不明白……咳咳咳……這東西有什麼好抽的嗆死了!”

唐俏兒丟掉了菸頭,嗔怒地踩上兩腳,“你一個,還有我四哥,都是煙不離手的,你們是人,又不是煙囪,以後我要在家裡二十四小時循環播放吸菸得肺癌的科教片,就不信治不了你的毛病!”

說完,她芙頰更紅了。

沈驚覺垂眸看定她,抬手將剩下的半盒煙丟入垃圾桶。

他摟上她的腰,熾熱的喘息噴灑在她鼻尖,連眼神都是欲欲的,“抱歉,俏兒……我以後會儘量戒掉,不,我一定會戒掉,再也不碰了。”

“我知道讓你們這種十幾年的老煙槍戒掉很難啦,你少抽一點就是了,我也冇那麼不近人情。”唐俏兒喃喃著,撇了撇嘴。

“不,一定要戒掉。”

沈驚覺回想從前,心口一刺,“以前你就勸過我的,一次一次,不厭其煩,可我卻從來冇聽過你的。

以後,你說什麼是什麼,隻是……”

唐俏兒眨了眨眼,“隻是什麼?”

“我戒掉了煙,那還能在你家二十四小時看電視了嗎?”沈驚覺傻乎乎地問,俊容泛紅,像極了情竇初開的大男孩。

活了三十年,他好像現在開始,才學會怎麼戀愛。

“噗——!”

唐俏兒捂住嘴笑了出來,“你笨死了,問的什麼蠢問題!”

沈驚覺喜歡看她笑,隻要她能笑,他不介意當一輩子的傻瓜。

“幾時動身?”唐俏兒忽然問。

男人抬腕看錶,“現在就差不多該走了。”

“送你?”

“不必了,你累了一天,早點兒回去休息。”

“沈驚覺。”

下一秒,唐俏兒踮起腳尖吻上他的唇,相較於上次的青澀,這次熟練了一點,柔情繾綣的。

原本她隻想蜻蜓點水,可她低估了沈驚覺對她的貪戀。

他攫住她的下頜,加深了這一吻,彼此唇舌粘合交融,輾轉難分。

半響,唐俏兒輕輕推搡著他起伏的胸膛,兩人分開,抽出晶瑩的水絲。

沈驚覺舔了舔薄唇,不捨這一縷清甜,“俏兒,你進步了。”

唐俏兒又羞又嗔,攥緊的拳本想捶他的前胸。

最終卻隻是為他理了理領帶衣襟,撫平西裝上的褶皺。

如同賢惠溫婉,體貼入微的嬌妻。

“快點回來,晚了,我可不給你留門了。”-